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文清,那个孤傲一世的绝代剑客,最终也倒在西方黑手之下。
一剑,始终没能光寒西盟十九州。
折断的修罗之剑,也终究没有人能再拾起来。
女孩并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已经倒在了西方那片战场,还在期待着哥哥退役归来。
老人,还在念叨着自己的孙儿。
“你哥哥,是一位大英雄,他的亲人,不应该被荒置街头。”
“大哥哥,你认识我哥哥吗?”小女孩忽然停止了哭声。
“认识,东君,裴文清,他的亲人,自然也是我叶无道的亲人,从今以后你们爷孙二人受我叶家庇护!”
叶无道绕到老人面前,老人受伤很重,原本这种伤势放在普通人身上,短时间内不会有生命危险,可坏就坏在老人已经九十多岁,身体器官枯老,行将就木。
而且这种车祸伤跟叶凝雨坠楼不一样,皮外伤太明显,脚踝骨头已经清晰可见,长时间暴露在空气下,会有严重感染的风险。
叶无道用劲气封住了他的动脉,护住内脏,止血接骨,可外伤没法短时间愈合,一个九十多岁的老人,很难抗住疼痛,必须去医院接受外伤治疗。
“救护车!”叶无道冷喝一声。
救护车只有一辆,已经被那华清之子征用,用来送他女朋友去医院。
“小伙子,我已经重新喊了一辆救护车,估计过一会就到了,你在这等着吧。”
说完那名医生坐进驾驶室,打响了车子,踩动油门。
“夷?奇了怪了?车子怎么不动了?”他又一脚油门下去,剧烈的轰鸣声甚至就像鞭炮爆炸一样,然而车子始终纹丝不动。
等他定睛一看,原来是刚刚喊救护车的那个青年挡在车前,用一只手推住了车子。
这一幕,让司机跟见了鬼似的。
单手挡车?开什么玩笑。
“孰轻孰重都分不清,还当什么医生?先拉这位爷爷去医院,后果我来处理!”
叶无道也清楚小人物的忌惮,不敢得罪人,怕丢了饭碗又被人整,有时候,办公人员也有自己的无奈。
但一个人,若是直面不公的热血都彻底凉透了,那么,这么社会还有的救么?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从窗口探出头来,“小伙子,你真知道那个人是谁吗?他是大溪地茶楼华清的儿子啊,那华清,人家黑白两道手眼通天,地位权柄可不是一般的大。”
“砰!”叶无道一掌,救护车原地倒退一米,车头瘪了。
“我说了,后果我来处理!”
车上俩医生面面相觑,只得无奈下车。
救护车上,华云浩觉察到救护车迟迟没动,反而还突然后退了,猛地跳下车骂道:“你们他妈的都想死是吧?还不赶紧开车?我女朋友伤口都快结疤了,你们负责的起吗一群狗娘养的!”
“车子被我征用了。”
“征用?你是什么玩意?”华云浩一声嗤笑,上前便抓住了叶无道衣服。
“你打听打听老子是谁,大溪地茶楼华清的儿子华云浩,不在道上混你也该听过老子的名号!”
大溪地茶楼,说是茶楼,其实等同于一个灰色组织,八十年代这个茶楼刚搭建起来的时候,容纳社会各界人士,甚至传出一句至理名言。
入大溪地,任何人不得动武拔刀,大家坐下来喝杯茶,心平气和的谈,该给钱给钱,该道歉道歉。
那个时候,许多人惹了事,不管黑的白的都往大溪地跑,把这里当成庇护圣地。
而大溪地的主人华清,在当时更是手眼通天、黑的白的道上通吃,风光一时无两。
后来华清利用道上人脉,在这城东一带大搞娱乐产业,赌场、KTV、浴场、歌舞厅、酒店,在当时,华清只差一步,便能成为豪门。
可惜的就是底蕴不足、背景太黑。
南陵市豪门,最差劲的一个发展历程都有五十年往上,多代积累奠定底蕴,而且财富来源干净。
所以后来华清为了成就豪门华家,不断包装洗白,打造成功人士、企业老板形象,甚至成立公司、集团,可惜与真正的豪门相比,始终低了一头。
然而饶是如此,道上人一听大溪地茶楼华清这个名字,依旧发怵。
毕竟这是当年真正的狠人。
然而这种狠人对比叶无道,那就完完全全是毛毛虫了。
华清一辈子见过的人,还没叶无道杀的人一半多。
“松开手,你还能活命。”
“啥?”华云浩掏了掏耳朵,脸上表情无法置信。
这年头,还有敢威胁他的?就算碰见豪门世子他都敢碰一碰,更别说啥也不是的屌丝青年。
可就这一个“啥”字,让他终生后悔。
叶无道一记手刀,空气中泛起一片白芒,白芒从他肩膀处一闪而逝,一条断臂应声飞起。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吸引住现场所有人,刚刚抵达现场的交警看到这一幕。
刚要冲上来,结果正面迎上叶无道的眼神,被吓愣当场。
“自取其辱,不服气,让你爹上门找我,我叫叶无道。”
他身上瞬间拔升而起的气势直灌云霄,就像一把利剑,无人敢正面直视。
眼见华云浩被收拾掉,俩医生抬着老人迅速上了救护车,直接开溜。
他们也想救老人,但是想在这南陵生存,肯定也不能得罪华清,做人,难啊。
要不是这小伙子今天主动承担得罪华清的严重后果,这老人指定是救不成了。
“你脾气太火爆了,可以不伤人的,教训一顿就好了。”苏轻柔来到叶无道身边。
她不喜欢干涉叶无道做事,现在的叶无道,也不需要她去指点什么,可染了一身血腥气,对小小也不好,另外树敌太多总归是不对的。
大溪地华清她知道,曾经干违法事情起家的大佬,这种人难免有些阴暗的手段让人防不胜防。
不怕强敌,就怕小人啊。
“这个世界不是每个人都会好好听你讲道理,没有代价的教训,只会让人得寸进尺,直至骑到你的头上。”叶无道对她认真的说道。
这些话,他相信苏轻柔一定能听懂,也绝对会明白。
因为这五年,她就是这么过来的。
“走吧,中午还要去你家,别耽误了时间。”
叶无道拉着她的手,两人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离开商场。
“叶无道是吧!”
缓过劲来的华云浩,在女朋友的搀扶下恶狠狠的冲着两人离开的方向嘶吼。
“你等着,我华云浩此生不报断手之仇,誓不为人!我一定会要你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已经走到马路边准备打车回家的叶无道,脚步猛然一顿。
旁边,苏轻柔轻叹一口气。
这个时候的叶无道,太忌讳别人威胁他的家人了。
“死!”
叶无道猛灌一口气,吐气为剑,刹那白芒贯穿华云浩的胸口,他双眼瞪得滚圆,似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喘不上气。
“砰。”
尸体砸在地上。
至死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旁边,女人惊声尖叫。
附近,一些交警也不知所措,只好电话打给了巡检司。
“他杀人了,不准放他走!快抓住他!你们快抓住他!他杀的是大溪地华清的儿子!”华云浩的女朋友,一个时髦女郎疯狂嘶吼着。
“谁把他放走谁就承担华爷的怒火!”
交警迅速围住叶无道。
领头的中年交警喝令道:“抓起来!”
叶无道也不跑,站在原地漠然道:“你们没有资格抓我,把交通事故处理好,其他的少管点闲事。”
“嘿?我说小子,你算哪根葱?抓你还没有资格?老子今天抓的就是你!”
“你确定?”
“我提前告诉你,便是巡检司来了也不敢抓我,便是你们最高负责人谢文龙来了,也得恭恭敬敬待在我面前,大气不敢吭,你,确定要抓我?”
中年交警怒了,“少他妈给我扯虎皮,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