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璇玑血宴

璇玑号甲板突然裂开圆形通道,十六尊青铜力士抬着血玉轿浮空而起。赤袍女子翘腿斜倚轿中,机械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独目镜边缘:“三息时间,要么说出第七剑炉的下落,要么看着这姑娘化作脓血。“

陆昭低头看向怀中的阿槿,少女右臂的蓝光鳞纹已蔓延至脖颈。那些纹路像活物般在皮肤下游走,每一次闪烁都让她的体温下降一分。

“你颈链的暗格里藏着半块冰髓玉。“陆昭的竖瞳突然自动解析出对方配饰结构,“寒玉外侧刻着《天工开物》第四卷的锻火诀——但最后三句是反着刻的。“

赤袍女子敲击镜框的手指骤然停顿,齿轮瞳孔收缩成针尖:“烛龙之眼?“她突然甩出袖中锁链缠住陆昭手腕,暗金血液滴在锁链上时,整艘璇玑号突然剧烈震颤。

甲板下方传来某种巨型生物的心跳声。上百名正在作业的工匠突然僵立不动,他们的天灵盖同时喷出银丝,在空中交织成遮天蔽日的茧。

“墨阳大人!“独臂工匠头领突然七窍流血,“剑冢...剑冢在吞吃灵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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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冢惊变**

穿过七重刻满咒文的青铜门后,陆昭终于明白震颤的根源。直径千丈的球形空间内,数以万计的残剑倒插在暗红色肉壁上。中央悬浮的龙骨被九条陨铁锁链贯穿,而本该是心脏的位置,插着一柄通体漆黑的断剑。

“三百年前,我用这把斩渊剑刺穿初代祖龙。“墨阳璃的赤袍无风自动,露出胸口嵌着的青铜机关心,“但没人知道,当时剑冢里还藏着第八具龙尸...“

她突然挥袖击碎虚空,肉壁裂开处浮现出冰封的少女身躯。陆昭的血液瞬间冻结——那具冰尸的面容,竟与阿槿有七分相似!

“当年我亲手将师妹封入玄冰,只因她体内孕育着祖龙逆鳞。“墨阳璃的机械手指划过冰面,“但昨夜子时,冰棺里只剩这枚鳞片。“她掌心浮现的幽蓝鳞片,正与阿槿心口的残片产生共鸣。

整座剑冢突然响起万千剑鸣。插在肉壁上的残剑自动飞向阿槿,在她周身结成剑阵。陆昭背后的龙影不受控制地扑向中央龙骨,黑匣碎片在他掌心烧出焦痕。

“果然是你。“墨阳璃突然捏碎冰髓玉,寒气瞬间冻住陆昭双足,“弑神七剑的最后一柄,需要祖龙转世之人的脊柱为剑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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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夜宴**

当陆昭的剑尖抵住墨阳璃咽喉时,璇玑号顶层突然传来编钟轰鸣。十二盏人皮灯笼逐一亮起,照亮长桌上摆放的七道诡异菜肴:

-盛在头骨中的碧色脑髓

-缠绕着锁链的活体心脏

-不断变换面容的肉冻

-......

“宴席已备,贵客为何不饮?」主位上的青衫文士轻抚怀中木偶。陆昭瞳孔骤缩——那木偶的五官正在缓慢变成自己的模样!

墨阳璃突然反手扣住陆昭手腕,用机械音在他耳畔低语:“想救人就吃下第三道菜,那是用剑冢龙血培育的...“

文士袖中突然射出三枚骨钉,墨阳璃的后半句话化作闷哼。她的青铜心脏被骨钉击穿,流淌出的不是鲜血,而是粘稠的黑色机油。

“璃师姐还是这般心急。“文士怀中的木偶睁开猩红双眼,“当年你私藏第八龙尸时,可没想过天工坊会诞生'第二意志'吧?“

阿槿突然发出非人的嘶吼。她撕开自己的胸膛,掏出血淋淋的逆鳞符按向陆昭眉心。剑冢内所有残剑同时调转剑尖,而穹顶肉壁开始渗出带着龙威的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