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雨夜直播：五年寿命换来的答案

场景 1：消防梯上的窥视者

雨丝细密且黏腻，好似一张无形的大网，将整个海渊市紧紧笼罩。霓虹灯的光线在这雨幕中被晕染、拉扯，变得虚幻而迷离。林九夜身着一件黑色风衣，静静地蹲在锈迹斑斑的消防梯上，风衣的下摆早已被这恼人的雨水浸透，霓虹灯的光斑在上面肆意流淌，宛如一幅抽象的画作。他嘴里咬着半截尚未点燃的香烟，那烟卷在潮湿的空气中微微发软，右眼角处，缠着的绷带隐隐渗出淡红色的血迹，仿佛绷带之下，藏着一只随时都会破茧而出的诡异活物。

就在这时，侦探社二楼传来一阵尖锐的瓷器碎裂声，清脆的声响在这雨夜中格外突兀。林九夜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略带调侃的轻笑，对着衣领下隐藏的骨传导耳麦，轻声说道：“第 47秒。”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王太太要摔第三个杯子了。”透过百叶窗那狭窄的缝隙，他看到一位身着香奈儿套装的贵妇正站在屋内，双手颤抖着，紧紧攥着一块青花瓷碎片。贵妇耳垂下的钻石耳钉，在那苍白的肌肤映衬下，散发出冰冷的光芒，恰似两滴凝固的眼泪，诉说着无尽的哀愁与愤怒。

“你们侦探社就是这么对待客户的？！”苏曼丽那尖锐的尖叫声瞬间穿透雨幕，直直地钻进林九夜的耳中，“我等了三个小时！”

林九夜身形敏捷，如一只黑豹般翻身跃进窗户。他那潮湿的刘海随意地耷拉在额头上，恰到好处地遮住了右眼的绷带。他不紧不慢地说道：“两小时五十七分。”声音沉稳而冷静，“不过您女儿可等不了这么久——”话还未说完，他的身体猛地一僵，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一般。

刹那间，绷带下的眼球仿佛被火焰灼烧，一阵剧痛袭来。与此同时，他的视野中突然浮现出无数蛛网般的金色丝线，这些丝线相互交织、缠绕，散发着神秘而诡异的气息。林九夜心中一凛，他知道，这是今早他用五年寿命换来的「死亡因果」之力被触发了。那些金色丝线缓缓飘动，最终缠绕在了苏曼丽那白皙的皓腕上，而丝线的另一端，则径直消失在东南方那无边无际的雨幕之中，远远望去，宛如一条通往地狱深渊的蜘蛛丝，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场景 2：染血的交易

“王太太，您女儿右肩胛骨的位置…”林九夜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而沙哑，他的双眼紧紧盯着苏曼丽，右手缓缓抬起，一把扯开了右眼的绷带。刹那间，一只猩红的瞳孔暴露在空气中，瞳孔中，疯狂流转的金纹如同一群疯狂舞动的精灵，散发着神秘而危险的气息。

苏曼丽的身体猛地一颤，像是被一道电流击中。她的双腿发软，踉跄着向后退了几步，不小心撞翻了身后的红木椅。只听“哐当”一声，椅子倒地，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出刺耳的声响。她腕间的爱马仕铂金包也随之滑落，“啪”的一声掉在地上，包里的东西散落一地，其中就有几张王晓雨的照片。照片中的十六岁少女，正站在游艇上，脸上洋溢着青春的微笑，而后颈处，隐约可见一块青色的月牙形胎记。

“午夜十二点前，准备好两百万现金。”林九夜的声音依旧沉稳，但却多了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他一边说着，一边重新缠紧那已经渗血的绷带，动作熟练而迅速，“还有…一桶冷冻的鲱鱼罐头。”

“鲱鱼…？”苏曼丽的脸上写满了震惊与疑惑，她那原本精致的妆容此刻也因为情绪的激动而有些扭曲，“这和晓雨有什么关系？！”

就在这时，林九夜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他下意识地低头看去，只见抖音直播间弹出一条提示：【您关注的“诡眼侦探社“正在直播】。镜头缓缓扫过满地狼藉的会客室，弹幕瞬间如潮水般涌来：

[卧槽剧本好真实！打碎的是真青花瓷吧？]

[这群众演员哪找的？贵妇演技吊打小鲜肉]

林九夜微微皱了皱眉头，对着镜头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与此同时，绷带缝隙间，他的右眼开始发生诡异的变化——那只眼睛正在逐渐融化，字面意义上的融化。浓稠的黄金色血液顺着他的颧骨缓缓滴落，“滋滋”几声，在波斯地毯上烫出一个个焦黑的痕迹。这便是窥视因果的代价，也是他为何急需冷冻鲱鱼罐头的真正原因：那令人作呕的恶臭，能够有效压制古神细胞的活性，延缓他身体畸变的速度。

场景 3：城隍庙鬼市

深夜 11:47，海渊市旧城区。这座古老的城区在夜色的笼罩下，显得格外神秘而阴森。林九夜身着一袭黑衣，如同一只夜猫般悄无声息地蹲在仿古飞檐上。他的双眼紧紧盯着下方的街道，看着苏曼丽的奔驰车队缓缓驶入城隍庙。车队的灯光在黑暗中闪烁，犹如一群游动的萤火虫。

司机们纷纷下车，动作熟练地搬运着银色手提箱。在这些手提箱中，有一桶被干冰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鲱鱼罐头，正散发着丝丝寒意。林九夜的手机屏幕适时亮起，两行醒目的提示映入他的眼帘：

【畸变值：32%】

【剩余寿命：3年 114天（预估）】

他微微皱了皱眉头，从口袋里掏出陈师傅为他特制的朱砂药丸，毫不犹豫地吞了下去。药丸入口，苦味瞬间在舌尖上炸开，蔓延至整个口腔。他轻轻咂了咂嘴，试图缓解这股苦涩。下方的广场上，一片热闹非凡的景象。穿赛博唐装的商贩们正热情地兜售着各种稀奇古怪的商品，有号称“开光 U盘”的神秘物件，还有“AI算命符”等充满科技与玄学融合的玩意儿。半空中，全息投影的判官像悬浮其中，那电子音不断循环播放着：“扫码支付，因果自负——”

突然，毫无预兆地，所有灯光瞬间熄灭。整个广场陷入一片黑暗，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拉入了无尽的深渊。紧接着，一阵沉闷的轰鸣声从地底传来，仿佛有什么古老的存在正在苏醒。只见青石板缓缓裂开，一辆辆蒸汽朋克风格的黄包车从裂缝中钻了出来，车头挂着写满符咒的煤油灯，昏黄的灯光在夜风中摇曳，显得格外诡异。

一群身着防化服的面具人出现在广场上，他们开始相互交易。他们手中的物品，无一不让人毛骨悚然：泡在福尔马林里的独眼婴尸，那空洞的眼神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痛苦；长满人牙的珊瑚枝，每一颗牙齿都闪烁着森冷的寒光，仿佛在撕咬着空气。

林九夜的目光在这些摊位上一一扫过，最终定格在一个摊位上。他快步走过去，伸手掀开了摊位上的黑绸布。只见一个玻璃罐中，漂浮着一个水晶器官，其形状和王晓雨的胎记完全一致。玻璃罐前的标签上，赫然写着：【克苏鲁幼体心脏・九折促销】

场景 4：第一滴神血

凌晨 00:01，跨海大桥。海风呼啸着，裹挟着大海那特有的咸湿气息，扑面而来。苏曼丽站在桥边，眼神焦急而又期待地看着林九夜。只见林九夜双手用力，将那桶冷冻的鲱鱼罐头缓缓倾倒入海。瞬间，腥臭的液体在浪花中翻涌、扩散，引得周围的海水都泛起一阵诡异的涟漪。苏曼丽的注意力完全被这一幕吸引，她丝毫没有注意到林九夜风衣下的绷带早已被鲜血完全染红，也没有察觉到海面下，正有无数苍白的触须悄然聚集，如同一条条隐藏在黑暗中的毒蛇，蓄势待发。

“现在可以告诉我晓雨在哪了吧？！”苏曼丽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那是对女儿深深的担忧与急切。

“令嫒在冷冻车第三层货柜。”林九夜深吸一口气，按住突突直跳的右眼，试图压制住那不断翻涌的疼痛，“不过您最好别亲自去，那里有东西在等活人献祭…”

他的话还未说完，一声尖锐的枪声骤然炸响，划破了这寂静的夜空。苏曼丽的保镖突然脸色大变，他的身体开始扭曲、变形，脸上的皮肤像是融化的蜡烛般流淌下来，口腔中伸出无数章鱼般的触手，张牙舞爪地朝着苏曼丽扑去。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直播间的弹幕瞬间刷屏：

[这特效太牛逼了！哪个公司做的？]

[等等…主播怎么在流血？？]

林九夜反应迅速，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将苏曼丽扑倒在地。触手擦着他的耳际划过，带着一股浓烈的腥臭味，“噗”的一声，将直播手机钉在了集装箱上。在百万观众的注视下，林九夜猛地扯开绷带——那只金色瞳孔深处，缓缓浮现出神秘的克苏鲁符文。刹那间，所有触须像是被点燃的稻草般，瞬间自燃起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烧焦的味道。

“记住，尾款加收 30%精神损失费。”这是林九夜昏迷前说出的最后一句话。他的声音微弱却坚定，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绷带缝隙间，一滴金色的血液缓缓滑落，坠入大海之中。就在这一瞬间，深海中，那沉睡已久的古老存在，缓缓睁开了它那巨大而冰冷的眼睛，仿佛在回应着这滴神血的召唤。

场景 5：中药铺的真相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洒在中药铺地下室的地面上，形成一片片金色的光斑。陈师傅一脸凝重地站在林九夜身旁，手中拿着一根细长的银针。他小心翼翼地用银针挑出林九夜眼窝里的肉芽，那些肉芽在银针的触碰下，发出阵阵尖锐的尖叫，仿佛是一个个痛苦挣扎的灵魂。在酒精灯的火焰中，肉芽瞬间化为灰烬，只留下一缕淡淡的青烟。

此时，电视里正播放着新闻：“昨夜码头爆炸案已查明为燃气泄漏…”声音在这安静的地下室里回荡。

“你又用那该死的眼睛了？”陈师傅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责备，他将手中的药渣重重地拍在林九夜胸口，“这次烧了多少年寿命？”

“五年换两百万，血赚。”林九夜满不在乎地笑了笑，一边说着，一边摸索着口袋，想要掏出香烟来缓解一下疲惫。然而，他的手还未碰到香烟，就被陈师傅一巴掌拍掉。

就在这时，角落里的青铜罗盘突然震动起来，发出一阵低沉的嗡嗡声。林九夜和陈师傅的目光同时被吸引过去。只见罗盘上的卦象显示【坤上坎下・师卦】，这是一个大凶之兆。陈师傅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说道：“你找到的冷冻车…里面是不是有水晶心脏？”

仿佛是为了回应他的话，林九夜的手机适时响起。他拿起手机一看，是一个未知号码发来的照片。第一张照片中，王晓雨的尸体静静地躺在冷冻柜里，胸腔空空荡荡，宛如一只被献祭的羔羊，死状凄惨。第二张照片则是一艘游轮的残骸，那锈蚀的船身上，依稀可见「蓬莱」二字。林九夜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而锐利，他知道，这一切，仅仅只是一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