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彻底:雪冤祛疑

“开出来的?”李剥的眉头紧紧蹙起,他眉头紧蹙,眉心的褶皱,眼神中满是怀疑和困惑。

“不错,事已至此,我也不再隐瞒!”正圆像是破釜沉舟一般,语气急切,连珠炮似地说道:“我在赌石场购置了六块紫金石,只因真元匮乏,当场仅解开了五块。还余下一块,带回宿舍后解开,竟发现是一只酒裘。我欣喜若狂,此前查阅过资料,知晓酒裘是能弥补我资质短板的珍稀裘虫,于是当即就着手炼化了它。”

“等等,你说你赌石,买了六块。一块开出了癞土蛤蟆,另一块还开出了酒裘?”一位家老听到此处,实在按捺不住,带着满脸的难以置信,提高了声调反问道,那眼神在审视这一位天方夜谭的讲述者。

“这又有何不妥?”正圆理直气壮地反问一句,而后猛地一指女裘师,声音洪亮,震得周围空气都微微一颤:“她可为我作证!”

场中众人皆是一愣,听闻此言,仿若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牵引着,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女裘师。

女裘师被这如芒在背的目光紧紧锁住,心中一慌,不敢有丝毫隐瞒,如实说道:“的确如此,正圆买了六块,第五块开出了癞土蛤蟆。第六块也确实被他带走了,不过开出什么我并不知晓。”

“就买了六块紫金石,竟连续开出两只裘虫,这运气未免也太好了些吧?”不少家老低声嘀咕起来,脸上写满了羡慕与疑惑,交头接耳间,目光时不时地扫向正圆。

“这有什么难以理解的?运气这东西,本就难以捉摸。嘿,想当年我赌石那会儿……”一位家老刚要开口讲述自己的经历,却被另一位家老打断。

“等一等,裘虫炼化艰难,怎么听正圆这话,竟一下子就把裘虫炼化了?”有家老满脸疑惑,眉头拧成了麻花。

“你是老糊涂了吧。难道不知裘虫解出时,皆是极度虚弱、濒临死亡的状态么?即便越级炼化也并非全无可能。他炼化了酒裘又有何稀奇?”身旁立即有人不屑地回应道,一边说还一边翻了个白眼。

正圆又接着说道:“我炼了酒裘,次日便又前往商铺。正午时分到了一家酒铺,买了一杯猴儿酒。晚上再次前往,恰好目睹一场欺诈纠纷,嘉金生将臭屁肥虫冒充成黒豕裘,卖给了我族的一名裘师。后来嘉副大人现身,解决了这场纠纷。”

“我再到酒铺时,未曾想正好撞见嘉金生在那儿喝闷酒。我刚得了酒裘,心中欢喜不已,就想问问这酒裘能值多少星琼石。哪晓得嘉金生得知我有酒裘,便妄图强买。我自然不愿,我本就没打算卖酒裘,只是想弄清楚它的价值而已。即便要卖,至少也得等我捌转之后,所以当场我就离开了。”

正圆这一番话,将嘉副和嘉金生之间的矛盾公之于众,家老们看向嘉副的目光,顿时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在这些目光的重压之下,嘉副轻咳一声,双眼精芒闪烁,恰如夜空中的寒星,直射向正圆,质问道:“那我弟弟嘉金生,之后可曾再去追你?”

正圆微微点头,半真半假地说道:“他不仅追了上来,还加价五十块星琼石。但我根本无意售卖,他恼羞成怒,扬言李家一族又算什么,叫我日后小心些。撂下狠话后,他便扬长而去。自那之后,我便再也没见过他。”

嘉副暗自点头,以他对嘉金生的了解,弟弟定会追上去,放狠话也是嘉金生的一贯做派。

若正圆说嘉金生没有追出来,他反而会认定这是假话。可正圆既然这么说了,倒让嘉副有些犯难。

他的调查结果,也就到此为止。嘉金生究竟有没有再找正圆?或许嘉金生后来又找到了正圆,双方谈崩了,结果被正圆所杀——这并非毫无可能。

“说,嘉金生是不是你杀的!”想到这儿,嘉副声色俱厉,猛地向前跨出一步,试图以强大的气势压迫正圆,那眼神仿佛要将正圆生吞活剥。

正圆却矢口否认,一口咬定从此再未见过嘉金生,脸上摆出一副受尽冤屈却又顽强不屈的神情,牙关紧咬,眼神坚定地回望着嘉副。

嘉副再无其他证据,一方步步紧逼,一方坚决否认,事情至此陷入了僵局。

李剥听着听着,脸色愈发难看。

这个嘉金生居然敢在青茅山如此威胁李族之人,这分明是没把李家一族放在眼里!如今嘉副又当着李家一族高层的面,这般逼问李家族族人。

要是有确凿证据倒也罢了,可现在明显是关键证据缺失,这事要是传出去,自己的颜面何存?

“嘉老弟,不是老哥多嘴啊。”

族长打断了嘉副的逼问,神色关切又带着几分威严:“嘉金生失踪这么多日,恐怕已是凶多吉少。凶手犯下这血案,必定会留下蛛丝马迹。不知老弟你还查到些什么?”

嘉副狠狠地瞪了正圆一眼,仰头长叹一声,声音中满是无奈与不甘:“老哥的话,我岂会不知!若是有蛛丝马迹,我又怎会到老哥你这儿来对质。那凶手显然是个惯犯,手段狠辣又极为周密。不瞒老哥,所有线索都断了,我们离开那天,又下着倾盆大雨,就算有血腥气也被冲刷得一干二净。”

李剥淡淡一笑,目光如炬:“嘉老弟,我听闻你们嘉家有一种追踪裘虫冥路蝶,能散发魂香,种在裘虫之上。此香无色无味,经久不散。你们嘉家族人的裘虫上,都沾染了一丝魂香。只要借助冥路蝶,循着这缕魂香,就能找到裘虫,进而找到族人。”

嘉副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冥路蝶我早就用过了,毫无效果。想必李老哥也听说过,只要裘虫一死,魂香就会消散。显然那凶手已将我弟弟身上的裘虫,尽数灭杀了!”

李剥话锋陡然一转:“这就奇怪了。那凶手害了你弟弟,一不要他的裘虫,二没有递来绑票勒索星琼石。那凶手杀他一个小小的玖转裘师,究竟图什么呢?”

是啊,图什么呢?

不管嘉金生是否已死,害他的凶手总得有个动机吧。

一不为裘虫,二不为星琼石,难道是情杀?但若是情杀,总得有个时间的积累过程,嘉副就不该找上门来。

商队中人与嘉金生朝夕相处,他们才更有嫌疑啊。

一时间,议事堂中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众人都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

正圆不动声色地扫视众人一眼,忽然对嘉副说道:“也许嘉金生就是你干掉的呢。我早就听说,你们嘉家要分家产,死了一个兄弟,你分到的家产不就多了吗?”

“住嘴!”

“空口无凭,不得随意指责嘉副大人。”

立即就有家老声色俱厉地低喝出声,声音在空旷的议事堂中回荡。

正圆立即住口,他目光隐晦地一闪,其实他已然达到目的。

他刚刚的一句话,就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家老们的思维之湖中激起了层层涟漪。

家老们顺着这层涟漪,思维不由自主地发散开来:“嘉副是不可能杀死嘉金生的,这对他而言,损失远大于收益。等等,他不做,未必其他人不会做……”

“嘉家内斗!”

不知是哪位家老灵光一闪,轻声说道,声音虽不大,但在寂静的大堂中格外清晰。

一时间,众多家老的目光都骤然明亮起来,在黑暗中看到了曙光。

“终于想到这方面了。”正圆撇了撇嘴,眼帘微微垂下,巧妙地掩盖住眼中那一抹冷光。

嘉家族长要分家产、传族长之位,因此几个儿女展开了激烈的竞争。

尤其是嘉副和嘉硅两位,皆是陆转裘师修为,身边都簇拥着一批拥护者。这些年,嘉家的这些情报,许多山寨都或多或少有所耳闻。

嘉金生遇害,此事太过蹊跷。目前没有任何直接证据证明正圆就是杀人凶手。单单为了酒裘杀人,动机明显不足,同时凶手手段也不会如此机密严谨。

但如果是嘉硅暗中出手,那就说得通了。

在场的几乎都是高层人物,但凡身居高位者,必有过人之处。至少对于政治阴谋,有着敏锐的嗅觉和洞察力。

“嘉家内斗”这四个字,无疑给联想丰富的众人插上了想象的翅膀。

嘉家族长安排嘉金生加入商队,其中一个用意便是考察嘉副的性情,是否仁爱厚道,只打压而不欺压兄弟。

嘉金生出了事,嘉副也会受到牵连,真正的受益者是谁?

显然是嘉副的最大竞争对手——嘉硅!

再加上凶手行事如此老辣,所有线索几乎都被掐断,可见凶手经验之丰富。怎么可能是正圆这个十五岁的少年所为呢?

所以一切的答案,几乎呼之欲出!

议事堂依旧被沉默所笼罩,但在场的家老们都在相互交换着饱含深意的眼神。

“让人从内心深处相信某个可能,不是靠说服,而是引导啊。”正圆敏锐地捕捉到这些眼神,心中暗自冷笑,脸上却依旧维持着一副不甘忍受冤屈的倔强模样。

嘉副的他的脸暗沉得好似被墨汁浸染,仿佛下一秒就要流淌出浓稠的黑色。“嘉家内斗”四字一出,他瞬间就想到了嘉硅。在那个刹那,他的整个灵魂都开始颤抖,心中的愤怒与震惊如汹涌的潮水般翻涌。

还有谁,比嘉硅更有动手的可能?

没有了!

“我看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

学堂家老站在正圆身后,凝视着正圆,眼中精芒一闪:“正圆既幸运又倒霉,碰巧在最后的时间遇到了嘉金生。就凭他刚上学堂的年纪,怎么可能把线索都掐灭掉?若是他有这份深沉周密的心机,又怎么会表现得如此桀骜倔强呢。他刚刚矢口否认,无非是想掩藏酒裘的存在罢了。”

一时间,所有人对正圆的怀疑都已烟消云散!

彻底雪冤祛疑只是第二步,下面才是关键的时刻了。”正圆心中暗自盘算,事态的发展皆在他的掌控之中,一切不出所料。

他在心中轻轻一叹,目光看向嘉副,嘉副也正望着他,眼中的不善愈发明显,仿佛燃烧着两团熊熊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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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作品多含作者的主观臆见,仅具些许客观之态,还望列位看官老爷斟酌观览。若此虚构世界中有诸位所不认可之处,于此致以歉意。望诸君皆以己之思虑、准则为要,承蒙各位抬爱支持,不胜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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