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他们吃的是中餐,服务员端着托盘走近,手上的大汤盆冒着热气。

温逾白给温舒言盛了一碗汤放在她面前。

温舒言尝了一口,似乎是心情愉悦,眼睛微弯了弯,低声跟温逾白说了句什么。

温逾白听见以后愣了下,觉得奇怪挠了挠头。

程与淮掀起眼皮看着喝着汤的人,看她满意,转头跟桌上几人搭话。

一顿饭吃完,温逾白还在跟秦山他们聊的很欢,温舒言刚下飞机就直奔拳馆了又累又困,凑到温逾白身边,

“小白,我先回酒店了,你慢慢玩吧。”

温逾白啊了声,在异国他乡的夜晚,家里的人也没带来,又不放心让姐姐一个人回去,一脸不舍的看了眼程与淮,跟他们道别

“先走了,回去微信聊啊。”

秦山哎了声,“干啥呢,小白别着急走啊,让淮哥送你姐回去,你跟我们回酒店,比赛完了今晚我们很多节目呢,带上你玩儿啊!”

温舒言抬头看他,嘴角带笑,“没事,我自己回去就行,你跟他们走吧。”

林绍瑾拍了下程与淮的肩膀,“让淮哥送她回去,反正他不搞这些。”

温舒言望了眼他,程与淮坐在椅子上,脸上还是毫无表情,眼眸低垂,手里还把玩着房卡,房卡上写的字她看不清。

温逾白扭头看了眼她,又看了眼程与淮,一脸郑重,“淮哥,你得把我姐安全送到房门口啊。”

见坐在位置上大大咧咧跷二郎腿的大爷冷淡的嗯了声,温逾白才放心跟着秦山他们走了。

这个时候M国的晚上还是挺大风的,温舒言刚走出店门口就打了喷嚏,程与淮走快几步,刚好挡住了风。

温舒言眨了眨眼,柔声道谢。

程与淮单手插兜配合着她的步调走,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气氛有些尴尬,温舒言咬了咬嘴唇,开始找话题“刚刚比赛打得很好,好厉害。”

程与淮勾唇,抬头望着天慢慢悠悠的走着,嗓音低沉,“你也挺厉害的,二十二岁就要研毕了,年少有为。”

温舒言双手抱胸,微扭头看了他一眼,“还行,我上学比较早。”

两人并肩走着,一路无言。

温舒言紧了紧身上的衣衫,手指指了指正闪着光的酒店招牌,温声道,“我到了,先走了。”

见他嗯了声,温舒言呼出一口气,逃似的快步走进酒店

这小白的偶像也太凶了些。

身后传来脚步声。

温舒言转过头看了眼,“你不用真送我到”

话还没说完,程与淮两指夹着房卡开口了,“我也住这间酒店。”

温舒言噤声,觉得有些尴尬,抬手拨了下头发,讪笑:“噢,那还蛮巧的,哈哈。”

程与淮面无表情,冷冷淡淡的嗯了声,低头看见温舒言的小表情,唇角微勾。

“看你晚上吃的挺少的,饿吗,请你吃夜宵?”

温舒言抬头对上他的眼睛,触及那漆黑的眼眸,男人就站在她身边,正低头与她对视,她猛地移开视线,心跳微快,“不用了,我不饿。”

程与淮嗯了声,看见面前矮他一个头的小女人微仰着脸跟他说话,还摆了摆手。

那张小脸在灯光的照耀下皮肤愈发细腻,看起来娇里娇气的。

整个人气质娴淑,待人有礼,标准的餐桌礼仪,一看就知道是家里精心养出来的并且家境很好。

温舒言进了电梯按了十二楼,又问他,“你住几楼?”

狭小的空间里,程与淮低沉的声音响起,震得温舒言有些耳酥,一直酥到心里。

“十三。”

温舒言嗯了声,伸手按下电梯键,又听见程与淮说话,“你觉得温逾白的实力怎么样?”

温舒言抬头盯着正在跳楼层的屏幕,有一下没一下的扣着手,“实力我不知道,应该挺厉害的吧,家里挺多奖杯的。”

“那你对拳击什么看法?”

温逾白在拳击这方面有天赋,大大小小的奖项加起来也不少,最近邀请温逾白进俱乐部的经理她也电话沟通了好几个,

但他没成年,爹地退休就出去旅游散心,时不时回来一趟也呆在和远,哥哥忙得脚不沾地,所以温逾白有事情都是她这个姐姐做主,但大多数都是她根据温逾白的想法做决定

这话一出,温舒言就知道程与淮绕来绕去的想干嘛了,开门见山道:“如果你是想问温逾白对你们俱乐部有没有想法,这件事你该去问小白,虽然他还没成年,但是家里会给他足够的自由。”

温舒言很直接,他还没说出本意就已经给了回答,倒是雷厉风行,跟程与淮对她的浅短认识里温声细语讲话的模样有些不同,

程与淮挑眉,“好。”

次日早晨,温舒言推着行李箱走出酒店门口,正打算找温逾白,听见极为熟悉的声音。

“姐!这儿!”

温舒言抬头看去,只见那小子又凑到他偶像身边去了,咧着个大牙冲她笑呢。

温逾白接过温舒言手里的行李箱,脸上笑眯眯的,“姐,我跟你说,我跟偶像真的好有缘,他们也是今天走,还是同一班机呢。”

温舒言微抬头看着他,一脸好笑,从小两个人一起长大,温逾白一抬手她就知道他要干嘛。

“不是你故意订同一班机的?”

温逾白啧了一声,提起行李箱放进后备箱,笑道:“少拆穿我。”

风有些大,温舒言紧了紧身上的外套,边往驾驶座走边说,“你抓紧,我先上车了。”

温逾白嗯了声,利落放完行李钻进副驾。

温舒言驾车跟在程与淮他们后面,手机放在中控,屏幕显示通话中。

温舒言单手打方向盘目视前方,耳朵里戴着蓝牙耳机,神色平淡,声音柔和。

“你别催,没用,我昨天才替你弄完在美国的工作。”

“温董,虽然你才上任不久,但要真算起来你还是我老板呢,我忙完这阵子要回剧组拍戏的,才不回公司呢。”

“行了,挂了啊。”

电话挂断,温舒言揉了揉眉心,温逾白在一旁幸灾乐祸,“姐,是不是又要回去帮哥了?”

温舒言瞥他一眼,转过头,半晌,又补了句,“你这次考试……”

温逾白扭头看窗外当没听到温舒言说话,“今天天气真不错诶。”

路况有些不好,车子颠了一下,温舒言手腕上戴着的玉镯也跟着颠簸幅度移了位置,手镯内侧刻了些字,依稀能见到几个字,但不清晰。

温逾白看着手镯上的字,嗓音放轻,“姐,这次回国该去和远了吧。”

温舒言手一愣,不过几秒又回过神来,扯了扯嘴角。

尾音轻轻拉长,脸上轻松。

“嗯,去呗。”

一路上,车里的气氛有些沉重,最终温逾白拿手机放歌,两人无言。

……

温逾白打开后备箱搬行李,温舒言双手抱胸倚着车旁干看着,抬头看见了太阳,被刺得眯了眯眼。

温逾白一转头就看见了半张脸被墨镜挡着的温舒言,打趣一句,“哟,您老人家装酷呢?”

话刚说完,温逾白的屁股上就挨了温舒言一脚。

“太阳刺眼。”

她这一脚不轻不重,温逾白拍了拍裤子上的灰,用粤语好言相劝“唉,家姐你经常甘,好易沟吾到仔噶。”

温舒言推着行李箱都走远了,听见他这一句,一顿脚,转身看向温逾白。

温逾白见她回头,以他被他姐欺压了这么多年的经验来说,现在求饶是最好的选择。

“错了错了,姐饶我狗命!”

温舒言又转过身,不跟他计较,“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