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及笄宴---宫内召见①

及笄宴当日的未时，前院小厮突然传话说：皇后身边的孙公公来了。慕慎与苏清然赶忙去前院迎接。

孙公公见到慕慎夫妇，便扬着那尖尖的嗓子笑着说：“镇国公，咱家先在这恭喜您的爱女及笄了。”慕慎闻言笑了笑：“孙公公客气了，本官在这谢过孙公公了。”孙公公闻言也没说太多便直奔主题：“今日圣上设宴，邀您与夫人同慕千金一起赴宴。皇后娘娘让我嘱咐慕夫人，是家宴，到宫里不用太让慕千金拘着礼。”苏清然听完后连忙说是。孙公公看话已传到便又看着慕慎与苏清然别有深意的说：“皇后娘娘还说，虽是家宴但服饰万不可失了礼数。”慕慎与苏清然好似明白了什么，连忙谢过孙公公。孙公公看言尽于此便就此告辞。慕慎看孙公公要走，连忙让小厮拿了一小袋银锭子塞给了孙公公。

“这怕不是要为皇子们选妃了吗？”苏清然皱着眉说。慕慎长叹一口气：“如此看来，那便是了。”慕慎转头对着旁边的小厮说：“去通知小姐去，说晚上进宫赴宴，让她早些梳妆。”小厮应声就要出去。苏清然蓦的说：“等等，让小姐妆扮的不用太隆重，让她想着我今日与她说过的话。”小厮闻言又应了声是。

慕晚予听到小厮传来的话，当即就明白了如何妆扮。慕晚予身着一身月白广袖留仙裙，头上仅有几支素色簪钗，耳朵上则是月状的白玉耳钉。这样装扮参加宫中所谓的家宴可谓是比其他世家小姐简陋了许多。

傍晚间，慕慎一家三口来到宫门口，等待太监引路。苏清然还是忍不住低声告诫慕晚予：“予儿，今日万不可出风头。你的父亲与我都不希望你嫁入皇家。现在皇家这几位皇子显不出争斗的如何激烈，再过几年肯定会面临夺位之争。母亲与父亲不想让你陷入这水深火热之中。”慕晚予自然是明白的，虽是她对大皇子没有任何感情，但她内心中的那个人也是皇室子弟啊。慕晚予低眸道：“母亲放心，女儿对今日来的那三位皇子毫无心思。”苏清然闻言便没多想慕晚予的话其中的意思，就点了点头。

远处突然又驶来一辆马车，看其车铃是镶有银边白玉，应是丞相一家。马车近来，程丞相看见慕慎一家很是惊讶：“不知国公前来可是赴公宴而来？”慕慎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回道：“正是，看来丞相也是一样。”慕慎瞧丞相那眼滴溜溜的转着，不由的瞧不上他。程如芷撩开车帘看到慕晚予的穿着很是意外。慕晚予身为镇国公的幺女，外祖父家又是当今圣上的太傅，吃穿用度一直是顶好的。如今这般穿着素净，到底是有些猫腻。程如芷看着慕晚予亲切道：“晚予，你今日穿的怎这般素净。”慕晚予抬眼看到程如芷穿的华丽无比，妆容更是显得程如芷有几分雍容华贵，想必她是想嫁入皇家了。慕晚予笑着说：“今日皇后娘娘传话说只是家宴不必太过拘礼，所以我今儿就偷懒素净了些。”程如芷听到慕晚予的话，眼睛亮了亮，心里想到看来皇后是不中意她做大皇子的皇子妃了，面上还是真切的说：“晚予妹妹即便穿的这般素净，但还是宛若天上仙女。”慕晚予闻言便又把程如芷夸了一遍。

“两位大人，夫人，千金小姐咱们里面请吧。”皇上身边的蔡公公前来引路了。

入殿后他们几人便按照次序坐下来。刚坐下，便听到传来太监的声音：“大殿下、二殿下、三殿下、四殿下驾到！”几人赶忙起身迎接，对着几位殿下行过礼。慕晚予听到三殿下时，心不由得一颤。行完礼后，更是偷看了一眼楚烨辰。看楚烨辰穿着一身白衣，衣上的刺绣却不是很精致。但这无伤大雅，毕竟生的如此俊美，身上又自带贵气，即使穿上普通百姓的衣服也是很显眼的。慕晚予看了这一眼便出了神，蓦地一声“这可是慕国公之女啊？”楚烨辰见这个身着素净但容貌生的绝色的姑娘盯着自己出了神，不由的觉得有些厌恶。慕慎听到楚烨辰的声音里透着些不耐，便赶紧作揖到：“是，正是老臣之女。”慕晚予此时也回过神来，察觉到楚烨辰的声音透着不耐烦，赶紧低下头说：“请殿下恕罪，刚才臣女不小心走神了。”楚烨辰睨了她一眼，看着慕慎说：“如此便算了，以后万不可失了礼数。”大皇子楚奕骅看到楚烨辰这样的态度，便打着圆场：“大家都快落座吧，父皇母后马上就来了。”众人闻言便回到自己的座位。

不久传来太监的声音：“皇上、皇后驾到！懿贵妃驾到！”众人闻言，便都跪下行了大礼。待皇上皇后及贵妃落座后，只听皇上楚墨笑着说：“诸位快快请起吧。今日是家宴，大家不必拘礼。”众人闻言便都落座。皇后苏青黛扫了一眼下座的慕晚予，温言道：“晚予今日穿着真是素净，今日是你及笄的日子，本宫为你选了一对白凤尾镯正好配你今日这一身。”皇后苏青黛的话音刚落，一个宫女便端着一对色泽通透，雕着凤尾的白玉镯放在了慕晚予面前。慕晚予客气的笑着：“谢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苏青黛闻言：“瞧你这孩子礼数如此周全，生的还如此标志，让人越看越发喜爱。”懿贵妃瞧着皇后这般殷勤，便明白她想为自己的儿子寻的镇国公作靠山。懿贵妃本是赵贵妃，但由于深得圣上宠爱，如今年龄二十有四，前不久又有了身孕。当今圣上闻言大喜，赐字懿，这是皇后都不曾有的殊荣。

还不等慕晚予坐稳，懿贵妃柔柔的声音又响起来：“臣妾听闻今晚有慕程两家赴宴，便为两家小姐准备了些薄礼。”懿贵妃声音落下，紧跟着她身边的管事宫女便道：贵妃娘娘为慕家幺女慕晚予赐敦煌火凤佩一枚、江南丝绸五匹。赐丞相之女程如芷麟凤点翠一顶、白丝斗篷一件。程如芷一家听到懿贵妃的赏赐面色终是好了些。慕晚予先行谢恩：“谢贵妃娘娘赏赐，贵妃娘娘吉祥。”程如芷听慕晚予如此谢恩，便不由的撇了下嘴角，随后跪下谢恩：“臣女谢贵妃娘娘赏赐，贵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程如芷的话一出，全场鸦鹊无声。皇后苏青黛的脸色更是沉的可怕。丞相与丞相夫人见状不由的跪下谢罪：“还请陛下、皇后娘娘恕罪，贵妃娘娘恕罪。小女不懂礼数，回去定当好好教导。”皇上楚墨笑了笑：“丞相之女还小，不懂礼数还请皇后不要怪罪。”苏青黛自然要大度些，温和的笑了笑：“无事，左右本宫与赵妹妹素日里并不分你我，程家之女不必在意这些。”皇后说着拍了额头笑了笑：“你瞧本宫这记性着实不大好，本宫也为丞相之女准备了礼物。刚刚想着国公之女今日及笄便忘在脑后了。还请丞相与丞相夫人不要怪罪。”程丞相自然不敢表现出不满，连忙笑着说没事。皇后身边的宫女：“皇后娘娘赐丞相之女程如芷月光白玉耳饰一对”程如芷急忙谢恩：“谢皇后娘娘赏赐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苏青黛闻言淡笑着让她免了礼。随后让舞姬进来助兴，开始用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