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一楼,张信衡默不作声地找了个无人的空桌旁就坐。刚刚一番探寻张信衡只是粗略地探查,但也有了一个大概的把握:除了一个修炼功法和一个分析的探查法术之外,全都是炼器炼丹、灵植灵宠、阵法符咒等相关的知识。令张信衡感到惋惜的是,这个功法似乎只在金丹期之前适用,金丹期之后需另寻功法进行修炼提升修为。
这功法名为《炼体》,性刚猛而坚韧,除了比一些普通的常规功法更能拓宽经脉丹田之外,其还可以增加修行者对于炼器的感悟。对此张信衡颇为满意:“本来就有父亲传下来的工匠的底子,配上这个功法,将来炼器这一块儿必然给拿下,然后就可以以此发展财路,补充其他的弱项。”
不过,天下没有十足的好事。这功法并没有特定的属性,因此修炼起来相对困难,需要维持吸纳灵气的属性平衡,同时在攻击和防御的法术上也不存在任何优势,比较依赖法宝这些身外之物。
在张信衡就坐之后,曾说“筑基没戏”的那位老者目光从他身上扫过,似有所感,略一挑眉倒也没说什么。
每日招生自晨时开始到申时结束,今日圣岚宗也不过招收了四十余名弟子,与往年相比十分惨淡。在六位师兄师姐的带领下,这批新弟子来到后院准备从这里的临时传送阵传送到宗门。
一阵炫光过后,张信衡一行人便来到了圣岚宗的杂事广场。这里主要是宗门弟子之间互相交易的场所,常年都有人在此摆摊,也有一些是在此求购或者来此散心的。不过每年十二月,这里的摊位就要被宗门内部的各个组织租借使用,用来吸纳新鲜血液。这些组织都是非官方的,参与者以外门弟子居多,内门弟子的数量则决定了这个组织的水准如何。他们设立的目的,原本是探讨功法等问题为主,渐渐变成了以发展关系为主的组织。
此时此刻,张信衡的视野被各个组织的名称所占据,“五行交流会”、“阴阳之隔”、“兽化研讨会”、“灵宠互助组”……这些组织都可以从其名称上了解到其相关的方面,便于新弟子选择,而摊位的位置与占摊的人数则是组织力量的最佳展现。
包括张信衡在内的所以新弟子都被此情此景所震撼,负责领队的几位师兄姐则非常好心地提醒:“这些招新会一直持续到月底,你们有充足的时间决定,千万不要头脑发热。”待到这帮小家伙们回过神,师兄师姐才开始带他们熟悉宗门地理。
“杂事广场位于宗门中心偏北,靠近北边的正门。东西两旁为养心阁与丹楼,前者对修炼大有帮助,后者就是炼丹的地方,记得别被他们的价格劝退。
“宗门的中心为比武场,等你们有兴趣的时候可以来此切磋,当然也是要收费的。此处向东是长老阁,各个房间皆为长老所有,平常不要去打扰。西面是外门弟子的住所,四人一间。这个倒是不收费,你们安心住就是了。”负责介绍的是那位金发尖耳的师兄庄耿森,说到此处又故意地顿了顿。
“前辈,那些内门弟子住哪?”果然有人好奇发问。
“内门弟子享有极其可观的福利,但同时他们也需将自己的洞府安置在宗门之外,充当宗门的哨站。你们明年十一月将进行宗门内部的比试,到时前十名将成为内门弟子,待到境界到达筑基期就需要搬出去住了。
“接着说咱们宗门。比武场再向北是的你们的教学楼、食堂还有藏经阁等,你们将在此进行课程直到比试之前,记得好好学习,这些知识将决定你们未来修炼的速度与高度。
“宗门最北边便是药田,平常也不要随意去那边,管药田的几位长老各个都是暴脾气,到时候可没你们好果子吃。哦对了,明天记得去教学楼一楼领杂物工作,既然你们享受着宗门的福利,自然也要为宗门尽义务。除此之外,药阁、丹楼、藏经阁还有杂事广场的告示牌明天都会有各种各样的任务,你们也可以试着完成一些赚取外快,但一定要量力而行。不过你们目前最重要的还有把练气丹那股气存住,以此直接踏入练气期,祝你们好运。还有什么问题吗?”
张信衡犹豫了一下,还是举手问道:“庄师兄,请问宗门没有炼器的地方吗?”
庄耿森点了点头:“一般炼器的都是内门弟子还有长老他们,不需要单独开设一地。如果你需要的话,可以去养心阁或者丹楼租个房间,除此之外只有宿舍是个比较合适的选择了。”
谢过师兄后,张信衡也没有更多问题,便不再多言。待到其他人问题解答过之后,师兄师姐们便开始给新弟子分配宿舍。
进到宿舍,张信衡发现已经有两人先一步于此。其中一人个矮而瘦,一头短发凌乱不堪,似乎是故意搞成这个样子;另一人国字脸,五官端正身材适中,憨态可掬。
“你好啊,我叫林登万,”个矮的家伙率先打招呼道,“家里有资质修仙的人我是头一个,没什么见识以后多多帮助哈。这位是姜轩文,长得憨憨的,说话也憨憨的,挺有乐子。兄弟你呢?”
“张信衡,家父是位工匠,相关知识略有耳闻。实不相瞒,我已经踏入练气期了。”张信衡没打算隐瞒什么,毕竟是要相处一年的室友,有些事还是先说清楚的好。
“我靠,厉害啊!张哥教教我呗!”林登万一听两眼冒光,直接笃定主意今后跟牛做马也要跟住张信衡的脚步。姜轩文听闻也目瞪口呆,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张信衡。
张信衡讪讪一笑,补充说:“有点小机缘而已,不过我现在还没搞清我这功法的优劣如何,将来成为绊脚石也说不准的事。不过烦请二位保密,我不太喜欢被人多关注。”一年的百家饭,也让张信衡吃遍了人间冷暖,他深刻地明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的道理。也幸好戒指其貌不扬,不然时至今日早被人抢走卖钱了。
“呃,你们好,我叫墨瀚,看来我是最后一个。”一面貌清秀身体纤细,头戴浅蓝色贝雷帽的男生出现在门口,有些拘谨地说道。
三人又自我介绍一番,至此,几位室友算是彼此认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