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中国人可从来不吃这种菜。”
詹姆斯点点头，他为了买片子，也是去过一趟中国的，对那边的情况还算是有所了解。
“要是我们好莱坞的导演，也能像你们一样拼命就好了，估计预算能降低一半。”
顾晨试探着问道：“你想让我去好莱坞发展？”
詹姆斯本就是随口一说，抱怨一下好莱坞大片的成本高、周期长，稍有不慎就可能赔本，赔的更多的，几千万到上亿美元都有可能，甚至拖垮一家成立几十年的大公司。
比如卓别林等人成立的联美，一度是好莱坞八大电影公司之一，但属于他的时代过去后，联美几度易手，前些年被米高梅收购。
但相比起迪士尼、华纳，比起新崛起的梦工厂、皮克斯，米高梅这些年也就那个样子，哪一天倒闭，或者彻底转变成投资拉斯维加斯的房地产公司，詹姆斯都不会意外。
“你愿意来？这当然不错，好莱坞的大公司们向来欢迎全球的导演。”
詹姆斯数着华人电影人的功绩，越说越兴奋：“香江吴宇森导演的《短箭》有一亿五千万美元，李鞍导演的《理智与情感》现在也有一亿美元出头，他们都是华人，我看顾你的片子，跟中国内地导演们的很不一样，说不定真可以来搞一部大片。”
“如果你手上有了剧本，那我们哥伦比亚很愿意看看。”
顾晨没想到詹姆斯能想这么多，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吴宇森那是在香江干了一二十年，才因为《英雄本色》等电影体现中的暴力美学和卖座程度被看重，去好莱坞当了导演。
李鞍则是纽大毕业的“自己人”，一连拍了几部文艺片，不仅得大奖的得大奖，还有非常多的欧美文化，拍摄英语片是意料之中。
但除了他们两位呢？后面张一谋的《长城》，陈科辛的《情书》，陈凯格的《致命温柔》……可都是扑得不能再扑。
如果说《长城》还当得起一句扑得轰轰烈烈，让奥斯卡主持人在颁奖典礼上调侃马特·达蒙。
那后面几位的电影，绝对扑得是悄无声息，别说美国观众，中国观众恐怕知道的都不多。
顾晨现在去好莱坞发展的意愿真不大。
主要名气太小，又没拍过卖座的商业大片，拿不到最终剪辑权，去了有个几把的用？
万一剪出来的东西让投资方的某些萨比领导不满意，另外找人把胶片剪成一坨垃圾，再把票房扑街的锅甩到他头上，他以后再想进好莱坞赚美刀，可就难了。
“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们明年可以尝试一下。”
詹姆斯绝对是个听不懂婉拒的人。
大概他身为制片人之一，在《理智与情感》上吃到了甜头，赚到了不少美刀，让他很相信同样崛起速度很快、同样英文很利索的华语导演顾晨。
他琢磨片刻，笑了笑道：“或许我们可以先推进一下剧本？你可以自己创作，我们这边也会找找合适的剧本，如果有合适的话传给你，怎么样，顾？你有什么类型偏好吗？比如什么英伦或者法兰西的名著。”
顾晨摇摇头道：“詹姆斯，你觉得英伦名著能卖吗？《理智与情感》只是个例，难道我们不应该讨论一下犯罪片、传记片这种偏商业的吗？”
“那更好啊，我还以为你可能对犯罪片这种偏商业的片子没兴趣呢，顾，你是不是早就有到好莱坞去闯闯的想法？”
“事实上，我手上正在筹备的片子，就是华语商业片，而且谁规定我这种导演就对犯罪片没兴趣？昆汀的《低俗小说》可是既拿了金棕榈，又卖得相当不错呢。”
“哈哈哈哈哈，这倒是，我忘了你前些天跟昆汀很聊得来。或许我们到时候可以找他来当股本顾问，或者制片人。”
“OK，我等着你的好消息，希望你能在好莱坞淘到好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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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生，又见面了，恭喜你的新片见报。”
文华东方酒店，姜志强放下手中的《东方日报》，站起来朝顾晨打着招呼。
“侥幸得了个小奖而已，比不上姜老板你，听说又在内地开了好几家电影院？”
“半年搞一部片子，转手就在戛纳卖几百万美元，我二十出头的时候要是像你这样，能在香江横着走。”
姜志强表示了一番羡慕，解释道：“我只是跟他们有签约，发行影片的时候有些优势而已，想建电影院，估计还得好几年，你们的步子就是迈得太慢了。”
“那可以我们迈得快点，拉着他们往前走一走嘛。”
“噢，你有什么想法？”
“姜老板你不想买《坠落的审判》的原因是什么？”
“俞妃鸿、高媛媛这些女演员虽然漂亮，但比起小龙、江文来，知名度几乎是0，没有票房号召力。虽然你把背景设置在香江，让他们有一些熟悉感，但你这又不是三级片，香江的观众肯定不会喜欢啦，花大价钱买了版权，大概率会亏本。”
“它的确不是三级片，但可以是，”顾晨笑了笑，“还记得俞妃鸿是怎么搂高媛媛的吗？检控官又是怎么问高媛媛，是否知道她的性取向？光凭这几句台词，电检处就不会让小孩子看的吧。”
顾晨点点桌子上那份《东方日报》，说道：“找几份这样的媒体报道，哪怕是像《苹果日报》那种纯八卦娱乐报刊报道炒作一下，话题度不就来咯。”
姜志强听到后仔细琢磨了一下，觉得确实很有搞头：“现在说这些也晚咯，你都卖给哥伦比亚了。”
“这部卖出去了，还有下部嘛，我手上有两部片子在筹备，一部是梁佳辉、张国容主演的，另一部演员阵容还没定。”
“不是吧，顾导，你让张国容给梁佳辉作配？他这都能答应？”
“没办法，男一号是住地下室的穷鬼，张国容也不适合啊，他长得太靓仔了嘛。”
听到顾晨标准的粤语，姜志强呵呵一笑：“你这第一次来香江，倒是挺快入乡随俗，我看这部片子可以买，而且价格一定让你满意。”
“八字还没一撇呢，到时候再说吧，”顾晨打了个哈哈，问道，“想去股市碰碰运气，姜老板要不要参一手？”
姜志强早就赔怕了，虽然也有在玩，但玩得并不大，一听顾晨这意思，就是几百万上千万的，他得留点流动资金才行。
“没那个炒股大赚的命，你自己来就好咯。”
“我想找适合高频交易、断线操作的券商，姜老板有没有什么推荐？”
虽然近期不怎么关注股市，但这种推荐姜志强还是手拿把掐：“你玩得小的话就找大福，他们对散户不错，玩得大就找新鸿基，玩得大、还看好概念股就找百富勤，他们现在搞的这个很红火，要不是波动太大，我手里又没什么钱，还真想试试。”
“手底下有没有什么机灵的，对各大报刊和证券公司都熟悉点的小伙子，让他跟我两天？”
姜志强拨通一个电话号码：“家俊，到文化东方这来一趟。”
“他是内地过来的，国语说得还可以，人也还不错。”
等张家俊一到，顾晨跟他聊两句发现他确实对各大报刊说得头头是道，就定了他。
但临走前，没忘了一个大事——顺走姜志强的奔驰车钥匙。
“奔驰借我开两天，走的时候还你。”
没待他开口，顾晨就又道：“放宽心啦，我让家俊开车，下部片子的版权给你便宜点咯。”
坐在奔驰后座上，顾晨从钱包掏出五千港币，让其更尽心一点。
张家俊笑着接过，对这个内地来的大导演和善了不少，看来这会是个美差。
顾晨给了张家俊两个任务，一个是以最低的价格，找几个报刊，报道刚刚得奖的华语片《坠落的审判》“可能是三级片”，不需要头版头条，只要有就行。
等过些天在内地上映，顾晨会借着这个噱头炒作一手，拉高票房。
这片子的版权和内地票房收益都归他，可得尽心一点。
再有就是让张家俊充当助理的角色，陪他一起去百富勤开户，在他休息的时候，在交易所那边盯着，有什么急事就打电话叫醒他，别出现什么意外，赔了个底朝天。
一百多万美元的资金，虽然没达到顶级私银的门槛，但在这个时代也是绝对的高净值客户了，百富勤的客户经理、股票经纪很快就搞好一切，顾晨又用高盛的汇款单抵押，拉了杠杆，一共三百万美元。
顾晨告诉百富勤的两个操盘手，其它的不用管，只需要梭哈京城控股、沪上实业这两只红筹股就好。
只要没有跌停，就不用大笔卖出，在小幅波动的时候看情况买入，听他的指令抛售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