天边的暗橙色逐渐消散,夜幕如一条无形的黑色帷幕缓缓降临。空中的每一片云层都变得沉重、压抑,仿佛天空也不再有自由,整片天际被压得低低的,令人窒息。空气开始凝滞,仿佛时间也在这一刻停滞了。周围的世界仿佛进入了一个永恒的静止状态,连最微弱的风声都消失无踪。
路灯的光线开始变得暗淡,摇曳的光束似乎承载着某种不可言说的负担,缓缓的,仿佛随时会熄灭。黄昏和夜晚交织的时刻,周围一切都开始模糊,街道变得空无一人,甚至连地面上的灰尘似乎也静止了。陶明林的周围没有任何人的影像,连一辆车的声音都听不见,仿佛这个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
空气中没有了任何动静,所有的声音都被吞噬了。就连冷风似乎也被什么东西吸走了,空气变得厚重得让人难以呼吸。陶明林的脸上没有丝毫凉意,只有一层无法摆脱的沉闷感。那种感觉像是四周的每一寸空间都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紧紧包围着,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微微皱了皱眉,不由自主地抬头看向天空,却只看到一片低沉的黑云覆盖着天际,仿佛世界上最后的光芒都被吞噬了。没有星星,没有月亮,天空像是一个无底的黑洞,吞噬了所有生气与光明。视线向下移,陶明林的眼睛停在了街角的一块招牌上。那招牌曾经艳丽夺目,但现在却像被一层灰尘覆盖,失去了所有的色彩,显得灰暗而腐朽,透露出一种不祥的气息。
突然间,陶明林感到一阵冷意无声地袭来,但四周依然没有丝毫风迹,空气像是凝固在了那一瞬间。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浑身的每一根神经都紧绷起来。空气中的压抑感愈发强烈,心跳似乎开始变得不自然地急促,耳边回荡着一片沉默的空洞,仿佛暴风雨的前奏,似乎一切都在等待着某个未知的爆发。
他刚准备将最后一口面汤送入口中时,突然感觉到身边的空气像是波动了几下。陶明林下意识地转过头,却看见一个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右侧——他几乎没有听到任何脚步声,那人仿佛凭空从这片静止的空气中走出来一般。那人动作轻盈,几乎看不见丝毫痕迹,陶明林的注意力瞬间被他牢牢吸引住了。
“你……”陶明林愣住了,猛地一看,这不是之前在车站等车的那个陌生人吗?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他的出现毫无预兆,仿佛一切都已经注定。
陌生人低头扫了一眼陶明林面前的“西瓜汁”,又看向那碗尚未喝完的面汤,随后没有任何表情地坐了下来。右手轻轻搭在椅背上,目光如利刃般直视着陶明林,仿佛看透了他的每一丝思绪:“你最好别喝这面汤,如果你还想活着的话。”
陶明林的手顿时停在空中,汤匙悬停在嘴边,困惑与好奇交织在心头。他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陌生人,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为什么不能喝?喝汤能要命吗?”他强行笑了笑,试图掩饰内心的恐惧,“难道这汤是给你喝的?”
陌生人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微微偏了偏头,像是在确认什么细节。接着,他直视陶明林,低沉的声音仿佛从深渊中传来:“如果我告诉你,你面前的面是你自己的肉,而你眼前的汤和液体,是你体内流动的鲜血,你会作何反应?”
陶明林愣住了,随即哈哈大笑:“你这是在讲鬼故事吧?这么简单的玩笑,能不能编得长点,增加点惊悚感?”他试图用笑声掩饰自己内心的慌乱,然而那陌生人只是轻轻一笑,笑声却带着一丝冷嘲和不屑。
忽然,陌生人伸出手,轻轻打了个响指。就在那一瞬间,陶明林眼前的“西瓜汁”和面汤开始了剧烈的波动,液体仿佛受到某种神秘力量的操控,开始翻滚,仿佛有生命一般。面汤的液面泛起涟漪,一波一波地震动开来。紧接着,“西瓜汁”中的液体也开始翻腾,犹如暴风雨中的海面,不断地翻涌。
陶明林的目光死死盯住了那两碗液体,心跳几乎要跳出胸口。他看着那面汤的颜色逐渐变化,原本淡黄色的液体变得越来越浓烈,红色的血迹迅速蔓延开来,几乎占据了整个碗。那鲜红的液体在不断翻动中,散发出令人窒息的腥味,让他不禁感到一阵恶心。与此同时,那碗“西瓜汁”也开始了同样的变化,原本清爽的红色变得越来越浓稠,逐渐呈现出鲜血般的暗红色。它们的翻腾如同暴风中的海面,充满了压迫感。
几秒钟后,面汤和“西瓜汁”已经完全变成了浓稠的鲜血,血液的颜色鲜红欲滴,腥臭味愈发浓烈。陶明林的胃部一阵翻腾,恶心感几乎让他要忍不住呕吐。他的双手剧烈颤抖,原本想要喝下的汤突然变得无法忍受。眼前的景象像是梦魇一般侵入他的感官,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后退,终于坐倒在地。
陶明林的眼睛瞪得更大了,满是震惊与迷惑,他想要挣脱眼前的困境,却发现自己无法逃脱那股强烈的压迫感。陌生人冷冷地锁住他的目光,似乎早已预料到这一刻的到来。“这就是我所看到的模样。”他淡淡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种冰冷的决绝,“现在,你相信我了吧?如果你仍然不信,那你恐怕真的是‘实迷途其尤远’了。”
陶明林的嘴巴微微张开,震惊的情绪让他无法发出声音。所有的感官都被撕裂,他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痛苦,脑海中弥漫着一股无法理清的混乱。他环顾四周,那些熟悉的景象开始变得越来越模糊,仿佛一切都在他面前融化、消失。他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眼前发生的一切,喃喃自语:“那……那这家店……”
“这家店。”陌生人轻轻一笑,声音透着不屑,“也不过是个幻象罢了。更准确地说,是专为你大脑构建的幻觉。”
陶明林愣住了,脑袋中一片空白,眼前的陌生人似乎说出了一种无法理解的真相。“你的意思是——”
陶明林站在那里,整个世界突然间变得不真实,仿佛一切都只是一个虚拟的画面。他的脑袋剧烈晕眩,混乱的思绪开始陷入深渊般的恐慌。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刚才坐的地方,也许并不存在——甚至整个面馆、整条街道,所有的一切,都可能只是他自己的幻想。
“那我刚才坐的地方……”陶明林的声音充满了不安,他不敢相信自己刚才所经历的一切。
陌生人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打了个响指。
这一瞬间,陶明林眼前的景象瞬间改变。原本温暖的餐馆变得破败不堪,周围的一切开始迅速崩塌。桌椅的轮廓变得模糊,它们不再坚固,而是迅速扭曲变形,像是被腐蚀的旧木板,碎片四散飞溅。那些本该整齐的家具迅速变成了散乱的砖块,毫无规律地堆砌在一起,仿佛一座摇摇欲坠的废墟。墙壁龟裂,天花板上的碎屑随着空中的风飘落,整个空间瞬间变得荒废。
光线也变了,曾经温暖的灯光变得幽暗阴冷,散发出一种诡异的冷光,仿佛从未知的黑暗深处透出。四周空荡荡的,曾经的温馨气息被彻底吞噬,只剩下令人窒息的寂静。陶明林的心跳开始加速,背后冷汗涟涟,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完全陷入了某种无法逃脱的漩涡。
“你看到了吧?”陌生人平静地说道,脸上依旧带着一丝冷漠的笑意,“这就是你所处的世界,完全由你自己的大脑所构建。所有的一切,都是幻象,甚至你的感官也被操控了。你所想象的世界,本来就不存在。”
陶明林的双手微微发抖,试图稳定自己的情绪,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心脏剧烈跳动,空气仿佛凝固。他有些愤怒地反问:“如果照你这么说,我吃的面全是我身上的肉,那我怎么没感觉到任何异常?”他强迫自己站了起来,试图理清头脑中的混乱。
“你吃的并不多。”陌生人从上到下扫视了一下陶明林的体型,语气依旧平静,“而且你是成年人,你吃的那碗面,只不过是你手掌那么多的肉,消耗的应该是你肚子那块。所以,你没感觉到异常。或者你直接理解为‘你吐出来的肉又被你吃回去了’。”
陶明林顿时语塞,心中充满了无尽的疑问:“那你到底是——”
陌生人微微一笑,声音冷峻,“我?我是夜行者。”他走近了陶明林,目光沉静却充满威胁,“我们是一个神秘的组织,和你们一样,都是来调查这件事的。你赶紧回去吧,这不是你能调查的事,这也不是你能安全待的地方。”他说着,右手食指在空中缓缓划出一个弧线。
那一瞬间,陶明林的眼前突然一片模糊,身体不由自主地开始下沉,意识迅速消散,最后完全沉浸在一片深邃的黑暗中。
杨岳林回到了他们最初调查的那条街道。说实话,他到现在都不清楚自己是怎么走回来的——就像是在迷雾中摸索着前进,每一步都像踩在梦境的边缘。他记得自己沿着一条残破的巷道前行,耳边只有风声和自己沉重的呼吸。四周的建筑像是褪了色的画布,死气沉沉,连时间都仿佛被冻结。每当他试图辨认方向,眼前的街道就像被扭曲过般变幻莫测。他走过一扇半开的铁门,穿过一片杂草丛生的废墟地,又在一道裂开的围墙边踟蹰良久。直到一道微弱的灯光在远处闪烁,他才像抓住救命稻草般冲过去,竟然误打误撞地回到了这条街的边缘——警车就停在不远处,灯光仍旧在闪烁,像在提醒他现实尚未完全坍塌。
街道空无一人,人行道被一层薄薄的雾笼罩着,仿佛连空气都变得迟滞。路灯的光如豆,拼命刺穿浓重的黑夜,却只能照亮自己脚下的那一小圈地面。马路对面的橱窗玻璃在风中轻颤,仿佛里面藏着某种无形的视线正注视着他。月亮悄悄爬上了天边,冷冷地俯视着这片寂静之地,它的银辉落在地面上,却照不暖一点寒意。
冷风从建筑缝隙间穿梭而出,像细长的指尖在他的脖颈游走。他站在那儿,像一块孤立的石头,被黑暗与寂静合力包围。他隐隐觉得,有什么东西正在逼近——一种难以形容的异样感从背后涌来,像是夜色中不请自来的窥探者,在悄无声息地靠近他。风似乎也察觉到了那股气息,悄悄地停了,仿佛这一刻连自然都屏住了呼吸。
杨岳林一动不动,只是望着前方,等待着,等待那两个还未归来的身影——他不知道他们是否也能像他一样,走出那片似真似假的幻境。
忽然,一种低沉而诡异的声响悄然浮现在杨岳林的耳边——像是某种古老的吹奏乐器,音调悠长,尾音颤抖,仿佛从遥远的地底缓缓升起。他皱了皱眉,以为只是耳鸣或脑海残留的幻听,可那声音并未消散,反而越来越清晰,如潮水般一波接一波,拍击着他的神经。他抬头望了一眼夜空,天空沉得像块铁板,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掏出一根烟,点燃,烟雾在昏黄的路灯下轻轻旋转,飘向半空。那一刻,他仿佛看见那缕烟正朝着某个遥不可及的出口飞去,可转瞬之间便四散无踪,像是自由永远不可触碰。他的手指微微颤抖,不知是冷风所致,还是心头莫名的压迫。
那声音依旧在持续,音色由模糊变得愈发立体——像是箫,又像是笛,有某种古老的节奏在其中缓慢展开,如同为即将开始的歌唱仪式奏响的前奏。它来自街道深处,像从某幢封闭已久的建筑中渗出,忽远忽近,忽轻忽重,仿佛在引诱,又仿佛在警告。
杨岳林的心一紧,脑中猛地浮现那个男孩所说的话。他突然意识到,也许,那些他不愿相信的“疯话”并非妄语,而是被他粗暴忽略的真相。
他猛地将烟头掷在地上,转身再次走进那条街道。他本该警惕再三,可那声音像是一根无形的钩子,牵引着他的意识,拉着他走进刚刚脱离不久的迷局。
他贴着冰冷的围墙缓慢前行,耳朵紧紧捕捉着那声音的变化。现在,它在他脑海中如同图腾般回响,每一个音节都变得具体而深刻。他的大脑里此刻只剩一个念头:必须搞清楚这些声音到底意味着什么!其他一切都被排除在感知之外——包括他正在不断深入未知地带的事实。
忽然,他止住了脚步。
就在围墙另一侧,那团熟悉的白雾缓缓浮现,带着朦胧的光,仿佛是被这旋律召唤而来。它静静地漂浮在空中,白光冷淡,像一盏幽灵的灯笼,里面空空如也,却又好像隐藏着什么正在苏醒的东西。
杨岳林的瞳孔收紧,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向前挪动。他仿佛被那音律牵住了灵魂,在意识尚未做出决定前,身体已迈出了下一步。
“啊!”
剧烈的疼痛瞬间在脸部炸开,杨岳林像被一记重拳击中般跌坐在地,脑袋嗡嗡作响。脸颊火辣地疼,他怔怔地坐着,好一会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
他抬起头,下意识地看向前方——那里空无一物,没有墙,没有柱子,也没有任何可见的障碍物。他皱着眉站起身,手臂缓缓伸出,在空中摸索。
手掌触到了一道冰冷坚硬的东西,像是玻璃,却连一丝反光都没有。
他屏住呼吸,沿着那隐形壁障的边缘缓慢移动——这块“玻璃”无比庞大,高高耸立,死死挡住了他前进的路。空气仿佛也在这一刻凝固。
“隐形玻璃……”他低声说道,神情复杂。他记得何凡志也曾撞上过这东西,但亲身触碰时,这种如同触到“死者遗体”的冷感,远比描述中更令人不寒而栗。
“这根本不是人类能造出来的东西……”他喃喃道,眼中浮现一种深沉的不安,“不属于这里……也许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
就在这时,一个低沉沙哑的男声仿佛贴在他耳后低语:“它的存在,就是为了阻止你继续前进。”
杨岳林猛然回头,浑身一震。
那名神秘男子就站在不远处,依旧穿着那件高领风衣,脸色苍白,像是多年未曾见阳光。他的声音没有温度,像是从尸体嘴里飘出来的一句话。
“你……”杨岳林声音紧绷,“你到底是谁?你想干什么?”
“我是谁不重要。”男子缓缓走近,声音仿佛凝结了空气,“重要的是——你不该出现在这里。”
杨岳林下意识地后退,直到背部贴上那看不见的“玻璃”。心跳像警钟一样敲响。
“如果你执意前行,”男子的眼神死寂,声音却透出一种近乎怜悯的冷酷,“那我将是你最后看见的——‘人’。”
“你在吓我?你进去过吗?你凭什么说那里面危险?”杨岳林强撑着镇定,但他听得出自己声音里的发颤。
男子轻轻摇头,语气仿佛在说一件极为确定的事:“我没进去过,但我早已调查那团迷雾多年。我知道它的‘食性’。”
“食性?”杨岳林一愣。
“那不是普通的,你们意识当中的雾,它是活的。”男子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里面藏着一些……失去形体,却未曾失去欲望的东西。它们游动、等待、嗅探每一个靠近的生命气息。你若踏进去,它们会在你开口尖叫之前,撕碎你的神经,把你的意识吞得一干二净。”
他上前一步,双眼如刀,“你根本不知道,它们用死者的声音来引诱活人。它们模仿人说话、模仿哭声、模仿你自己的声音。很多人进去时是清醒的,出来时只剩一堆牙齿。”
空气像冻住了一样。杨岳林喉咙发干,脑中一片嗡鸣。半晌,他艰难地开口:“……那你,能不能陪我一起调查?”
话一出口,他就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咬掉。这简直是自掘坟墓!他在心中咒骂着自己的冲动。
陌生男子的目光紧锁着他,像是在掂量一具“合格容器”的价值。他沉默许久,终于缓缓点头:
“可以。但我——”话音未落,他整个人骤然变得模糊,如影般极速扑来。那一瞬间,他的脸扭曲成一种说不清是笑还是痛苦的神情。“——需要你的身体。”
杨岳林瞳孔猛缩,却还未来得及反应,一团黑影已如墨滴入水般,猛地钻入了他的体内!
世界,在那一瞬间失去了声音。
他缓缓地爬了起来,动作带着某种诡异的熟练与重生般的力量感。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微微一笑,那笑容冷得像是从冰窖里爬出来。
“这具躯体真不错。”他喃喃道,声音中夹着一种窃喜与满足,“不愧是做警察的,肌肉线条、反应速度、耐力……呵,简直像是为我量身定做的容器。”
他活动了一下肩膀与手臂,骨节发出清脆而冷脆的响声,仿佛这个身体已经彻底归属于他——夜行者。
“现在,我终于可以……发挥我的最大作用了。”
他抬起左手,手指向前一挥。空气微微一震。
“咔。”
那道无形无声的“阴影玻璃”,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瞬间瓦解,化作一阵虚影消散在空气之中,连一丝波纹都没留下。
通道,打开了。
迷雾在远方翻腾着,仿佛察觉到了新鲜血肉的靠近,缓慢地鼓动、旋绕、蠕动。它不是风,也不是烟雾,而是一种像活体一样在喘息的东西。
夜行者一步步走近那片深不可测的迷雾,双眼微微眯起,像是在聆听某种远处传来的低语。
他的嘴角翘起,带着一种病态的满足。
“你们,等我很久了吧。”
他伸出手,触碰那迷雾的边缘。
它竟像拥有意识一般,缓缓让出一道缝隙,宛如有某种无形的存在对他表示“欢迎”。
他走了进去,毫不犹豫。
身后,无声的裂隙缓缓闭合,仿佛将他从现实中隔绝出去,彻底葬进了另一重世界。
四周顿时沉入一片死寂。天色昏暗,仿佛日光从未存在;脚下泥土潮湿冰冷,时不时传来轻微的“咕哝”,像是什么东西在地下蠕动;浓雾在他身边游走翻滚,偶尔一张仿佛人脸的轮廓从雾中浮现,又迅速溃散。
远处,传来一声尖细、极不自然的婴儿啼哭声,但下一秒又化为低沉野兽般的喘息。
夜行者停下了脚步,面前是一片空旷之地,似乎周围的一切都在窥视着他,但他的眼神中没有丝毫恐惧,反而多了一分兴奋。他低声自语:
“终于,该我上场表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