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绍瑾拿着个文件夹回来,扫了一圈没见到温舒言,随口问了句:“时言呢?”
“我姐在厕所。”
“厕所。”
两道男声同时响起,温逾白没在意,继续跟众人调笑着,林绍瑾一手搭上程与淮的肩膀,把他拉到吧台
林绍瑾奸笑,手继续搭着程与淮的肩膀,“程与淮,你小子不对劲啊。”
程与淮扫开他的手,有些嫌弃,语气淡然,“我怎么不对劲?”
林绍瑾语气揶揄,“人家去厕所都知道,一直盯着呢?”
程与淮依旧淡定,“刚好看见她去厕所了。”
“噢,这样啊?那你还那么贴心,给人家端茶倒水?”
程与淮懒得看他嬉皮笑脸的,懒懒散散地倚着吧台,嗓音淡淡
“最基本的绅士风度总要有的。”
林绍瑾意味深长的看他,也不拆穿,笑着走开
他和程与淮认识这么久,才不信他有哪门子绅士风度,就他那样,跟人家聊天说五句话算不错了
温舒言卸了妆从厕所出来,帽子口罩依旧戴着,林绍瑾招呼她回去看合同
“合同已经按照你的要求更改过了,你看看吧。”
温舒言坐在沙发上,慢慢看着合同,一页一页翻过去,表情认真,时不时问林绍瑾两个问题
面前的人气势凌人,问问题时言语也有些严肃,他和温舒言面对面坐着
温舒言仔细看着合同的条例,面无表情,十足一个女强人的模样,林绍瑾不自觉挺直腰杆逐一回答问题,又看着她在合同上熟练的签名
林绍瑾看着合同上的三个大字,写的是标准的商务签名字体
他心里不禁抹汗
怎么有种温舒言是他老板,他在公司上班的感觉
温逾白手里面拿着合同,比刚到俱乐部时更激动,拉着温舒言的衣袖,“啊啊啊,姐,我居然真的进揽冠了,我不是在做梦吧!”
温舒言食指屈起毫不客气在他头上敲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响声
感觉像在敲一个大西瓜
温逾白吃痛,一只手捂着头,表情痛苦,“啊,好痛!!”
“那证明你没做梦。”
温逾白扁扁嘴
下手一点都不留情
虽然临近饭点,但个个都不知道吃什么好,这顿饭的主人公温逾白也没想吃的
秦山出主意:“干脆带小白他们去老地方,去尝尝赵姨那的新品。”
一行人索性去了俱乐部附近常吃的一家饭馆,那里也算是他们的半个饭堂了
饭馆也不小,有三卡铺位,还有二楼,里面的顾客挺多,看样子还是老店
温舒言对古朴的无字招牌感兴趣,所以多看了两眼
刚走进店里一个系着围裙的中年妇女就走过来招呼,看起来和程与淮他们颇为熟悉,“来了呀,今天还是老样子吗?”
秦山爽朗一笑,“不了,赵姨,今天有新人,给几个菜单吧。”
赵姨应了声,指了指二楼,“一楼没位置了你们进包厢吧。”
“诶,好嘞!”
包厢里空间很大,桌子左边是电视机,右边是玻璃窗,还摆了两盆绿植在旁边,服务员进来开了电视,把菜单放在桌上
俱乐部那群人差不多全都在控制体重在俱乐部吃了快一个月营养餐,林绍瑾怕他们忍不住,也不敢让他们乱点,把菜单牢牢握在自己手里
他随手翻了几页,抬头问,“小白和舒言,你们有什么忌口的吗?”
温逾白手里也拿了份菜单,点了几个口味淡的菜,荤素都有
家姐减肥,点个淡油盐的菜好
林绍瑾见他还菜单,不由问:“你姐呢,不点菜吗?”
温舒言闻言笑笑,“我减肥。”
程与淮又低头玩手机
看起来就轻飘飘的,还没他杠铃重
饭馆上菜很快,味道也好,老板娘还送了两瓶饮料
饭菜摆在桌上的玻璃转盘上,温舒言脱下口罩,秦山拿着遥控找电影看
温舒言刚拿起筷子准备夹菜,坐在对面的秦山诶了一声,随后看着温舒言,眼睛在电视和温舒言之间扫来扫去,“我去,小白的姐姐演电影了!”
温舒言刚夹到菜,手一抖,芹菜掉到碗里,扫了一眼电视,里面正放着她主演的战争片,刚在电影院下架
在不熟的人面前一起看她演的戏
这也太尴尬了!
“我去,时言你还真是明星啊。”
“对啊,我说每次见到你你都捂得这么严实。”
温逾白把外套往温舒言头上一盖,“好了啊,别说了,再说要买票的。”
顾及着上午那杯奶茶,温舒言就吃了个六七成饱,正找着水壶在哪
程与淮见她到处看,目光触及她手里拿着的空杯子,微微弯下腰把水壶从地上提起来往她的杯子里倒
茶水倒至七分,温舒言双指叩桌,示意他停下,语气愉悦,“谢谢。”
程与淮颔首,怕她听不清挨近她一些“饱了吗?”
低沉磁性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清冽的沐浴露味似有似无萦绕在鼻间
温舒言心跳有些快了,不禁坐直身子,“六七成,差不多了。”
程与淮瞥见她的耳尖,耳垂粉粉的,忽的起了逗她的心思
趁周围人热火朝天的聊天,猜拳灌温逾白这个新人喝酒,程与淮在她耳边低语
“温舒言。”
周围人吵吵闹闹的,程与淮低声唤她,她却听得无比清晰,温热的气息喷在她微凉的耳廓,磁性的声音透过耳膜直达心中,温舒言心如擂鼓。
她一下拉开距离,整张脸爆红,只感觉脑袋如浆糊一般
温舒言低着头,程与淮看着她被帽子遮盖一半的脸一下就变红了,眼里染上笑意
然后状作疑惑,脸上带了歉意,解释道:“是不喜欢我叫你全名吗?抱歉是我唐突。”
温舒言脸上余热未散,听到程与淮这样说,摇头,声音柔和,“不是,只是刚刚一下子脑子没反应过来。”
程与淮点头,刚想说话,温逾白那边忽然传来砰的一声
温舒言吓了一跳,只见温逾白单脚踩着椅子,手里拿着啤酒罐当麦克风,唱起了最近网上很火的DJ版儿歌
温舒言站起来,扯着他坐下,温逾白不肯,刚被按到椅子上又一下弹起来,用粤语回她,“吾得,我要唱歌。”
秦山挠了挠头,也听不懂粤语,“小白只喝了两瓶啤酒就这样了。”
温舒言无奈,温逾白这小子酒量差,醉了以后也闹腾,朝着秦山他们摆手,“没事,他喝醉了喜欢闹,我先送他回去。”
林绍瑾给程与淮打眼色,“时小姐,这温逾白挺重的,我让程与淮回去开车了,等下他送你们走。”
温舒言看着面前坐着也快比她高的人,点了点头,“谢谢了。”
俱乐部离饭馆也就一两百米,不过十分钟程与淮就回来了。
程与淮走进包厢,温逾白看见来人用手指着,傻笑着,“诶?黎个系淮哥?淮哥我地一齐去练拳!”
温舒言按下他的手,“小白,走了走了。”
温逾白奥了一声,站起来摇摇晃晃往门口走,温舒言边走边把他脱下来的外套披在他肩上,袖子在脖子前打了个结防止外套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