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吧，我准备好了。”
“你确定还能战斗？”艾阿斯有些疑惑，仔细的打量着摩诃身上的斗气，“确实是纯粹的淡黄斗气……”
“有什么疑问吗？”
“斗气在不同阶段，会表现出不同颜色，以此划定等级。一阶、二阶为青色，是为青铜境；三阶淡黄色、四阶泛红色，是为黄铁境；五阶银白色、六阶银白泛金黄色，是为白银境；七阶金银相错，八阶金黄色，是为黄金境；九阶橙色，是为圣境。”
“这样说来，我应当是三阶黄铁？”
“或许吧，”艾阿斯轻拭着长剑，斗气悄然激发，“大陆存在着一些传承，他们拥有特殊的斗气运转方式，并呈现出非常规性的颜色表现。”
“那怎么知晓他们的实力等级呢？”
“战斗便是最好的检验方式！”艾阿斯正视着摩诃，不似先前那般视而不见的样子。
他轻然挥剑，似要斩断某些本就不应该存在的羁绊，而眼神随顺着剑指的方向，尽量保持一份自然，小心的将安娜纳入自己的眼帘，不敢让人发现，内心轻叹:心，乱了……
“此刻，我将正视你我之间的战斗。接招吧！”没有华丽的斗气，只是迅疾而简单的直刺。
摩诃立马将巨盾立在身前，堪堪接下这一剑，然而金铁交鸣间，被巨大的冲击力，击飞了出去，倒入尘埃。
“一定要稳住下盘！”艾阿斯直指摩诃的错误，“你似乎根本就不懂得武技！”
摩诃爬起，立盾向后略有倾斜，左腿后踏一步，呈基本的三角受力方式。“来！再战。”
“横斩！”艾阿斯话音落后，摩诃被横向击飞。
立盾、倾斜，肩抵于盾，双脚略屈。“再战！”
艾阿斯倒拖巨剑，“撩剑式！”摩诃被自下而上的发力再次掀飞。
“再战！”
“十字斩！”一横一下，两段斩击。这次，摩诃并没有被击飞！
摩诃在十字横斩时，身形虽有晃动，但也算是接住了，然而他的重心已失，迅疾而至的下斩使他直接跪倒在地！
艾阿斯依旧后跳，保持着五米间距，他看着狼狈的摩诃，半是揶揄半是嘲讽的说道:“不错！有进步！”
“何须多言！再战！”
“如你所愿！”艾阿斯在心底却对摩诃高看一分，心下暗赞，“此子好深的忍辱！”
刚才艾阿斯是故意嘲讽的，但摩诃没有表现出半点屈辱和不忿，一如先前般冷静的立盾，纠正错误，寻找着最佳的防御方式。
“双重打击！”
起身、立盾，“再战！”
“三段斩！”
起身、立盾，“再战！”
“开天斩！”
“再战！”
“再战！”
“再战！”
………
艾阿斯一次又一次将眼前的男人击倒，但回应他的永远是一声声“再战”。摩诃就像笨拙学步的小孩儿，哪怕经历一次次跌倒，仍然坚持探索着对于站立的那份新奇与渴望……
艾阿斯则忠实于觉引者的职责，给予摩诃最合适的教导，亦从他的不断进步与不屈意志中，汲取着一份成就，一分欣慰。
不禁被摩诃的那份百折不挠的执着所感动，忍不住大笑道:“壮士百战死，洒血祭苍穹！何以有退？虽身碎骨销，吾亦从！！好！好！好！我艾阿斯，认可了你的存在！”
随着时间的推进，摩诃适应了艾阿斯不疾不徐的攻击。也庆幸对方的不疾不徐，不然他可没有时间思考与掌握盾的运用。
那是兽人曾使用的巨盾，这也是他真正拥有并运用斗气的“第一堂课”，他正在体会战斗的奥妙，也很珍惜这份来自精灵的善意。
“谁知道这份善意能够持续多久，又能够走到多远呢？”摩诃摇了摇头，抛掉一闪而过的念头，继续起身，而后冲锋。
他已经适应了艾阿斯目前所使用的基础性的战技术，并尝试着回击，然后又一次次的跌落黄土。
“横斩！”摩诃大吼一声，趁着艾阿斯回身的空挡，将巨盾朝着艾阿斯横扫出去！
“锵！”艾阿斯撤剑回挡，并借力跳出了摩诃的攻击范围，静待着摩诃的下一次攻击，然而摩诃的攻击却比预料的晚来了一分……
“嘿！不错嘛！这么短的时间就能跟上我的速度，并迫使我做出防御，”艾阿斯由心赞叹，且难掩期待的说，“来啊！继续啊！”
而摩诃却是手捂着眼睛静静地站立原地，一抹淡红，突兀的从他的手指间流出，滑过汗水与尘土混合的暗灰色脸颊。
“你没事吧？”
摩诃搽去眼角流下的液体，努力睁开酸胀的眼睛辨别了一下，竟是一滴血泪！
为了跟上艾阿斯的速度，他不断地强化“天眼通”的输出，此刻他的眼睛很痛，就想是被一只利箭直刺脑颅！
“难道你一直靠着催发目力在与我战斗吗？”艾阿斯探明摩诃的处境，不免心惊！也不免气恼的收剑入鞘，急切的跑向摩诃，“你就不怕害瞎了自己吗！今天到此为止！”
摩诃下意识的推开了近身的艾阿斯，双目赤红的紧盯着对方，“还有别的方式吗？”
“你！”面对着摩诃眼中的那份坚决，他将责备吞落腹中。沉默中暗运斗气，显现出原本藏匿在周身的斗气射线。
随着斗气的持续增加，艾阿斯全身上下清晰的辐射出百十条，两米有余的斗气射线。
“此为，气盱，以增强近身感知！”艾阿斯收起斗气，“修练到最高程度，可气辐千万，随着斗气运转，自动激发。”
这算是被动技能么？摩诃摈弃掉自己的猜想，追问，“要怎么才能开启呢？”
“非久练而不可得！你只需要在斗气运行的同时，如此这般……”艾阿斯并没有隐藏，这毕竟是武士的基础技能。
摩诃得到了方法，但也只能激发出射线十几条，半尺不到的距离，而且只要略有分神便会退出状态。便转问到:“要怎么才能破解？”
“速度！寻找避无可避的战机！就像你刚才那样。”
“明白！来！再战！”
“你现在的状态，根本不适合战斗！用斗气强行提升目力，会使你得眼睛受到不可逆转的损伤！”
“无妨！”摩诃轻松一笑，“佛光普照！”
黄华闪过，摩诃的眼睛恢复如常，但从他紧紧鼓起的咬合肌，以及瞬间被汗水湿透的身体看来，并不像他说的那般轻松。
此刻，远远站立一旁的安娜，半是平静半是落寞的问向身边的人:“这或许就是命运吧……”
奥菲利亚听闻立刻将安娜紧紧的拥入怀里，只是不愿让她瞧见了自己的心碎，不愿她瞧见了自己决堤而涌的眼泪。
“安娜，你要相信，黑夜无论怎样悠长，白昼总会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