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的早晨8点,李秘书抱着一摞文件来到这间单人病房。顾怡晨一只手输着液,一只手拿着文件在看,偶尔让沈川递给他一支笔签个字,整整一上午就这样过去了。李秘书抱着处理完的文件走了,沈川走到床边。
无奈地说:“你现在是病人,怎么一工作起来,就不管不顾自己的身体了。医生交代,要给你定时按摩,否则会增加静脉血栓的风险。”
说完,沈川把手伸到顾怡晨的屁股下面,他的屁股早就压麻了。揉完了屁股,又给他按摩后背,腿和脚。虽然手法不是很专业,但是揉按的既仔细又认真。顾怡晨看着这个不是兄弟却胜似兄弟的哥们,心里很感动,嘴上却什么也没说……
昨天从医院回来,如玉想了许多。顾大哥是个很好的人,帮助过自己,自己是从心里感激他的。但是男女有别,还是应该注意分寸的。顾大哥生的病不是很严重,再说他那么有钱,如果无人照顾,可以请护工。所以她决定以后还是少接触的好。
每天专心的上课,听讲,完成作业。星期一星期二的课程比较多,她前些天请假落下的功课还没有补完。忙忙碌碌中,两天时间飞一样过去了。
星期三的早晨,沈川看见顾怡晨只喝了几口稀粥,就把碗放下。这两天,他都在偷偷的观察他的这个老板。一听见走廊里有脚步声,就竖起耳朵听,眼睛不由自主地向门口张望。有时看见进来的是医生或护士,脸上分明是失望的表情。吃中饭的时候,顾怡晨又只吃了两口就放下了碗筷,张叔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叹息。离开时小声对沈川说:“阿川呀,老板养着病,却吃不下东西,什么时候能养好,咱们要想想办法呀”
张叔走后,沈川拿起手机,拨通电话:“如玉,我是沈大哥,请你再帮我一个忙,你能抽出点时间来趟医院吗?”
如玉:“沈大哥,你太客气了,我这两天课太多了,实在抽不开身。”沈川说:“我会让司机接送你,抽空来一趟医院,不会占用你很长时间。”
如玉听了沈川的话,不好再推辞,略一想想说:“今天下午上完第一节课后,我请假去看顾大哥。”
沈川故意把免提打开,顾怡晨手里拿着手机在看,可沈川和如玉的电话内容却一个字也没漏,都听得清清楚楚。
下午三点多钟,齐如玉提了点水果来到医院。顾怡晨心里很高兴,脸上却看不出什么,只简单的询问了两句齐妈妈的身体状况。沈川对如玉说:“BOSS这几天躺在床上不能动,已经三天没有洗澡了,他这两天总用手挠头,我去打热水,你帮我给他洗洗头发吧。”说完提着两个暖水瓶去水房打热水去了。
生病的人,整天躺在床上不能动,爱出汗,头发脏痒是挺难受的。齐如玉到洗手间接一盆清水,又拿来一个盆,把这些水匀成两份。等沈川把热水打来,分别倒入热水,用手试试,到水温合适为止。
沈川把顾怡晨的身体往床的一侧挪一挪,把他的头往床边探出了一点。如玉把水盆放在床边的一个矮凳上,用毛巾垫在顾怡晨头下的枕头上。用手沾水把头发弄湿,又挤上洗发水,用手轻柔的给他挠搓头发。随着洗发水被散开,泡沫越来越多,顺着额头往下流,顾怡晨闭着眼睛。等女孩把他的头挠搓两边,女孩用左胳膊托着他的头,用右手舀水给他清洗头上的泡沫。洗完一遍,对沈川说:“沈大哥,把这盆水端走,换另一盆清水。”姑娘仔细认真的给顾怡晨洗着头发,洗的干干净净,然后又用干毛巾把水都擦干。
顾怡晨虽然闭着眼睛,但是他能感觉女孩在很认真的给自己洗头发,她的手臂搂着自己的脖子,无意中他甚至触碰到她的上体,这种感觉太美妙了。
齐如玉直到把顾怡晨的头放到枕头上,看到这个男人用深邃的眼神看着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刚才给他洗头发的时候,好像有肢体接触,脸红了起来。
沈川倒完脏水回来,发现如玉尴尬的样子。齐如玉慌乱地说:“顾大哥,沈大哥,妈妈说有事让我早点回家,我就先走了。”说完急匆匆地走了。
沈川看了一眼刚被如玉关上的房门,又看了一眼顾怡晨。说:“哎,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霸道冷血,杀伐果断的顾大总裁吗?喜欢人家,就去追呀,拖泥带水,像个娘们似的。”顾怡晨郑重地说:“谢谢你,沈川。”
顾怡晨独自躺在床上,陷入沉思。他想到妈妈,他是自己第一个爱的女人,她给了他伟大的母爱。可是妈妈死了,血肉模糊,惨不忍睹,让他的心疼了很久很久。
他也曾经爱过李木子,在那个意气风发的年龄,他认为那是爱情。可是在他最痛苦的时候,最需要关爱的时候,她却一声不响的走了,转身投入别人的怀抱。
他不再相信爱情,不再相信女人。直到遇到齐如玉,他那颗尘封已久的心又复活了,他知道自己又掉入了一个网里,他既不想受伤,也不想伤害别人,所以格外的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