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7章 巨大的破损

“现场勘查过了吗？有什么发现？”谢必安立刻抓住了关键。

老马摇了摇头，脸色更加难看：“勘查了，镇魔司和我们六扇门最好的验尸官、阵法师都去看过了。”

“现场除了镇妖塔塔身受损外，几乎没留下任何有价值的线索！没有脚印，没有毛发，甚至连像样的能量残留都很少，对方的手法干净得可怕！”

“镇妖塔的损伤情况如何？”

“塔身出现了几处明显的破损，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像是被某种极其沉重又极其锋利的东西给强行砸开或者切开的，塔身上的符文也被磨灭了不少。”

“阵法师说，攻击的力量非常凝聚，穿透力极强，而且性质很古怪，不像是真元，也不像是妖力，更不是神魂攻击。”

老马努力回忆着现场勘察的结果。

“带我去看看。”谢必安不再多问，立刻动身。

纳兰嫣、邱景、徐长卿也立刻跟上。

镇妖塔位于扬州城的东南角，靠近城墙。

塔身并不算特别高大，约有七层，通体由暗青色的石材砌成，显得古朴而厚重。

塔的周围被一圈高墙围起，形成一个独立的院落，平日里由镇魔军精锐和六扇门高手共同驻守，守卫森严。

此刻，镇妖塔周围的气氛明显比平时紧张了许多。

院子里随处可见巡逻的镇魔军士兵，他们一个个神情肃穆，手持兵刃，警惕地注视着四周。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能量波动，那是护城大阵受影响后产生的紊乱气息。

见到谢必安一行人到来，负责此地守卫的一名镇魔军百户立刻上前行礼。

“谢大人！”

“带我们去看看受损的地方。”谢必安直截了当地开口。

百户不敢怠慢，立刻引着他们来到镇妖塔的北侧。

这里的景象让邱景和徐长卿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古朴厚重的镇妖塔塔身上，赫然出现了三处巨大的破损！

最下面的一处，位于塔基上方约一丈高的位置。

那里的青石塔身，像是被什么恐怖的钝器硬生生砸出了一个直径超过三尺的大坑。

坑洞边缘的石材形态诡异，似乎是被巨大的力量挤压所致。

石材表面布满了细密的裂纹，一直蔓延到周围数尺的范围。

中间的一处破损，位于塔身三层的位置，这里的破坏形态又截然不同。

塔壁被某种极其锋利的东西从上到下竖直切开了一道长达五尺的巨大豁口。

切口光滑无比，隐约能看到石材内部的结构，边缘处没有任何毛刺。

最上面的一处，在靠近塔顶的第六层。

塔壁上出现了一个不规则，大约脸盆大小的孔洞。

孔洞周围的石材如同琉璃般晶莹，却又带着死寂的灰黑色。

孔洞边缘的符文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些扭曲的、如同烧焦般的痕迹。

三处破坏，形态各异，但都透着令人心悸的暴力。

纳兰嫣走到那处光滑的切割豁口前，伸出手指轻轻触摸了一下切面。

“好可怕的切割力……什么样的兵器能造成这样的效果？”

能将镇妖塔这种特殊石材切割得如此平滑，寻常神兵利器根本做不到。

邱景则走到那个巨大的钝击坑洞前，用手比量了一下深度和范围。

“这一下的力量……怕是比我全力一击还要强上几分！而且力量凝聚得可怕，冲击力几乎全部作用在了这一点上，没有太多向外扩散。”

他身为防御型武者，对这种纯粹的力量冲击最为敏感。

徐长卿则凝视着塔顶那个融化的孔洞，默默感受着残留的能量。

“这里的气息最古怪……两种截然相反的感觉混合在一起，非常矛盾，几乎没有任何能量残留，就像是被彻底湮灭了一样。”

百户在一旁补充：“大人，我们勘查过，这三处破坏，分别对应三次袭击。”

“第一次是那个钝击坑洞，第二次是切割豁口，最后一次是顶部的融化孔洞。每次攻击都只持续了极短的时间，对方似乎得手后立刻就撤离了。”

谢必安没有说话，他缓步走到每一处破损前，仔细地观察着。

他先是来到那个钝击坑洞前，指尖轻轻触碰着那向内卷曲的石材边缘。

极其微弱的力量残留，顺着指尖传入他的感知。

这股力量非常纯粹，不含任何真元或妖力的特性。

但其凝聚程度和爆发力，又远超寻常物理攻击的范畴。

随后，谢必安来到那道光滑的切割豁口前，感受着其中残留的锋锐之意。

这股锋锐之意同样纯粹，却带着斩断一切规则的霸道。

不像是刀剑劈砍，更像是某种高维度的切割。

难道是空间的力量？谢必安的脑海中闪过一丝念头，但又觉得不太可能。

他来到塔顶那个融化的孔洞前，这里的气息最为诡异。

谢必安甚至不需要触碰，就能感受到那湮灭一切的恐怖意境。

高温与极寒的矛盾统一，最终归于彻底的虚无。

仿佛有什么东西，将这里的物质和能量从最根本的层面上抹除掉了。

谢必安伸出手，指尖悬停在孔洞边缘，闭上双目，精神力小心翼翼地探入其中。

然而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绝对的死寂。

这比单纯的虚无更加可怕，因为它意味着某种力量已经超越了常规的破坏范畴，达到了抹除的层次。

良久，谢必安收回手，睁开双目。

“怎么样？大人，可有发现？”老马在一旁紧张地问道。

谢必安缓缓摇头，目光却变得异常深邃：“袭击者使用的，不是我们已知的任何一种武器，也不是任何功法或妖术。”

“这三处破坏，分别是由三种力量性质截然不同的攻击造成。对方的目的，确实是在试探镇妖塔和护城大阵的承受极限，以及在塔身上留下特定的印记。”

谢必安的手指，依次指向那三处破损。

“这绝非人力所能及，也非寻常妖魔能够做到。”

“这座镇妖塔，或者说扬州城，被某种我们目前还无法理解的东西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