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贾巴尔才上初二，同样是一个不眠之夜，贾巴尔略微有点失眠，因为再过几天就是生物地理的结业考试了，听说从贾巴尔这一届开始，这两门课的成绩将纳入中考成绩。贾巴尔一下就懵了，平时都是当成豆芽科来对待的科目，居然要纳入中考成绩，这将决定是否能上县里的重点中学。以前不纳入中考成绩的时候，学校从上到下都不是很重视，贾巴尔也觉得只要会考能及格就行了，何必花那么多精力学习呢，把有限的时间用到语数外上面才是王道。几天前，学校宣布的这一政策，让大家着实很紧张。贾巴尔地理学的还不错，关键是生物学的不行，初二下学期的生物，已经不是细胞壁，草履虫那么简单了，而是学人体，什么消化系统、呼吸系统、血液循环系统、泌尿系统、神经系统，这系统那系统都快把贾巴尔整崩溃了。贾巴尔上的乡镇中学，又没有相关的教具，要理解这些系统的确很难，贾巴尔一直为这门课犯愁。不知不觉已经凌晨1点了，贾巴尔迷迷糊糊的也进入了梦乡。
“通知，通知，请全体教职工立即到学校会议室开会，请全体教职工立即到学校会议室开会！”贾巴尔被河对面学校的高音喇叭的声音吵醒了，贾巴尔看了下表，才凌晨5点20。有病吧，这么早，干嚎啥子。贾巴尔在家睡觉从来不设闹钟，只听对面学校放的广播起床去上早自习，平常都是6点放广播，而且都是放的音乐，每天贾巴尔都是跟着河对面放的刘欢的《从头再来》起的床。今天怎么了，贾巴尔的梦都还在，就被吵醒了，贾巴尔想继续睡觉，把梦再从头再来一遍，可是对面的通知隔一会又响了，望望外面天还没怎么亮呢。学校老师不是周一才开例会么？今天怎么这么早呢，难道是马上的中考和会考要布置考场？那也不用这么早喊全体老师开会啊？对面学校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呢，贾巴尔想着，干脆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这一晚上真没睡好啊。
贾巴尔心里也有事，所以洗漱后就往学校方向走了。这个时候街上还没看见一个学生去上早自习呢，贾巴尔一个人孤零零的往前走着，街道的左边是一排平房，不知是日光还是月光，从街道左边的屋檐上倾斜了下来，在街道中间形成了一个分界明显的阴阳交界面，左边是黑的，右边是白的。贾巴尔走在左边，走在屋檐下阴影里，感觉不是很适应，总感觉暗处会突然跳个东西出来，贾巴尔接着走到了明处，惨白的光照到脸上，一点都不热，反而有点瘆得慌，贾巴尔赶紧又跳回暗处。贾巴尔一个人走路，心里有点害怕，平时听的一些恐怖故事慢慢地闪现出来，于是贾巴尔加快了步伐，逃也似的往前走。
拐过街角，贾巴尔终于看见人了。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好像在议论着什么。看见人，贾巴尔心里要好受一些了，不过贾巴尔心里还奇怪，这么早他们都起来做什么呢？ 贾巴尔走近一点，就去听一下大家都在议论什么的时候，大家见他走近了，用很异样的眼神看着他，等他一靠近，突然就都闭口不谈了。贾巴尔心里范着嘀咕，究竟他们在谈什么事情呢，是在谈我么。贾巴尔又靠近另一堆人群，大家都神秘兮兮小声嘀咕着，有个人还夸张的比划着，贾巴尔不敢靠得太近，但是太远又听不清楚，所以悄悄的挪近了一点，这个时候大家突然不作声了，假装看手表，或者撸了撸袖子，等贾巴尔走远了，又开始说起来。贾巴尔始终没听到什么事情，悻悻地走开了，他们到底在议论什么？贾巴尔突然想到《狂人日记》里面的描写，难道他们是在议论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