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听到“父亲”这个词宋祺的情绪瞬间难以控制,“你知道父亲的下落?”宋祺强忍着身体透支的痛苦,眼眶泛着猩红,吼道。
“人之情变之际,乘而攻之,多有克捷”男人说着一把夺走宋祺手中的剑,“五小姐,你分心了,亦或是该叫你安顺侯夫人?”男人的嗓音沙哑,牢牢钳制住了宋祺的手腕。
“军师,怕是认错人了吧,我已不再是安顺侯府夫人。”宋祺冷声道。
宋祺自从见到这个男子之后他的每一句话都能带动宋祺的情绪,宋祺瞬间感受到了深深的恐惧,极力想要挣脱开那男子的束缚,可她却没注意到,当她说出这句话时,男子的眼里竟闪过一丝心疼。
“别动,素肌泛青,青筋泛黑,伴有头晕,心痛,常常感到口渴,可......五小姐,你中了鹤顶红”男子悄声在耳边喃喃道,“五小姐若还想知道些什么就好好配合我。”
热气还在宋祺耳边萦绕,宋祺只听得。
“都退下吧,此女携皇帝密令,速请入波阳阁。”
下面的人虽面面相觑表示困惑,但还是默默退下了。
宋祺的眼睛突然睁大,刚刚还迷茫的神情瞬间被明悟取代。
波阳阁,室内的陈设很简单,只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摆着一盘棋,棋局已经接近尾声,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整个棋板,墙壁上张贴着几张古画,散发着淡淡的墨香混杂着桂花的香气。
这味道让宋祺感到十分舒服,因为她自小便独钟于桂花的香气,顿时也对面前的男人增添了几分好感。
“五小姐方才为何不承认自己是侯府夫人,还深夜独自出行,这么着急是要去哪啊?”沈晏饶有兴致道。
“家中之事,良人负心,何须再忍?”宋祺淡淡说道。
“仅仅是如此吗?到底是因为良人负心还是家父…”说着男人的声音渐低下去,颇有意犹未尽的样子。
“你到底是谁?为何会得知我的家事?”宋祺眼神中含着淡淡的凉意,怒火在其中燃烧,但在裴府的这些年,确实让她学会了一字“忍”。
男子不慌不忙地摘下黑色的斗篷,一头银色的长发如瀑布般披散,长身玉立,纤尘不染,站在那仿佛画中的谪仙人一般。
宋祺有一片刻微微的愣神,骤然回过神,神色变了变。
“五小姐方才不是很聪明吗?在下豫王军师,沈晏,言笑晏晏的晏。”沈晏的嘴角微勾,看似漫不经心地说道。
“沈晏?!”宋祺一脸不可置信,错愕道。
沈晏,这个名字宋祺可太熟了,无论是哥哥的腿疾还是父亲的突然消失,宋祺派出去的所有探子查出的线索都中断于一人,这人便是豫王麾下军师,沈晏。
沈晏微微低下头,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喉咙深处发出低沉的笑声,“怎么,五小姐感到很惊讶?”
如今,宋祺平日费尽力气打听的人就如此活生生的站在宋祺面前,她反而并没有如往常那般莽撞,因为这一情景,接下来的对话早已在她心中预演了上千次,只是虽然和预想中相差很多,但这也足够了,毕竟,兵者…诡道也。
“沈公子,敢问,你既已归顺逆贼豫王麾下,可却为何满头白发,难不成还是为如何推翻这王朝愁思一夜白头?还是费尽心思藏住我父亲的下落忧思过度?”宋祺目光凝聚,似乎在尝试穿透沈晏的语言和表情,可沈晏却始终一副冷冰冰的表情不给宋祺任何机会。
“五小姐,你逾越了。”沈晏依旧是板着脸,可此时脸上却又多了几份玩世不恭“五小姐,好久不见,怎么一见面还是这般莽撞,一点长进都没有?”
“好久不见,谁和你是旧识啊?还有,还请公子速速告知家父线索。”宋祺的确没有时间浪费在叙旧上了,因为她知道,她每延误的一秒都会让父亲的危险加重一分。
“与其担心你父亲的生死,我看倒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沈晏说着一把夺过宋祺的手腕。
“别动。”沈晏面色微愠道,“你父亲身上还有皇帝要的密令,目前无人敢动他,倒是你,为何毒已深入七分?”说着一把将宋祺拉过,眼睛紧紧盯着宋祺的眼睛,渴望从她口中听到一个解释,哪怕是一点线索。
“沈公子,我觉得我一介小女子如何,好像对你辅佐豫王的江山社稷没什么影响吧?”宋祺反而眼巴巴的反过来紧盯着沈晏那双动人桃花眼。
“哼,也算学聪明了点。既然你不愿相告中毒之事我也不强求,还想着我这毒的解药能否帮到你呢?”说着沈晏在桌下推开暗格拿出一份密信,“这是你父亲给你的,拿着他快走吧。”
“等等,把话说清楚,什么解药?你也中毒了?”宋祺接过密信却牢牢抓着沈晏的手腕不肯松开。
“五小姐,你抓疼我了,我本就身中剧毒,五小姐要是再与我接触怕是毒性更会加重。五小姐不如将手松开赶快离开吧,不然,一会恐怕是走不了了…”沈晏端起桌子上的茶慢饮一口,眼角含笑看不透是什么情绪。
“什么意思?”宋祺来不及反应就听得…
“来人,给我将里面的人给我拿下!”登时,门外传来粗哑的喊声。
“沈晏,你想拉我…垫…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