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现实诡异

“……”

温暖的话让温婉无言以对。若不是因为担心，她也不会找姐姐来查她暗恋的人。但唯独她未曾想过，姐姐最终会查到杀人案上。

但只凭这一可疑，少女不可能认同！

“我知道的万哥，他是失去了过去的记忆，但那么温柔的他不可能是什么杀人犯！”

“你了解的那个人，真的是真实的吗？”

温暖再次重击温婉的心扉。

温婉的大脑一片空白，那个刹那她几乎无法组织语言：“你说什么……”

“我是说，一个只能凭借日记来回溯过去的人，他的过去就那么值得信赖吗？”

温婉瞬间沉默。

一股寒意在维系姐妹的两端相互游荡。

“姐姐……”

良久，温婉颤抖的唇边溢出微弱的话语。

“为什么？”

温暖以为妹子要问，为什么阻止她接近他。于是温暖不得不苦口婆心地说：

“因为你是我的家人啊。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优先考虑你的安全……”

“我是说，为什么你会知道万哥会依靠日记来确认记忆？！”

温暖一时语噎：“你之前跟我说过……”

“我只跟暖姐说过，我们老板患了记忆相关的病。我从来、也不可能跟姐姐说那本日记的事！”温婉的眼眸在黑暗中闪闪发亮。

以往所有细节都在温婉的脑海中交织。

比如说，几次暖姐接她下班，暖姐都会开那辆红色超跑，因为那辆车车头太宽没办法进小区。温婉了解她姐姐，她不是一个喜欢炫富的人，平时出行有时犯懒甚至会打车，偏偏在接她时一反常态。

这么想的话，暖姐从未与万城打过照面。

还有，提到万城时，暖姐的表情有时会露出不自然的尴尬。温婉以为是因为自己姐姐，不太习惯聊八卦的话题。

“暖姐，你不会……也有事瞒着我吧？”

“我……”

“回答我啊！”

由于温婉突兀地怒吼，小区的院子边角扑腾地飞出一群惊鸟，楼道的灯也突兀亮了起来。有几位好事的大妈好奇地拉开窗台，打量着到底是谁在扰民。

这次，轮到温暖沉默了下来。

然后。

让温婉睁大眼睛的是，电话居然被单方面挂断了。

这算什么？

她逃跑了？还是说中途休战？

温婉的眼眶弹指间便蓄满了委屈的眼泪，泪光不断打着转，她倔强地咬紧牙，将这份委屈收到心底。

万城偏巧找过来，她急忙用袖口擦拭眼眶。

那时候她的手机还没有自动息屏。

万城下意识看到了她手机上的壁纸。或许之前他也看过，但随时会失去记忆的事实并没有让他放在心上。

可随着众神剧本杀的不断深入，他发觉自己的记忆能力要比之前好很多，于是他也没多想，姑且看了两眼，是年幼的一对姐妹在河边嬉笑的照片，大抵就是与温婉吵架的姐姐。

送员工们离开后，万城悠悠地回到自己的小黑屋，隐隐约约还能嗅到火锅的味道。他躺在床上，也许是刚才的热闹，唤醒了他心底的一丝孤单。难得不用去登录空间报道，他居然还有些睡不着。

便是在这个时候。

他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万城打开手机，发觉是自己的邮箱多了一份邮件，发信人是孙老师。骨科医院分别时，他把邮件地址交给了孙智慈，说若是后面想起了什么记得随时沟通，万城其实没抱有几分希望。

偏偏正是这位窝囊又懦弱的孙智慈，还真给了他回报。

孙智慈发给他的邮件是一个jpg文件，说是当时万城班级毕业照，他当时特意下载收录在软件平台上，当然到现在也没必要想当初这位孙老师为什么要刻意保存照片什么的，若有纸质版说不定老师天天玩飞镖拿万城的头像扎小人。

“也许你需要，这次我真找不到别的了，就不联系了。”

不知道孙智慈编辑了多久，才邮寄出这番话。不过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毕业照。

万城打开了邮件中的附件，刷新的期间他难得紧张了片刻，随后一张学校中随处可见的照片出现在万城眼前。

学生们穿着校服，站在三层的阶梯上，对镜头露出最青春也最丑的笑容。

万城扫了好几眼才找到了自己，在照片右下角的位置，笑得很开朗根本没有老师所说的恶魔模样。他的肩膀被一个瘦弱的挨个男生垫脚搂住，身旁确实没有什么青梅竹马。

他只能无奈地放下手机。

下一秒。

他猛然抓起手机，再一次看向照片！

照片的右上角，一个漂亮的短发女生大大方方地站在上面，她的脸上有着两个小漩涡，头发上还有一个精致的蝴蝶发卡。这些都无所谓，但让万城难以置信的是，女生的相貌有着南方小女生的轮廓，而其眉眼雏形居然与万城身旁的一个人意外接近！

没错，正是温婉！

可按照温婉的年龄，与万城不是同届。万城立刻就想起他在温婉手机屏幕上看到的壁纸！

为什么她的姐姐，会出现自己的毕业照上啊！？

万城今天晚上，肯定是睡不好了。

可无眠之人又何止他一个。

温婉的姐姐温暖也没有睡着。她穿着方便活动的红色卫衣，搭配着火辣的牛仔裤，露出一双笔直修长的大白腿，赤足上点缀着玫瑰色的指甲油，一晃一晃地悠悠躺在大厅的沙发上。

她手上拿着一部上海牌202照相机，看样子更接近文物。

她顺着窗棂看向午夜的月牙。

不知何时，月牙的边缘处隐隐透着血光。

大厅的老式CD机突兀地自动播放了。

是张学友的李香兰，曾用在周星驰的电影里。

“恼春风……我心因何恼春风，说不出借酒相送……”

“回头似是梦……无法弹动……”

悠扬的旋律在满是旧物的大厅中回响。温暖斜着眼睛环视大厅，除了音乐没有异变……倏！

温暖骤然扬起白鹅般的脖颈。

一把锋利的剪刀突然从大厅的角落暴起，直接刺入沙发内，假若温暖没有及时偏过头，现在剪刀尖锐的一侧本该插在她的喉咙上。

“终于忍不住了吗？”

温暖缓缓站起身，

“众神的亡灵……”

她的影子在月光中不断变换形状。

CD机发出吱吱嘎嘎的噪音，进而拼凑出诡异的言语。

“我好像见过你……你是……温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