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看。”简纯一拿出一张历经沧桑的照片,递给她奶奶。
奶奶带着疑虑接过,慢慢地照片上的那个的人浮现在她眼前,疑惑不解地指着照片里的人说:“一一,他是谁啊。”
简纯一惊了,她没有想到奶奶的病情已然严重的这般田地。
她的眼中映着奶奶消瘦的模样。
一种五味杂陈的感觉掠过心田。
没等简纯一回话,她又说:“他长得好像,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闻言,她表情出现了裂痕,简纯一仔细说:“奶奶,他是爷爷啊,您又忘了?”
黑白色照片里,那个年轻自傲的男人,是简纯一已故的爷爷。
死在了去年夏天,那个蝉声不断的晚上。死得安安静静,没有任何征兆,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
“我记起来了,他是我的丈夫。”她缓慢说着。
简纯一紧紧揪着手。
简纯一的奶奶是2013年得的阿尔兹海默症,经过治疗病情好转了些,可简纯一爷爷的辞世,给奶奶沉重的打击。
......
简纯一看完她奶奶后,她就背着小提琴,在去CN区知音琴行的路上了。她坐地铁去的,简纯一很喜欢坐地铁,她独自出行,几乎都是能坐地铁就不坐公交车。
此时的她已经搭乘上地铁了,现在是下午两点了,人也不少,她站着扶着栏杆,尽力不让自己的身躯因为惯性前扑或后仰。快了还有两个站,她就到站了,此时微信传来消息,但她没有注意到。
出了地铁站,暖阳温柔地撒在脸上,她习惯性地看了眼手表,往知音琴行的方向走。微信又发来消息,这次她听到了,拿出手机,看到的是陈辞13分钟之前的微信和现在的。
她打开微信。
陈辞:【简纯一。】
陈辞:【你在干什么呢?】
陈辞:【我对上延不熟悉,你有空的话,能不能带我转转。】
现在又发了一条。
陈辞:【是不想吗,不想也没关系。】
看到他的微信,她的心情不知为何变好了许多,简纯一认真地看着,嘴角微微上扬,满脸的笑容。
她站在原地给他回了微信:【陈辞,我刚刚没看到,不是不想。】
陈辞:【那就是想了?】
他回得很快。
看到他的回答,简纯一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直接说出来。
简纯一:【嗯。】
简纯一:【可是我今天需要练琴,不能带你逛,要不你先找江清?以后补给你。】
陈辞:【你在哪里练琴,地址发我,我过去找你。】
简纯一没多想直接把地址发了过去。
而后继续往知音琴行走,现在路上的人很多,她背着小提琴最扎眼。
陈辞收到后,点开看了眼,而后放下手机,拿起梳子梳理头发,换了个黑色卫衣,走出浴室,对着沙发上看电视的陈瑾言说:“二言,你和二清随便去哪儿玩吧,我就不去了。”
他边说着边往玄关处走。
“你要干什么去?”
陈辞没回头,“追人。”
“好家伙,重色轻友。”陈瑾言大声道。
闻言,陈辞轻笑。
“那你家门的密码是什么?”
“10325”
“10325?”
“嗯。”
“哥,你是对这个数字情有独钟吗?游戏ID名也是这个。”
确实情有独钟。
因为10325是简纯一。
JC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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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半个小时,陈辞就到了知音琴行。
他随着琴声慢慢寻了过去。
他放眼望去,少女肩上架着黑棕色小提琴,对着乐谱旁边还有架钢琴。
那一根根弦发出的动人美妙的声音响遍了整个房间,陈辞陶醉其中,听的入迷。那声音犹如一阵微风,不仅轻抚着陈辞的耳边,而且还使得大地万物焕然一新,犹如春天的细雨。
简纯一全身上下散发着浓郁的优雅气质。今天的她,穿着牛仔裤,白色卫衣,长发散着。
她拉的乐曲是爱德华·埃尔加的Salut d’Amour.
待她练完一次,陈辞就慢慢走向简纯一了。简纯一听到动静,回眸的一瞬间看到的是陈辞无可挑剔的脸。
“你来了。”简纯一放下小提琴。
“嗯。”陈辞没有走到简纯一面前,而是带有目的性的走向了旁边黑得发亮的钢琴边,简纯一见他慢慢把钢琴凳抽出,坐下了。
简纯一见状感到疑惑,“?陈辞,你?”
陈辞指尖试弹了下眼前的钢琴,满意地点了点头,抬睫和对面的简纯一说:“《爱的礼赞》是爱德华·埃尔加为小提琴和钢琴而作的,没有钢琴的合奏是道不出情人间缠绵感情的。”
“所以,简纯一我们合作一下吧。”他扬起眉,在她面前他从来都不清冷,有也是装的。
简纯一表示赞同,也很惊喜,她不知道陈辞懂音乐,还会弹钢琴,这样的陈辞真是让她喜欢的欲罢不能。
简纯一拿起小提琴,再次放在肩上。
漆黑的琴面,乳白的琴键,在淡淡的日影中,反射着柔和的,耀眼的光波,这架钢琴仿佛是从祥云缭绕的艺术殿堂里翩然而降的音乐女神。
陈辞的指尖似乎有种魔法,从容自如地把《爱的礼赞》弹得淋漓尽致。
这次简纯一没有看着琴谱,她面对着陈辞,陈辞也是一边弹奏一边看向简纯一。
二人默契十足,仿佛已坠入音乐的漩涡,声临其境。
这首曲子不长,很快就弹奏完这首曲子了,简纯一笑着和陈辞说:“陈小辞同学,看来你身怀绝技,深藏不露啊。”
陈辞简单一笑,目光下滑到她的裤子上,“怎么穿裤子了?”
简纯一:“?”
简纯一垂眼看了一眼自己的裤子,“拜托,我在和你说音乐,你跟我扯什么裤子啊。”
陈辞没回话,起身,一把拉过简纯一,拉到钢琴凳旁,让她坐下了。
简纯一一脸单纯:“干什么啊?”
陈辞蹲在简纯一面前,用手精准得轻轻碰触了下膝盖上的伤口,“还疼吗?”
简纯一看着陈辞垂下的头,乌黑的短发,她想伸手摸摸他的头。
简纯一才意识到陈辞注意的点,心感甚慰,温吞道:“不疼了,我包了个纱布。”
“所以,昨天疼的路都走不了了,今天就好的差不多了,你.....”陈辞好像在思考什么,似笑非笑地说:“是不是就想让我背你啊?”
简纯一笑:“?真会揣测别人的心思,可惜你猜错了。”
陈辞微眯着眼睛:“不是吗?”
简纯一反驳:“什么啊,我觉得你想的太多了。”
陈辞点了点头,起身。
“陈辞,我今天至少练3个小时,你是等我呢,还是......”
“等你啊。”陈辞没思考。
简纯一没再看向他,“那你别不耐烦啊,要是想走的话,直接说。”
“行。”
后来他还真就陪着她练了三个多小时。
直到下午六点多了简纯一才练完,他们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往出走。刚出了门,陈辞背着小提琴和简纯一站在街边落日挥洒着余晖,天际的白云也被染上了色彩,像一副油画。
“嗯……”简纯一看了眼手表。
“现在这个点,要不去外滩?”简纯一又说:“到那儿找个餐厅吃个饭,吃完后还能看到全中国最美的夜景,怎么样?”
陈辞垂了垂眼,单手插兜,“可以,听你的。”
简纯一想了想说:“为了让你玩的开心点,要不再叫几个朋友?就我们两个也没意思吧。”
陈辞微皱眉,“还是别了吧。”
简纯一:“好吧,你开心就好。”
简纯一和陈辞准备打车过去,他们走到路边,忽然看到了几个熟悉的人。
他们莫名觉得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