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头痛欲裂，灰雾光球

痛！

好痛！

头好痛！

难以忍受的疼痛自头颅传来，转眼席卷了全身。

周明瑞的意识都有些模糊不清了，他试图启动身体，可传来的却是身体的噩耗：

他居然连一根手指都撼动不了！

对类似情况很熟悉的周明瑞以为自己又一次遭遇了鬼压床，他轻车熟路地凝聚起自我的意志，拼尽全力与黑暗、睡梦、迷幻对抗。

唰！

突然，一阵光芒亮起。

它是那样的突兀，那样的耀眼，那样的及时，这让周明瑞好似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无数意志朝着光芒的所在汹涌而去。

汇聚、凝实……于半睡半醒间，于万千迷雾中，周明瑞的意志睁开了眼，他看见了一片灰雾。

更准确的说，这是一片灰雾之地。

而在这灰雾之地中，有一颗闪闪发光的……额，大光球？

它的光芒是那样的无私、是那样的迷人、是那样的温柔。

周明瑞不知不觉间被迷住了眼，惑住了心，吸住了神，他朝着大光球的方向走去，痴呆地朝后者伸出了手。

刺啦！

呼~！

好似如针尖扎刺，又像是烈火灼烧，一股强烈的痛感转眼便传遍了周明瑞全身，他不自觉发出了尖锐的爆鸣声。

鉴定为不纯！

在然后便是一阵接着一阵的抽痛自头颅中传来，让周明瑞的痛苦更上一层楼。

但紧随其后的，却不是被焚烧殆尽，而是一股他难以抵抗的巨大推力，一瞬间便离开了这灰雾之地。

“哈……哈！”

周明瑞猛地睁开了双眼，身体也如弹簧般蹦起，当即挺直了腰背，一副惊吓过度的模样。

“那、那是什么东西？”

他喃喃自语道，可疑惑还没有得到解决，眼前便瞥见了一抹绯红。

周明瑞下意识顺着绯红的来源扫视而去，他看见了原木书桌、一本笔记、一叠整齐的书册和一盏壁灯。

“咕噜。”咽了咽口水，一个不好的猜想涌入了他的脑海。

但周明瑞耐下了性子，伸手揉了揉眼睛。

继续看去，他才看清了书桌上之前被忽略的两件事物：

一只水性笔，和一把泛着黄铜色泽的左轮手枪。

等等，手枪？！

周明瑞心中惊骇不已，瞳孔涨大，眼前的事物顿时更加清晰。

僵硬着转动脖子，他一点一点地抬起脑袋，视线也跟着缓慢移动，看到窗外的景色：

夜色的高天之上，一轮赤红色的满月高悬天穹，安精照拂。

……

过了好一会儿，周明瑞才终于理清了自己的处境：“所以，我这是‘穿越’了？就像小说中的那些‘主角’们一样穿越了？”

他发出无声的惨笑，任由自己瘫坐在硬木椅上，任由身体遭受着疼痛的折磨。

此刻的周明瑞好似一个被人玩坏了的木偶一样，浑身都散发着颓废的气息。

他还有着家人、有着死党、有着许许多多还没有玩到大结局的游戏……居然就这样穿越了。

不甘心？

难过？

痛苦？

各种各样的情绪在心中交织着，好似一张大网将周明瑞牢牢束缚着、包裹着，要带着他堕入深渊。

唰！

就在这时，一束光芒在他的心中放大，驱逐了那些阴暗的情绪。

“不、我不能这样放弃！”

周明瑞挣扎地站了起来，眼中燃起了他这个年龄段不应该有的热血，“我还没有找到回家的路，我还没有尝试过寻找回家的路，我怎么能就此放弃！”

在脑海中低语着嘶吼了几声后，周明瑞总算是没有被深渊淹没，重新振作了起来。

或许是因为自身的阴暗情绪太强烈，或许是穿越带来的懊恼悔恨约束了理智，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不对劲的情况。

在周明瑞振作的冷静下来后，一个个记忆碎片随之涌现，大致情况如下：

自身名叫“克莱恩·莫雷蒂”，父母双亡，还有着一个亲哥和亲妹，目前共住在公寓的两居室内。

父亲是皇家陆军上士，战死于南大陆，以此换来的抚恤金让克莱恩有了考进大学就读的机会……

母亲是黑夜女神的信徒，但却在克莱恩通过了霍伊大学入学考试的同年去世……

哥哥名叫“班森·莫雷蒂”，目前是全家经济的支柱，在一家进口公司当着文员……

妹妹全名“梅丽莎·莫雷蒂”，在廷根技术学校的“蒸汽与机械”院系中学习着……

自己，或者说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名为“克莱恩·莫雷蒂”，是霍伊大学历史系的毕业生，两天后就要参加廷根大学历史系的面试。

面试？

周明瑞尝试着深度思考，但他太阳穴位置传来的阵阵抽痛感，一下子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眉头一皱，他尝试着揉太阳穴，却在太阳穴上摸了个空。

心里猛地一震，一个极不美妙的想法出现在脑海中。

‘我不会……脑子被人开了个洞吧？’

周明瑞没有收回手指，而是朝着太阳穴边缘的其他位置摸去，直到指尖感受到一抹温热后，他才收回了手掌。

借助绯红月光的照耀，他清晰地看见了手指沾染的一抹血污，后者顺着指跟滑向了掌心，朝着地面的方向缓缓滑动，就像是爬行中的虫子。

不知道为何，周明瑞感到了一阵悲切之意。

但他很快就收起了这种情绪，并缓缓靠近了带有裂纹的穿衣镜，只差一步就要撞上去时止住了脚步。

在绯红的月光照耀下，周明瑞缓缓侧着脑袋，查看着太阳穴的情况，依旧诚实的镜子呈现出真实的镜中画面：

那是一个难以用语言形容的恐怖伤口，死死盘踞在他右边的太阳穴。

太阳穴的边缘有着明显的烧灼痕迹，而内部是缓缓蠕动的灰白色脑浆。

周明瑞骇人瞪大了瞳孔，身体止不住倒退。

蹬蹬蹬！

“这诗人握持！”

伤口这么严重的人，怎么可能还活着！

怕不是一具行走的干尸吧。

周明瑞下意识联想道，却又忍不住地检查了另一面的太阳穴，可以清晰的看到那贯穿伤和深红血污。

“呼~呼……”

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周明瑞才平静了下来。

或许是之前已经“自我”鼓励的缘故，他对此感到的并不是恐惧，而是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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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