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芒蜂长老的一番介绍，陈炎等人算是真正意义上了解到什么是上古凶兽。
不过，就如芒蜂长老自己所说的那般。
他对于上古凶兽的了解，其实也是从一些古籍，以及某些研究兽类的友人口中得知。
当初听的时候估计也没认真记，所以有些细节方面，他也不能确定是否正确。
陈炎还是从他给出的这些信息当中，敏锐的捕捉到了一些奇怪的地方。
如果说，妖兽是没有什么智慧，完全通过本能捕食，且具备很强领地性的魔化灵兽。
它们之所以会变成如今这幅样子，是因为被魔气污染。
而被污染后的灵兽，经过了数代繁衍，成为了如今彻底魔化，且无法改变本质的妖兽。
那么上古凶兽呢？
或许它们本质上就是凶悍的，且没有感情的强大存在。
凶兽，之所以会用“凶”来形容，或许也与它们的性格有关。
这方面的问题，如果去询问徐悠然，应该能得到更加准确的答案。
毕竟徐悠然才是在那些上古大能当中，对于灵兽最了解的人！
她最擅长的，就是御兽！
可惜，现在联系不上。
不过，通过芒蜂长老给出的讯息，也能做出一个基础的判断。
余烟之所以会想要吃掉当初的余阁主，是因为他本性如此。
后面每每尝试挣脱契约束缚，也是本性所致。
陈炎甚至怀疑，一般的妖兽也好，灵兽也罢，就连神兽也未必能做到挣脱契约束缚。
而余烟却能做到！
多半也与他身为上古凶兽的事情有关。
“长老，我还有一点疑惑。”
云飞扬蹙眉：“既然上古凶兽乃是从上古时期存活下来的强大存在，为什么余烟表现出来的实力，才只有化神期？
按你的说法，他不是应该具备更加强大的力量才对吗？”
闻言，余阁主也露出不解的表情。
如果余烟的实力真的强大到她都无法束缚的程度。
或许，她早就已经死了。
根本不可能坚持到今天，更没有机会见到陈炎等人。
“这个嘛，我心中其实也只有一个推测，而且不是我的推测，而是我那位研究兽类好友的推测。”
芒蜂长老无奈的解释道：“毕竟当初我们第一次见到余烟的时候，他的实力可比现在还要弱。”
“啊！”
云飞扬更加诧异了。
化神期，在他看来，对于一只上古凶兽来说，都已经足够弱小了。
余烟竟然还有更弱的时候？
“不用那么惊讶，根据我那位好友的推测，余烟的实力并非他自身的真正实力。而是受到了契约的限制，表现出了与他的主人相当的实力。
换言之，余香的实力如何，那么余烟的实力就会如何。
如果余香这辈子的上限只有练气期，那么余烟最高也只能拥有练气期的实力。”
芒蜂长老无奈的解释道。
虽然他也不清楚这个说法是否正确，不过他心中已经下意识认定，这就是真相。
否则无法解释，上古凶兽，为何只有这点本事。
让当初芒蜂长老想要帮忙除掉余烟这个祸害的时候，都有些忍不住心中的情绪，下不去手。
面对一个实力比自己弱小很多，且外貌看起来像是个普通小孩子的家伙。
对他出手，感觉就像是在欺凌弱小似的。
芒蜂长老自诩正义之士，怎么可能下得去手？
“那……长老您可有解决余烟身上问题的办法？”
云飞扬问出了最后，也是他最为关心的问题。
既然已经知道了余烟的身份，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解决了！
“杀。”
芒蜂长老冷冰冰的回了一句。
虽然他给出的办法，陈炎和云飞扬之前也想到过，不过两人默契的看向余阁主。
想必这个办法，应该不是余阁主心中所期望的结果吧？
“难道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果然，余阁主有些不甘心的问道。
哪怕已经知道了余烟的真实身份，但这么多年相处，缔结下来的深厚感情。
又岂是一个身份，就能抹除的？
在别人的严重，余烟是有很大危害的上古凶兽！
在余阁主的心中，他始终是那个会保护她，偶尔会对她撒娇，性格有点憨憨的熊孩子，她的弟弟！
“余香，原来你也在。”
芒蜂长老似乎这个时候才听出了余阁主的声音，他有些感慨的说道：“你还是和当初一样，不过关于余烟的事，这就是唯一且最好的办法。
如果你不能下定决心，杀了余烟，一旦你将来某日出了事，无法继续束缚他。
让余烟恢复了上古凶兽的真正实力后，定然会成为整个修仙界的祸害！”
余阁主沉默了。
尽管她心中一直不愿意承认，也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但却不得不承认，芒蜂长老说的没错！
余烟已经不仅仅是威胁到她一个人的安全，如果放任不管，很有可能会危害到整个修仙界！
“余阁主，芒蜂长老的话你也听到了，你现在给我一个最终的答复吧。”
陈炎看向余阁主。
该怎么做，结果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吗？
如果余阁主还是不能狠下心来对余烟出手的话，他只能代劳了。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想让他死。”
余阁主眼泪已经在眼眶中打转。
整个修仙界，和自己相处多年，宛如亲弟弟一般的存在。
要如何抉择？
余阁主很想站在大义的一方，很想做到真正意义上的善良。
可情感上，她又无法做到不自私。
“要不这样吧。”
传音玉珏中，芒蜂长老的声音突然传来：“陈小友，你们将余香和余烟想办法送到我这里来吧。”
“啊？长老，您这是……”
云飞扬有些意外。
难道说，他记错了？
芒蜂长老的寿命不是所剩无几了吗？
“我的情况你们也是知道的，还有剑宗如今的状况。我和余香……总之，送到我这来，剩下的，一切交给命运即可。”
芒蜂长老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说。
无论当初，他对余阁主的感情究竟是从何而起。
是不是因为见识到了余阁主对于余烟的宽容和善良，才会喜欢上她。
但两人之间的感情，是真实的。
“余香，你愿意陪我走过人生当中最后一段旅程吗？”
芒蜂长老严肃的问道。
陈炎：“……”
怎么突然有种见证了一段婚礼的既视感？
“我……愿意。”
余阁主只是略微的愣怔后，便干脆点头。
如果余烟跟随兽阁的其他人一起离开。
那么余阁主其实也会做出同样的决定，前往空明剑宗找芒蜂长老。
哪怕他们所剩的时间不多，哪怕他们可能会一起死在万法宗的围攻下，余阁主对自己的选择也不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