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伴君如伴虎

李云睿解释着。

“解药就在我的贴身侍女手里,她每日会给我服下少量解药,保证毒素不会扩散。”

“一段时间过后,她便会将完整的解药给我服下。”

“现在看来,你已经合格一半,你若是解决陛下那里,我就可以当你的……你想怎样都行。”

她笑眯眯的看向李承瑞,轻描淡写地叙述着,好像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

这些天李承瑞没日没夜的奔波。

万万没想到,竟只是她设置的考验?

这个女人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疯的多。

“希望姑姑说到做到,那我便告辞了。”

离开之前,他再次看了一眼李云睿的信息。

万幸的是友好值涨到六十。

忠诚度竟然也涨到三十?

李云睿站在原地,大声呼喊。

“接下来的事情,姑姑等你的好消息。”

她侧过头询问侍女。

“你觉得四皇子怎么样?”

“负责任、有能力、有野心、荣辱不惊……”

李云睿听了,脸上的笑意更浓。

“你对他的评价颇高啊,只是不知陛下那里,他会如何收场。”

……

太医院内声音如同菜市场。

“这究竟该如何是好!”

有人在抱怨,也有人在破口大骂,还有人已破罐破摔,直接呼呼大睡起来,所有人都无计可施。

突然,侯公公的身影出现在太医院门口。

太医们立刻闭上嘴巴,连同把睡觉的人唤醒。

侯公公扫视一众太医,高声宣读:“传陛下口谕,所有人御书房觐见。”

太医们苦着脸,这道简短的口谕,似乎是宣判他们的死刑。

不情愿的跟在侯公公身后,步履沉重地走向御书房。

太医们走到御书房都不愿进入,一位老者深吸一口气,推开那扇沉重的大门。

看到前方庆帝与四皇子似乎讨论着什么。

“老臣拜见陛下。”

他们颤巍走上前去,齐齐跪倒在庆帝面前。

庆帝面带笑容,手指扫过一众太医,语气中充满嘲讽之意。

“你们自诩为名医,却让朕的儿子把长公主的毒医好,你们不觉得害臊吗?”

太医们纷纷抬起头。

他们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目光投向站在一旁的四皇子。

年仅十六岁的皇子,平时养尊处优,并从未涉足过医术。

竟然解了连他们这些专业太医都束手无策的毒药。

简直让人难以置信,彻底颠覆他们对李承瑞的看法。

然而,事实摆放在眼前,他们无法否认。

是他以一己之力,保住一众太医的项上人头。

这段时间的压抑和压力如同沉重的石头,压在他们的心头,几乎让他们喘不过气来。

当危险过去,一切都尘埃落定,甚至有人忍不住泪流满面。

那是积压已久的情绪终于得到释放。

庆帝目光扫过众人,手指向李承瑞:“你们还不感谢他,是朕的儿子!保住你们的性命!”

众位太医向李承瑞深深一拜。

为首的老者脸上充满羞愧与敬佩之意。

“四皇子,您的医术远胜于我等,请恕我等老朽有眼无珠。先前在广信宫前的胡乱之言,老朽实在惭愧,冒犯到殿下,还请恕罪。”

这些太医他们无一不是医术高超之辈,否则也不会在太医院长久待下去。

若非系统和他手中的解药。

哪里能有人能治好她,责任更不在太医的身上。

谣言之事只能怪这个社会。

当有谣言四起之时,所有人根本不会在意真与假。

只会盲目选择相信,当真相大白之时,才会幡然醒悟。

李承瑞扶起为首的老年医者。

“张太医您言重了,您医术精湛,我怎么能和您比,我也只不过是侥幸解开此毒,不过是机缘巧合罢了。”

“平时宫中还要仰望诸位,平时谁要是有个头疼脑热、疑难杂症,不都得辛苦各位?”

庆帝对李承瑞这番话,似乎很是满意,不骄不馁。

他屏退众人,大殿内只剩下李承瑞和侯公公二人。

庆帝靠在垫子上,单手抵着身体,看似随意的问道:“不知,关于那下毒之人,不知你查的如何?”

李承瑞心知肚明,这次是今日召自己前来的目的,前面做的一切都是为这句话做的铺垫。

于是他将这几日的事情一一告知庆帝。

庆帝轻描淡写说道。

“朕再给你七日时间,如果还查不到,你觉得南阳作为你的封地如何?”

李承瑞心中暗道不好,无论如何都不能离开京都。

如果离开京都,今后都不能擅自离开所在封地。

任务时限只有二十年,单靠自己的话,他不确定能否完成任务。

“儿臣定会竭尽全力,彻查凶手。”

庆帝微微颔首,“如此,你便继续追查吧,退下吧。”

“还有一事。”庆帝又突然说道:“若你妥善解决此事,朕会在京都选择一处府邸,待你年满十六之时,作为开府之礼赠予你。”

李承瑞心中冷笑。

先打一个巴掌再给一个甜枣!

但他表面不敢露出一丝不敬之意,恭敬的回应:“谢父皇,儿臣告退。”

说罢,他转身走出御书房,当踏出那扇厚重的大门后,仿佛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这件事,实在令他有些头疼。

这一切都是李云睿自导自演的一场戏码。

只是不知,该如何给庆帝一个既能自圆其说,又能让庆帝信服的理由。

不然根本逃不过他这位父皇的法眼。

难如登天啊!

此事,很快在百官之间传开。

满朝文武大臣刚刚听到之时仅以为是谣传。

随着消息逐渐确认,他们对四皇子医术手段极为震惊。

原本外界传闻四起,可当真相揭晓时,让他们万般羞愧。

同时也让他们对四皇子的印象大为改观。

甚至有些人亲自登门致歉,部分之人还有投效四皇子之意,可却被宫女告知殿下不在宫中。

七日,还来得及,晚些再想吧。

此时,李承瑞乘车赶往范府。

以感谢的名义,与范闲拉近一下关系,顺便请他品尝一下仙酿的味道。

过了一会儿,范府的大门传来敲门声。

范府下人闻声开门后,看到门外站着的李承瑞,连忙请进来。

下人引领他来到范闲的院内,便退下了。

李承瑞走到门前,礼貌性地敲了敲门。

过了好一会,屋里之人才开门,范闲带着几分疑惑:“四皇子驾临,不知有何贵干?”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外边空气好,还是在外边说吧。”

范闲有些心虚,似乎是不愿让他进屋。

滕梓荆已是个死人,不能轻易暴露此事。

忽然,一道黑影将匕首抵在李承瑞的脖颈之上。

“今日此来,特地在醉仙居设宴,一则以表感谢上次相助,二来也是请小范公子尝尝我多年珍藏的仙酿。”

他表明来意,可匕首依旧紧贴他的脖颈,没有放下的意思。

范闲示意他放下匕首。

“他说的对,如果真有害人之意,此时来的就不是四皇子,而是禁军。“

滕梓荆收回匕首,范闲微微一笑。

“上次我也并未帮上忙,既然是殿下请客,那我也就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