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南嘉旺说:“是的,望果节没有固定的日子,一般在谷物成熟时举行。就像雪区的其他节日一样,是因为我们这里独特的地理位置和气候环境,形成自己独有的人文风俗。”
多吉喝了几碗酒后,就不再说话了,因为他知道自己拙嘴笨腮,喝了酒更说不清楚了。相反,丹曾老人的话却多了起来,他那独具特色的门巴族普通话,让人听起来抑扬顿挫,很有意思。
他既讲了门巴人的历史,也讲了今天的生活,最后,他端起酒碗说:“来,大家难得一聚,按门巴族习惯,今天我们要一醉方休才行……”
大家当下举起酒碗,畅饮起来。
云飞告诉丹曾老人,这次来雪区还想寻找一下自己父亲的骨灰,但任务太紧,没有时间了,他想拜托丹曾老人帮助查寻一下。
老人问他有什么线索,云飞说,只知道自己的父亲欧阳文成是一名高原救护队的志愿人员,可能在ALD区。
老人详细询问了云飞父亲的情况后说:“你放心,在这雪域高原还没有我老丹曾找不到的人呢!我跟阿里托林寺的活佛圆戎很熟,这事儿就包在我身上了!”
班玛多吉口齿不清,有些含糊地说:“有了老……爹,雪山上的事……就没有办不成的……”
鹤云飞好像忽然想起什么问道:“老人家,您听说最近有什么人在冰川进行探险活动吗?”
老人想了想说:“好像没有听说。”
斯南佳旺在一旁说:“这儿偶尔也会有一些马帮经过,不过都是些短途贩运的小马帮,现在已经很少了。要是真的遇见这样的暴风雪,他们也会找地方躲避的。”
见说,鹤云飞就把在飞机上看到马帮的事说了一遍,虽然他是写科幻小说的,但也从来没有经历过,特别是对几十公里跨时空的转变大惑不解。他问:“您说,这样的情况,他们会有危险吗?”
丹曾老人说:“这样的天气凶多吉少啊。不过你先别着急,等天气好转了,让佳旺带着民兵帮助去找找。”
云飞说:“那感谢了!我在这里先敬您一家人。”说着,他端起酒碗,大家也端起酒碗,一起祝福索郎丹曾一家人……
有人失踪的消息如同阴霾,笼罩在每一个人心头,不少人都将这不幸归咎于冰封实验站的试验,认定是它带来了这场灾难。苏春阳再次被推至世界舆论的风口浪尖,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YN省科技厅迅速联合冰封实验站,以及西南科学研究院等各方专家,紧急奔赴冰封实验站,共同商讨此次试验引发的后果。
会议室内,气氛凝重而压抑。大家反复观看上次和此次的记录信息,试图从中找到线索。
苏教授神情严肃,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缓缓说道:“自上次事故发生后,为保障安全,我们已大幅缩小实验规模,理论上几乎不会造成任何不良后果。可不知为何,还是引发了巨大变化。不过好在没有出现重大纰漏,否则在座的各位和我恐怕早就……”他没有把话说完,但那未尽之意,大家都心领神会。
说罢,苏教授示意助手周慧芳和柳晴在计算机上投放冰封实验站的数据,以此证明即便出现了一些未知状况,但也是一次成功的实验。
周慧芳一边熟练地操作着计算机,一边条理清晰地解释:“各位专家,我们这里配备的是目前世界上最先进的设备。实验结束后,我们又进行了全面细致的检查,截至目前,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突然,一个细节吸引了生物学家赵芯茹的注意,她立刻出声:“柳晴,把影像固定在那个位置。”
众人的目光随着她的指示聚焦过去,屏幕上呈现出一个古怪的巨型动物。杰美青缘瞬间明白了老师的意图,若确定是中生代,这些难以辨认的生物极有可能是恐龙。但她内心十分纠结,从古生物发展进程来看,不管是人是鬼,古人绝不可能在那个时期出现!
赵芯茹神色凝重,再次向苏春阳教授发问:“您真的能确定上次接收的信号来自中生代?”
苏教授郑重地点点头:“确定。根据当时产生的量子回授,我们已测定那信号来源于你定义的中生代白垩纪时期。”
赵芯茹紧接着追问:“从上次看到这个图像,你们对这古人类是怎么解释的呢?”
苏教授一时语塞,沉默片刻后,只能猜测着说:“确实难以弄清楚,如果非要我们给出结论,那或许只能认为,他们也是穿越过来的吧。”
赵芯茹轻轻摇了摇头,反驳道:“他们没有我们这样的现代化技术,何况我们也尚未实现真正的穿越,他们怎么可能做到呢?”
苏教授无奈地重复:“为保障安全,我们的实验规模不大,几乎不会造成什么后果。要是真出了大错,我们现在早就不存在了。”
这时,林院长开口了,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实验是国家项目,不能停止。至于其他相关研究,要同步展开。无论如何,学院都会全力支持对未知世界的探索。”
话音刚落,彝族人曲木戈武情绪激动起来,他猛地站起身,亮着脸上那道暗褐色的伤疤,毫不客气地说:“不管那段图像跟这次飞行器失事有什么关联,你们领导首先应该考虑救援问题,不是吗?”
吴雄在一旁不冷不热地回应:“你不觉得这个时候上山救援,更应该把安全问题放在首位吗?”
听到这话,戈武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阴沉可怕,愤怒让他脸上的疤都扭曲起来。他大声喊道:“我是搞植物研究的,从小在山里长大,最清楚不过。一般每年的3- 5月或者10- 12月,也就是旱季的深秋或是初春,都是登山的最佳季节。现在正是12月份,上山不会有太大麻烦!”
吴雄却不为所动,依旧强调:“喜马拉雅山地区刚刚发生了特大雪崩,这个季节虽然适合登山,但地震频发也不允许啊!这时去救援,纯粹是去送死!要是再遇上风暴,将会带来更大的灾难!”
戈武满脸不服气:“要是你家的人遇到危险,你救不救?”此话一出,众人顿时陷入沉默,谁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林一洲的秘书冯莹、司机李大明,还有西南特警总队的队长郑宏伟走了进来,他是为失踪人员的事情而来。
冯莹一进门,便皱了皱眉头,连忙打岔:“你们这些人抽这么多烟,也不开窗户,不觉得难受呀?”说着,她快步走过去打开窗户。
看着烟雾顺着窗户缓缓飘出,人们的心头似乎也稍稍放松了一些,可实际问题却依旧悬而未决。
丁伯年教授试图打破这僵持的局面,他清了清嗓子说:“我看啊,救人是必须的,但得先弄清那里的情况。根据我们在喜马拉雅冰川地区测得的数据显示,那里的地质能量已经发生了很大变化,特别是这个地区。”
他指着屏幕上的一处标识,“尽管在雅鲁藏布大峡湾的周围,有着众多高度在七、八千米以上的冰川,是世界上冰川变化最强烈和地质变化最多的地区。但这一次,变化最大的却在这两座冰川之间,从稔青唐古拉山东段南坡到冰川峡谷地区,这里有卡钦冰川和来古冰川,它们相距300多公里。因此,我建议研究院应该考虑对这里进行一次实地考察和有效作业,这样也好掌握第一手材料,大家觉得呢?”
随着他的讲解,全能投影仪上,众人的视线随着他指的方向转移,卡钦冰川和来古冰川的图形上,清晰地显现出不同的地形高度和经纬线坐标。
林一洲一脸严肃,语气坚定:“人是一定要救的!但必须按科学规律办事,不能盲目去送死。我们要全面考察好当地的气候和地质变化,做好充分的思想和物质准备。”
说着,他转向曲木戈武,“眼下时间紧迫,我看还是由熟悉山里情况的曲木戈武带队,马上赶往出事地点探查情况,出发前带上必要的防灾救援工具……”
戈武立刻立正站好,激动得就像领受了一项神圣的军令:“是!”
林院长神色关切,语气郑重地说道:“另外,出于安全考量,西南特警总队的郑宏伟队长专程赶来了,他会再调配一些战士协助你们,确保任务能够安全、顺利地进行。”
听闻此言,戈武的脸上瞬间泛起惊喜的光芒,眼中满是振奋。他赶忙朝着郑队长恭敬地拱了拱手,动作中带着几分感激与期待。郑宏伟则微笑着点头回应,那笑容里蕴含着沉稳与自信,仿佛在向戈武传递着安心的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