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破涕而笑，伸手摸上高素颜已明显凸起的肚子：“才三个月就这么大？是双胞胎吗？”
一旁的文西西点头：“刚发现的。需要住院一段时间。”
白玉笑：“被我哥哥气的？”
高素颜摇头：“他从不气我。是肚子里的他们淘气！”
白玉好笑地看她：怎么到现在还如此护着她哥哥？连肚子里的孩子都是背锅的！果然，就如她父母一样，他们两个人才是真爱，她和哥哥都是意外！她都要替还没出生的外甥外甥女的未来生活担忧了！“有时候我觉得很奇怪，明明我是他最亲的妹妹，可是，我都没有你对他的信任深。你……从来就没有怀疑过他吗？”
高素颜：“怀疑他什么？爱不爱我？还是，他是不是一个好人？”
白玉：“有区别吗？你们那么多年没见，怎么一见面就确定对方还爱自己？怎么就确定对方在没有见面的那些年里，没有变化？”
高素颜叹气：“还是有变化的，只是，他选择相信我，我就相信他而已。”
“就这么简单？”
高素颜点头：“就这么简单！”假若当初楚九辞没有请求她救他，她不会插手！会等他再次回来找她！信任这东西从来都是相互的！
白玉若有所思：“原来我从来不懂爱情！”她爱上张东篱的那张脸，可是他的追求从头到尾都是一种有目的的欺骗！胡越从小就喜欢她，还表白了无数次，可她只是把他当哥哥。人生真是遗憾啊！
今年千柳的冬天来得有点早，至十一月底，已下过三场雪。
深夜十一点，槐树胡同七号院。
“颜姐，去睡吧！你不困，两个小的也困了！”文西西打着哈欠说。
“你先睡吧！我抄完这一章就睡。”高素颜抬头看了一眼书桌最里一侧，那一排十几个圆滚滚的石榴，一如此时她圆滚滚的肚子。
怀孕后，她的心情一直好不起来，于是自己给自己想了个办法：抄书！红楼太悲，三国太闹，水浒太哀，西游记最合适。不管生出来的是男孩女孩，都愿他们如孙悟空一样，毅力非凡，百炼成钢！
这一段时间，她已能做到不刻意去想起楚九辞。距离太远，她又无法远行。她只能一遍遍告诉自己：相信他！相信他的能力！相信他可以事事转危为安！
“我去给你热杯奶！”文西西说，“给你放点燕麦，打成燕麦奶吧！”
“都行！”
文西西转身去厨房。
“怎么还没睡？”门被推开，外面的风雪吹进来一点，陈河赶紧把门关好。
“不是说不回来了？”高素颜转头问。今日休息，陈河回村里了。
陈河叹气：“下次让高谨言回去吧！我不擅长撒谎。”高素颜已经四个多月没有回去。以往，她都是一个月回去一趟。可是她现在怀孕了，肚子还这么显，关键是她和楚九辞并没有在村里办酒席，于统这个替身倒是说他可以帮忙，可是高素颜不愿意。所有和楚九辞有关的事情，她都想和他这个人一起做。她父母以及陈河父母这些亲近的人知道她和楚九辞领证了，但是现在的这个替身，出现在他们面前她怕露馅，好多事也不好解释。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她在忙，暂时回不去。
“是我娘还是你娘？”高素颜问。
“不是两个娘，是三个爹三个娘。”陈河想起自己在家里时面对的三堂审问，心有余悸，“幸亏我意志坚强，坚决不受威胁。不过，瞒不了多久了！”现在六个月，张良说，双胞胎七个月就有可能生。当年楚九辞和他妹妹就是七个月生的。
“确实瞒不了多久了！”高素颜叹气，等把这两个孩子“卸货”，她还有重要的事去做呢！到时候，还是得拜托她娘张菊花来照顾这孩子。
“最近有消息回来吗？”高素颜问。
陈河无奈又为难地看着她。
高素颜笑：“纪律！不问了！”
陈河深呼出一口气：“放心！等到收网的时候我一定会亲自去！”
高素颜放下笔，扶着腰准备起身。陈河赶忙跑过去扶她：“不要抄了，坐得时间太长，西西呢？最近也没见仙儿。”
文西西端着一杯燕麦奶过来，陈河唠叨：“怎么就你一个？仙儿呢？”
“怎么光信任仙儿不信任我？”文西西转移话题：“我现在停薪留职全职照顾孕妇呢！你可以怀疑我的人品，但不能怀疑我的能力。颜姐，喝燕麦奶！”
陈河皱眉：“我没不信任你！就是她这个你看肚子太大了，我有点……”
“正常正常！你别担心！”文西西把另一杯燕麦奶递给他，“你也喝一杯补补，你看你黑眼圈都出来了，喝完赶紧去睡觉！”
“知道了知道了！”陈河一口气喝完，摆手，出了屋子，回自己屋睡觉。
文西西小声嘀咕：“河师兄最近没事老回来，仙儿和柳伟哥出去一个多月了，要是再不回来，他肯定怀疑。”
高素颜小口小口地喝着牛奶：“那就给他找点大事做。忙起来就没时间回来了。”
文西西笑：“好！”
于是，第二日一大早六点，陈河在睡梦中被手机铃声吵醒：“河队，有人报案，他有一年前那个高管杀妻案的线索，那个高管现在藏在……”陈河立马清醒，在桌子上留了张纸条就赶紧去办案了。
高素颜睡到十点多才醒。太阳出来了，天气出乎意料得好！高素颜本以为会迎来清静的晒太阳的一天，谁知却又迎来了烦人的李纤纤。
“如果你是来问柳伟的去向，我还是那四个字无可奉告。不过，他临走时说了，他的公寓你可以随时住。”高素颜边说边在屋子里散步。外面又下雪了，纷纷扬扬，还真的很像那飞扬的柳絮，她想起谢道韫说的那句“未若柳絮因风起。”是啊，快该起风了！
“我不是来问他的。”李纤纤有些别扭地坐下，欲说不说。
“颜姐，早餐来了！刚包的新鲜馄饨。”文西西端着托盘进来，看见李纤纤，“咦”了一声：“你怎么又来了？都说了我们颜姐需要静养。”
“这馄饨真香！你包的？我也来一碗呗！”李纤纤笑嘻嘻地接过托盘。
“孕妇餐！你去怀个孕，再来吃！”文西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