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有钱啥都好说

夜梦雅轻笑一声：“倒也算不上什么冒犯，只是我说了你也不一定会信。”

林毅：“呃……您说？”

夜梦雅清了清嗓子：“我是被大运撞死的。”

林毅＆爱薇雅：“？？？”

魔王有些悲伤地开口道：“你变了……以前的你，这种丢人的死法肯定是会闭口不谈的。”

“丢人么？我看未必，”夜梦雅现在颇有一副摆大烂的样子，虽然举手投足之间还是有一副贵族小姐的气质，但是言语上已经完全抛弃了繁文缛节，“这里可是弱肉强食的残酷世界啊……如果不拼尽全力的话，恐怕很难生存下去。”

林毅有些难绷：“倒也不至于如此。”

夜梦雅狡辩道：“就是这么困难。”

爱薇雅也应声附和：“就是就是。”

林毅按住爱薇雅的脑袋，粗暴地揉了揉，揉得魔王不停地哼哼后才开口说道：“你凑什么热闹。”

爱薇雅就算是被林毅无情揉脑袋也还是要说出那句话：“你又没流浪过！你才不会知道咱们魔族有多可怜呢。”

这下轮到夜梦雅应声附和了：“就是就是。”

“你俩一伙的吧！”

“就是就是。”俩魔族异口同声。

夜梦雅跟爱薇雅闹了一下，心情也舒缓了不少，她看了一眼在场的几人，伸了个懒腰：“我猜你们肯定很好奇我复活在哪里吧？”

这个确实……

不管是林毅还是爱薇雅，都对此有所疑惑。

魔族的源泉在泰拉那边，魔族死亡后会在源泉处复活，正常来讲，夜梦雅现在应该已经回到泰拉了，而不是还在地球上到处流浪。

“这个确实说来话长，我当时还以为自己要彻底完蛋了呢……”夜梦雅站起身来，回忆道，“但是命运一直都站在我这边……我于一片寂静之中醒来，周围一片黑暗，但是……”

她卖了个关子。

然而林毅和爱薇雅只是瞪着眼睛看她。

“那什么，”夜梦雅挠了挠脸蛋，“要不你们打赏点？我好继续讲。”

林毅还没听过什么神奇的要求：“你怎么说个事还要打赏的？”

奇了怪了，芙蕾雅才是吟游诗人的设定吧，夜梦雅这是？

爱薇雅思考片刻：“我算是知道夜九为什么会说你穷的离谱了，看样子是真的，之前还是太小瞧你了……”

“行了行了，我不要钱行了吧，”夜梦雅小声地切了一声，接着双手抄起说道，“爱薇雅你应该也不知道，我的源泉在哪吧？”

爱薇雅用沉默默认了夜梦雅的说法。

夜梦雅是少数她不知道源泉的魔族，对方作为最古的魔族，从始至终就没有暴露过自己的源泉所在，这可能也是她能够苟这么多年的原因，有些自大的魔族，早早地就把自己的源泉暴露给人类，被干碎复活点给弄死了。

还有一部分魔族则是纯纯的倒霉蛋，人类根本不知道那是源泉，但是在内部的斗争中，顺手就给她们的源泉给炸了。

人类是这样的……

爱薇雅偷偷看了一眼林毅。

泰拉的人类是这样的……

夜梦雅继续说道：“在我漫长的魔生当中，我逐渐领悟到了一件事，那就是：谜语人的力量是有限的，以前的我很可能会为了自己的格调而编出一个个故事来自圆其说，但是现在……”

林毅眼皮子一塌：“……您能不能挑重点说。”

夜九帮忙说了句：“夜梦雅大人没有谜语人已经很不错了……换成以前，她肯定会跟你说一大堆看起来有联系实际上没有联系的故事，最后编一个很有格调的名字将它们串起来，比如说——永恒黑夜，这个故事的背后，其实只是夜梦雅大人晚上睡在长椅上，因为质地太硬，所以辗转反侧睡不着而已。”

林毅：“……”

夜梦雅呵呵了一声，假装什么都没听到地继续开口：“我的源泉和爱薇雅很类似，虽然我已经忘记她，但是有关魔族们源泉的信息还是有记载的……”

“她的源泉是冥河，处于理性与非理性的交界，而我的源泉是血月，是完全处于非理性世界的产物。”

林毅注意到她使用了产物这个词。

魔族的源泉确实比较宽泛，但是他还是头一次听说这种源泉。

冥河，血月……

夜梦雅的源泉是一轮血月吗？

林毅很难理解，地球上并不存在魔法……暂时来说是这样的，但是听夜梦雅的说辞，她很显然是从血月回到了地球上，也就是跨越了理性与非理性的交界，重新回到了现实。

这种跨越式的行为，无魔力的前提下也能做到吗？

也许她真的找到了使用魔力的方法。

林毅看了一眼夜九，这个人偶就是魔法的造物。

但要是夜梦雅真的破解了魔力压制，能够在地球上使用魔法，也不至于混成这幅样子吧……

“看你的表情我就知道你在想什么了……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我从来到地球开始，直至现在，我一直都没能恢复力量——关于我是怎么从血月回归现实的，这个和制造人偶一样，我无可奉告。”

“与是否谜语人无关，我只是单纯地不想说而已。”

爱薇雅扯了扯林毅的衣角：“她都这么说了，估计也是没办法的事了……”

然而，林毅却相当果断地掏出手机，点了几下后，将电子屏幕朝向夜梦雅，凑到她的面前。

夜梦雅愣了一下，接着开始念出声来：“个，十，百，千，万……妈呀！”

她的脸色阴晴不定地变换着，内心似乎在剧烈斗争着什么，但是很快——实际上也就过去了三秒钟，胜者就出现了。

“我说，我啥都说，”夜梦雅舔了舔嘴唇，眼睛已经亮起，“给钱啥都好说啊。”

爱薇雅的天塌了。

夜梦雅可是她心目中的“好长辈”，就算在魔族中的名声不算太好，但是高傲这方面她自称第二，就没人敢说自己是第一的。

但就是这样一个高贵的魔族，却在金钱面前低下了头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