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帝圣旨以下,别院中自然紧锣密鼓的准备起来了,不过半日就都准备停当了,然后,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回京了。
在队伍中央的一架马车里,南溪悦正抱着赵氏的手臂听着娘亲数落着嫡母的不是,她撇了撇嘴:“清菡院的那位瞒的真紧,硬是要避开我们。这可真是,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因为马车出发的早,所以不到下午就会到京中了,宣帝体恤百官,特意下了圣旨,免了百官迎接。随着一辆辆马车消失在各条巷子中,朱雀街上又恢复了宁静。
南府,大门和左侧的偏门都打开了,南家家主南敬之从马车上下来之后就让出门迎接的管家一行人给迎了进去,其余人坐马车走偏门进府。
福寿园内,一行人坐在各自的座位上说说笑笑,好不欢乐,南熙初偶尔说一件在云州的趣事,南晞宁在一旁帮腔,逗得老夫人笑语连连。南敬之刚一进这院子,就能听到笑声,就连一向严肃的脸都露出了笑意,“这说什么呢,这么热闹。”南敬之一进门,南晞宁就扑了过来,“爹爹,女儿想爹爹了。”南晞宁说着鼻子就发了酸,南敬之身子被撞的后退了一步,脸上也是笑着的,“姲姲,都长这么高了,大姑娘了。”等南晞宁松开南敬之后,就羞赧的低下了头,心里却在暗暗腹诽:本想着撒撒娇,可这爹爹怎么半分风情都不解,说句想闺女了,也不能掉块肉吧。腹诽完后,南晞宁就又把头抬了起来,仔细的看着他这位不解风情的爹爹。
“爹爹,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看。”南晞宁拍马屁的说到。
“呦,三妹妹这话说的,你自打三岁上起就被母亲送到了云州,你就没见过爹爹,何来的一如既往呢。”
这话一出,上官湘清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南敬之的脸色也不好看了,慈祥如南老夫人面色上也不好看了,看着南溪悦的眼睛里多了一丝责备,南溪悦得意洋洋的说完,再看向众人的脸色的时候,眼神里闪过一丝的慌乱,“该死,我好像说错话了。”
“没想到,二妹妹读了许多书,自诩才女,没想到净学了些与人斗嘴的书不成。”南熙初语气淡淡的问道。
那赵氏不过略略晚了几步,辅一进门,就听到南熙初的这话,心下暗道:“不好,悦儿定是说了些什么,犯了忌讳。”
“请夫人,老夫人安。”赵姨娘福身道。
上官湘清就是心里再不乐意,人家这做妾室的礼数周全,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再者她也不好对人家随意发难,于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叫了起。
赵氏起身之后,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姨娘,为何在这儿干站着,莫不是把自己当成了四妹妹了?”南晞宁语气虽淡,但却诛心,这话里话外都透露着你并非南府的姑娘,你站在这儿不合规矩。
那赵氏自然不是个傻子,她听得出来南晞宁这是在让她摆正自己的位置,不要妄想帮你的女儿说话。
“三姑娘,何苦这样出言不逊,我们家姨娘好歹也是您的庶母,是长辈呀。”
南晞宁微微挑眉,“呦,姨娘身边这个丫头,倒是伶牙俐齿的,想必刚到府中不久吧,怎么半分姨娘的温婉也没学会呢。看来,是母亲没能管好这府中的下人。”
上官湘清听到这儿,也心领神会了,“可不是,夫君,这也是妾身的不是,是妾身未能教好这些新来的婢子,才让他们如此放肆,敢在主人家面前胡言乱语,不过,这分到赵妹妹那儿的婢子是赵妹妹亲自到妾身院子中挑的,妾身原想着赵妹妹柔婉,这教出的人定然也是守规矩的,不成想……”
“南晞宁,你少在父亲面前搬弄是非,佩环不过是帮母亲辩驳几句罢了,哪里不守规矩了。”说着南溪悦就跪了下来,南溪悦哭道:“求父亲为母亲做主啊!”
“二姐姐,看来你这规矩学的也不怎么样。”南晞宁讥讽道。
“阿宁,此话说得不错。”一直未曾开口的南熙初说。
“二妹妹,你这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做派,是跟谁学的,咱且不说,你向父亲求情,单说母亲二字,二妹妹,这屋中谁才是你的母亲,你是家中庶女,你不用这样看我,这是不争的事实,你一口一个母亲,莫不是忘了尊卑,按照尊卑家中嫡母才能被尊称为母亲,看来之前在家中你就已经坏了规矩。”南熙初如是说。
南晞宁暗暗的给南熙初一个赞赏的眼神,南熙初嗔了她一眼
“我只是一时情急。”
“一时情急,正因如此,才是你的真实想法。”
“好了!”南老夫人适时地出来打圆场,“溪悦有错,那就择人在教导过,不过,赵氏既然管不好人,那就由换一波人伺候吧。”
“鸳鸯啊,回头去和赵姨娘一起挑。”
“是,老夫人。”
“年纪大了,这身子乏的快,都回去吧。”
众人都起身,道:“送母亲/老夫人/祖母。”
出了福寿园,赵姨娘就把南敬之和上官湘清给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