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媚,她肩上背着白色的帆布包,黑发直泻,简单的穿了个休闲服。
唐舟站在路边等着陈瑾言,没一会儿他就过来了,她看了眼腕表继而抬眼瞧他。
陈瑾言的私服很是不错,里面黑色内搭外加一件日系各自衬衫,脚下踩着斯凯奇黑色最新款式休闲鞋。
他本人长着一张吸人眼球的脸,只是路过的也会盯着他看那么几秒。
陈瑾言喘着气:“没迟到吧。”
唐舟说:“没有,你还早了几分钟。”
“去哪儿?”
陈瑾言语气平缓地说:“图书馆。”
他把头往东方抬了抬,“就在前面,离这里很近。”
唐舟顺着他说的方向投眸而望,点了点头。
……
陈瑾言带她去的图书馆确实不远,走了四五分钟就到了。
她和他推门而入,里面大的超乎想象,乳白色的墙,一排排的高大书柜,陈瑾言见她眼里瞬间充满闪亮,就像夜晚天上少有的星星一样亮晶晶的。
他悄悄抬起唇角。
“你经常来这儿吗?”唐舟侧过头问他。
他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嗯,我一般闲着的时候就来这儿。”
她走到外国文学名著这块,和他边走边聊。
书多的都能当壁纸了,她看得有些眼花。
“我知道你为什么有时上课不认真还成绩好的原因了。”
闻言,陈瑾言把头探去,笑着问:“为什么?”
他的声音好听,脸也好看,唐舟见陈瑾言轻轻眨了眨眼睛,似乎有那么一瞬她的呼吸似乎停滞了,心跳的厉害,就要被他听到了。
她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只知道她不喜欢这样。
唐舟往旁边移了移,强装稳定,轻声说:“因为你和我一样爱看书啊。”
得到答案后,陈瑾言站直身体,“你夸我怎么还不忘捎带一下你。”
唐舟也发现了,像是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那么一下。
陈瑾言很少见她笑,唐舟那样的冰山美人,笑一笑似乎要化了,亲和感涌上。
不知不觉他的脸颊有些滚烫。
唐舟没有注意到,只是像发现宝一样,把一本法文般的《悲惨世界》从书架里拿出来。
分享欲使她下意识地扯了扯陈瑾言,激动地问他:“陈瑾言,你看过《悲惨世界》吗?”
他扫了眼书名,有把视线放在她的脸上,“看过电影,你看过书。”
“电影?”
“嗯。”
“2012年的?”
“嗯。”
“我也看过。”唐舟此刻觉得和陈瑾言好有缘分,谈话格外融洽。
“那部电影是以歌剧的形式陈述事件的,我觉得挺新颖的。”唐舟不急不躁地说。
紧接着陈瑾言搭话:“确实,而且我特别喜欢冉阿让心灵被净化的那段独白。”
“我觉得那段给人澎湃汹涌的感觉。”
唐舟点点头表示赞同,“陈瑾言,其实原文更加耐人寻味,电影中冉阿让说的那些话其实雨果先生没有写出来,反而是用扣人心弦的文笔把他复杂纠结的内心生动的描写了出来。”
陈瑾言认真听着,她接着说:“原文还有一个小插曲,就是冉阿让在做这些纠结的时候,脚不小心踩到了一个小孩的铜币,那孩子让他那开脚,而他的心思早就陷入了命运的沉思,那孩子说的话他没听进去,电影则是把这段删去了,我觉得你也可以看看原文。”
陈瑾言点点头,“你很喜欢这本书啊?”
唐舟清了清嗓子,“嗯。”
她低下头,小心呵护着,轻轻打开了最后一页,给他看:
Il est vivant, malgré son destin étrange.
Il repose en paix, il ne ferme les yeux que parce qu'il a perdu son ange.
La mort est la loi naturelle de la vie.
Il en va de même pour le jour et la nuit.
“翻译过来,是——
他活着尽管命运多磨难;
他安息,只因失去天使才合眼;
生来死去,是人生自然的规律;
昼去夜来,也同样是这种道理。
李玉明老先生把它翻译的十分富有诗意。”唐舟深入浅出。
陈瑾言端详着她,从她口中说的每一个字都安然地落在了他的心上,许是一字比一字重,他的心就热了。
唐舟对这于这些文学只是简直是如鱼得水,他知道她很优秀,只是没想到她如此优秀。这样的唐舟,更加让他欣喜若狂,想要挖空心思去追到她的想法便不再伏在心底而是张扬地升起。
这就是唐舟,他看中的女人。
……
也不知道他们看到什么时候,外面夜色降临,图书馆的工作人员悄悄把灯打开了,冷白色灯光照亮了整个宏伟壮观的书柜。
陈瑾言坐在她对面,突然他的手机振动了起来,陈瑾言撩起眼皮投眸望去,唐舟也注意到了转动眼球睨了一眼。
上面显示的是:陈辞
陈瑾言没有浪费时间,立刻拿起来摁了接听。
唐舟没再抬头,只是低着头看书。
只是听见陈瑾言说对着电话说:“可以带唐舟吗?”
她才会抬眸看看他,没一会儿,就听见陈瑾言的带有磁性的嗓音从他的喉咙里发出声音:“唐舟,带你去吃个饭,走吗?”
唐舟合上书,看了眼腕表,又撩起眼皮望向他,陈辞唇线小幅度地弯起,满眼期待着她的回答。
唐舟有点于心不忍,确切的说是不想拒绝他了,缓声道:“好。”
“现在走吗?”她问。
陈瑾言点点头,边收拾东西。
唐舟也开始收拾东西。
他们东西不多,很快就收拾好了,陈瑾言叫了个网约车。
他们都坐在了后面,一个在最最左面,另一个在最右面,中间隔着个位置。
唐舟低着头给乔晴发微信,告诉她今天不去晚饭了。
接着她边抬起头望了望窗外。
陈瑾言忽然此刻开了口,低沉的声音在车里荡起:“唐舟,不会太晚的。”
她闻声投眸望去,车里视线不好,从窗外照射进来的灯光略微撒在他他的侧脸上,给陈瑾言打上了阴影。
唐舟清了清嗓子,回答道:“嗯。”
想了想,又问到:“那儿有谁啊?”
陈瑾言咬了咬唇,“陈辞,彦宇,还有白桐吧。”
继而他又说:“都是熟人。”
“没事,有我呢。”
唐舟闻言眼睛眨了一下,把头转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