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蓝宇醒来已是午晌,来到厅堂,看到众师哥都在,蓝岚气色不错,竟还穿上蓝波族服饰,怎么看也不像外人,可见她被族人宠得像公主似的,虽然大家都知道他们两人并无血缘关系,但全打心底里喜欢这女娃。
太白老人姗姗而来,目光扫视,发现想见的人都在,喜上眉梢走上前,先是捧着蓝岚小脸道:“多可爱的小丫头。”又捧着鸣子小脸道:“多乖巧的小男娃。”然后来到蓝宇跟前,同样捧他脸道:“多英气的小玄孙子。”再看看大家,“你们都是好孩子。”
众人微笑向太白老人问安,老人则从腰间取下束口袋,打开后,里面竟是几颗珍珠,足有鸽子蛋大小,还焕发霓彩的光泽。
太白缓缓道:“来来来,孩子们,这是太婆给你们的见面礼。”说着,她一颗一颗地分给在场众人。
大家欣然接过珠子,很自然地认为此物价格不菲,因为从表面上看,那霓彩实在稀奇得很,谁也没想到它究竟有何益用?只当奇珍异宝那般看待。
蓝宇拿在手中掂量,奇问道:“太白姥姥,这是何物?”
太白老人慈眉舒展,道:“这是霓凰珠,深海之物,极为难得,将它带在身上,可驱蚊虫鼠蚁,亦可防毒烟瘴气,你们出门在外,少不了遭这些罪,我这老太婆没什么可拿得出手,就送你们霓凰珠以作留念吧。”
“啊!太白姥姥,此物贵重着哩,既然极为难得,你怎地送这么多?看,还多出一颗呢!”
“那你就留着吧。”
“这些霓凰珠是你太白多年积攒的收藏,就连我这身老骨头也没它金贵,可见她多疼惜你们这些孩子。”门外传来太公老人的声音,此时他正提着一个布袋跨门而入。
“太公姥爷安好。”蓝宇问安,众人同时施礼。
“嗯,老骨头还算硬朗,看!我也给你们带来好东西。”太公老人晃了晃手中布袋,然后放在桌上将它打开,里面又分几个小布囊,鼓鼓的,他逐个派给大家,每人一袋。
“太公姥爷,这又是何物?”蓝宇问。
“考考你,打开看看,能否认得?”
蓝宇迫不及待打开小布囊,里面全是红色小果子,他拿出几颗放在手心仔细辨认,眼眸忽地亮起,惊喜道:“这难道是山桐子?”
“哎呀!你这孩子竟然认得,不愧是圣智尊老教出来的弟子。”
“这可是好东西啊,山桐子可养血,谓之灵果也毫不为过,太公姥爷,你怎么还送这么多?”蓝宇惊奇,这种果子通常长在悬崖峭壁上,不是什么地方都能寻得,太公姥爷居然拿来这么多,只感不可思议。
这太公得意地挺挺胸,喜笑颜开道:“区区一袋山桐子,我自然还是拿得出手的。”
在旁的太白没好气瞥他一眼。“我小玄孙当然聪明绝顶,又岂容你来试探?”
那太公似乎怕了太白,知她疼爱小玄孙,自然没有反驳,只得在那里呵呵笑着。
畅聊好一阵后,蓝宇看出众师哥在长辈面前颇显拘谨,便提议要到族里走走。二老感觉理所当然,知道这些孩子是闷得慌,出去透透气也好,便遣来惊鸿丫头做向导。
天空万里无云,清风迎面扑来,山野彩花遍布,蝶儿飞,鸟儿叫,眼前美好景象让大家神所向往。
“这里不愧是避世佳地,若有一天,我也能生活在这种地方,无忧无虑,那此生就无憾了。”莱蒙喃喃自语,有感而发。
“嘿嘿,老三这想法不错,到时再生几个娃,全都得叫我师伯,那时才好玩哩。”巴特打趣道。
“噢,是啊,届时,你又可以偷偷带着几个小屁孩出去钓鱼了,他们还得听你指挥,给你斟茶递水,好不快活啊。”鹏震在旁轻蔑地瞥了他一眼。
众人听了噗嗤大笑,想想那种场景也是够滑稽的,这确实符合巴特那副性格。
正当大家闲情雅致时,一群族里的小孩围拢过来,他们个个欢呼雀跃,不停地叫喊“观宇哥哥。”
蓝宇则忙着一个一个地回应,颇显无奈,因为只要漏掉哪个小屁孩,那就会遭来无限循环的呼喊,直到他回应为止。
场面一下就热闹了,溪边洗衣裳的婶嫂姑姨们循声望来,认出是小土主,全都赶忙放下手中搓板,跑过来嘘寒问暖。
“哎呀,族长玄孙真是英气逼人啊。”
“可不是么!小宇啊,你这般年纪可有心仪之人?”
“对对对,倘若还没有,那小姑子帮你介绍一个。”
“啊!对呀,我看阿华家那闺女就很不错,长得精致漂亮,知书达理的,是个绝佳之选。”
“嘿,那娃是你侄女,你当然极力推荐哩,若论相貌,我家那闺女才是上上之选,且年龄和小宇相仿,简直天生一对。”
“……。”
妇人众语纷纭,自作主张,说得各有其理,似乎没把蓝宇的存在放在眼里。
“打住打住,多谢各位姑婶姨嫂的好意,我已经有心仪对象哩。”蓝宇生怕这群妇人刨根究底,于是指着远处山野道:“看,那里风景优美,我们想去山上走走。”说着,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他一溜烟地跑开了,这一跑,大群小孩也在后面跟着跑。
“观宇哥哥,等等我。”
“观宇哥,你要去哪里?”
“观宇哥哥,我们一起玩吧。”
……
蓝宇一鼓作气跑上山坡,身体一软就躺倒在地,他望着晴朗的天空深深吸气,而后闭目养神,孩群追赶过来,有样学样,也躺在草地闭上眼睛。
过了好一阵,那群小孩有人问:“观宇哥哥,你从哪里来?”
蓝宇呵呵傻笑,他知道接下来便要面对无休止的问答。
“我从太古来。”
“太古在哪里?”
“太古在大陆。”
“那里好玩吗?”
“嗯,好玩,那里有许多新奇玩艺。”
“那下次可以带我去吗?”
“我也要去。”
“我也要去。”
“……。”
小孩争先恐后,不停叫嚷。
蓝宇无奈摇头,忽然灵机一动,霍地振起身子。“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回。”说着,他飞速跑回村子,那群小孩竟也十分听话,没有去追。
不多时,蓝宇很快折返回来,手里多了几样玩物,小孩又在欢呼雀跃,场面再次热闹起来。
“观宇哥哥,这是何物?”
蓝宇得意道:“这叫风筝,这叫风车,想玩的跟我来。”
孩群哄然上前争抢,但是蓝宇手中只有十个风车,一个风筝,这要怎么分?“不要抢,轮流玩,小的先来,然后再到大的。”
他把十个风车派给年龄小的,自己则拉着风筝往山上跑,那群小孩举着风车,兴高采烈地跟在后面追。风筝越飞越高,在天空随风飘舞,风车飞速旋转,伴随稚嫩的笑声在山坡移动。
他们很快就来到小山顶,站在高处瞭望,整个蓝波族尽显眼底,蓝宇拽紧风筝线,沿着山脊向另一个更高的山顶走去,感觉那里视野更好,风筝能飞得更高,可是他还没走多远,这时就有小孩大声嚷道:“观宇哥哥,那里不能去,阿公会骂的。”
“对啊,那里是禁地,我们小孩不能去。”
听到是禁地,蓝宇停住了脚步,心想难道那里还有猛兽不成?好奇心驱使他非要前去一探究竟。“既然是禁地,那你们跟我说说那里有什么?”
孩群纷纷摇头。
“我们也不清楚,反正不能去。”
“那好,拿着,你们在这里等我。”蓝宇把风筝线交给一个年龄稍大的小孩,然后独自朝那座山顶走去。
山的背后是另一副景象,放眼望去,那里巨树丛生,雾气氤氲。蓝宇站在高处俯瞰,下面山坳似乎深幽莫测,不禁让人感到一股森寒,他静静发呆好一阵,然后迈开步伐,不由自主地朝那个方向走去。
“站住,来者何人?”
听到声音,蓝宇从恍神清醒,这时,他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林木边缘,而前方,一名精壮男子突然出现,阻止了他继续向前。
“我问你话呢?看你面生,到底是谁家孩丁?”那名男子朝蓝宇上下打量,目光好奇。
“不得无礼,他是族长玄孙。”蓝宇正要回应,身后却传来蓝波惊鸿的声音。
那男子循声望去,道:“惊鸿丫头,怎么你也在这?”他先是脱口而出,而后才意识到那话中之意。“你说什么?他是……族长玄孙?”
蓝波惊鸿点头回应。
那男子则恭敬施礼。“原来是小土主,请恕在下失礼了,只是……你不能再往前,还是请回吧,族里有规定,那边是禁地,倘若没有族长允许,任何人不得擅自进入。”
蓝宇点头,表示理解,然后和蓝波惊鸿原路返回。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好奇问。
“我看你往山上走,便赶紧追了过来,那群小不丁没告诉你这是禁地吗?”
“他们说了,我就是想上来看看风景,谁知这里有人看守。”蓝宇这时回望了一下,刚才明显感觉那林木深处,似乎有股神秘力量在呼唤他,不知不觉就被牵引到了那里。
他没有放弃,心中更加好奇那地方神秘莫测,赶忙凑前询问道:“惊鸿妹妹,那里究竟有什么?”
蓝波惊鸿停下脚步若有所思,似乎在想到底要不要说,而女人心思向来八卦,看她情形,无疑是过不了心理那关,悄悄道:“我若说出来,你要保守秘密,不可传扬出去。”
蓝宇点头保证,侧耳恭听。
“那山坳地底深处,封印着我们蓝波族的灵兽。”
“蓝波族灵兽。”蓝宇难掩震惊,“难道是九尾白灵狐?”
蓝波惊鸿点了点头。
“可是……为何要封印?”
“据说很久以前,我族守护灵兽突然狂性大发,族中长老人物都无法将它驯服,最后惟有联手封印,这才把那头恐怖的灵兽困于地下洞穴,你不要问我从何得知,反正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蓝宇闻言顿感心悸,可想而知那头灵兽是多么强大,怎么也到达王级吧。沉思一阵后,他心思转移,不再去想,快步地朝那群孩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