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的轰鸣还在耳畔回荡,林骁攥着玉玺从时空裂缝跃出,却一头扎进洛阳的墨毒漩涡。朱雀铠的火焰被记忆雪侵蚀,原本炽热的红变成诡异的青灰,像是被无形的寒冰攥住。护心镜上的星图裂纹猛地迸发紫光,木鸢罗盘的洛阳坐标扭曲成蛇形,“永元四年”被蠕动的甲骨文覆盖,成了“墨毒元年”。木鸢左翼的青铜轴承发出不堪重负的摩擦声,翼膜上的冰晶折射出蔡伦造纸的春米臼,里面翻涌着黑色浆液,蒸煮池漂浮着人形树皮,这场面透着邪性。
黑雾从玉玺底座升腾,凝成三头巨蛇咬住木鸢右翼。林骁挥刀斩落蛇首,断颈处喷出的不是血,而是粘稠墨汁,空中凝结成“永和九年”碑帖拓片。“纸墨噬魂……文人皆殁!”剩余蛇头嘶吼,毒液在木鸢骨架上腐蚀出“蔡侯”孔洞。林骁俯冲,见洛阳城上空悬浮巨大砚台虚影,墨汁如瀑布浇灌太学庑殿金瓦,瓦当螭吻吐出裹毒雾的竹简。
蔡侯纸坊晒纸场静得渗人。三百架竹帘悬着,未干纸页渗出黑色粘液,滴落地面形成微型《急就章》篆字。林骁靴底触地,磨牙声四起,双目赤红的工匠们用染血竹简刻字,指甲翻卷的手指在纸面犁出深沟。他扯下张毒纸,纸背浮现人脸,竟是长安守城士卒,眼球被纸纤维同化。蒸煮池传来沙哑吟诵,篡史阁方士搅拌大锅,墨汁里翻滚甲骨虫卵,卵壳刻着“熹平石经”残字。方士转头,青铜面具下伸出树根状神经束,连着癫狂工匠。朱雀离火欲喷,纸坊塌陷,毒墨化十丈黑潮扑来,浪尖站着持笔骷髅文吏,笔锋滴墨书写“诛”字。
火翼劈开墨浪,林骁见火焰中焦黑的“救伏完”三字。太学钟鸣传来,声波凝成《论语》篇章。他掠过毒雾街巷,书肆竹简自动书写,墨字爬出缠住行人脖颈,生生勒成新竹简。有孩童在母亲怀中化为《孝经》残卷,绢帛上“身体发肤”渗出黑泪。
千字文牢笼悬浮太学明堂之上,大儒伏完被“仁”“礼”“信”三字锁链贯穿肩胛,手中残卷被甲骨飞蝗啃噬。灭迹尚书立于《尔雅》碑顶,展开“诛”字竹简:“校正者就该死在典籍里!”林骁斩断“仁”字锁,牢笼翻转,“佞”字迸发毒箭。他以朱雀翼为盾,铁羽腐蚀哀鸣。锁链碎片落地重组,化作手持《春秋》的刀笔吏围攻。
七星刀劈开虫群,甲骨飞蝗尸体重组为“伪”字屏障。伏完暴起,残卷刺穿胸膛,血雾凝成配方:“晨露麒麟血……”话音未落,太学地砖裂缝渗毒墨,七成学子瞳孔泛死灰,口鼻爬出墨蛆,拼凑《孟子》章句,释放致幻毒雾。灭迹尚书狂笑展开“墨爆”竹简,沙漏虚影吞噬光阴,坊市砖瓦风化剥落。
林骁怀中六十甲子轮盘滚烫。沙漏流尽,世界寂静,毒墨凝滞,尚书狞笑定格。林骁踏静止毒箭跃起,刀尖挑断光阴线,时空重新流动。玉瓶坠落轨迹划过《千字文》残卷,将“辰宿列张”染红。
解药泼洒轨迹绘出星图,毒墨溃散。学子们咳出的黑血落地生根,长出带墨香的翠竹,竹节浮现《史记》篇章,竹叶化燃烧纸鸢驱散毒雾。灭迹尚书被墨浪吞没前嘶吼:“你们修复的……不过是伪史……”竹简溶解,露出“活字未死”血书,字迹边缘爬动微型活字铅块。
伏完递来的《白虎通义》自燃,灰烬飘出紫微星图残页。林骁将净化后的蔡侯纸投入护心镜,镜面傩面人幻影令他如坠冰窟,真容与伏完相似,额间有玉玺电子眼,瞳孔里《汉书》与《后汉书》文字战争。垂死老人抓他手腕,皮肤下蠕动二维码,扫描后建安七子悲鸣:“他们在永元四年的纸浆里……混入了我们的脑髓……”
伏完化为灰烬,空中飘落微缩《洛神赋》残篇,字字重组,拼成青铜傩面人冷笑:“文脉之气养出的星图,最是美味。”护心镜震动,星图裂纹指向幽州,十二道狼烟升起,拼出“活字惊变”甲骨文。林骁触碰狼烟,指尖灼烧,恍见未来:蒸汽活字印刷机生产青铜傩面,内侧刻《永乐大典》残页。
木鸢掠过太学残垣,朱雀铠火焰掺杂墨色纹路。净化后的蔡侯纸在护心镜中燃烧,文脉之气修补星图裂痕。洛阳城外,邙山地平线扭曲,浮现混凝土建筑群,高楼 LED屏滚动篡史阁标语:“历史是任人涂抹的显示屏。”墨毒在洛阳初现时,蔡侯纸坊就成了诡异源头。纸张渗出黑色粘液,那粘液如同有生命般,在地面上蜿蜒流淌,汇聚成微型《急就章》篆字。工匠们双目赤红,似被邪祟附身,他们用染血的竹简刻字,指甲翻卷的手指在纸面犁出深可见骨的沟壑。当林骁扯下一张毒纸,纸背竟浮现人脸,是三日前在长安见过的守城士卒,那人的眼球正被纸纤维慢慢同化。蒸煮池中,篡史阁方士搅拌着沸腾的墨汁,墨汁里翻滚着甲骨虫卵,每个卵壳都刻着微缩的“熹平石经”残字。方士的青铜面具下伸出树根状的神经束,末端连接着那些癫狂的工匠。整个纸坊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抑气息,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人的咽喉,让人喘不过气来。那黑色粘液所到之处,地面仿佛被腐蚀,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痕迹,仿佛是墨毒在向整个洛阳城宣示它的恐怖统治。
太学之中,一场前所未有的危机正在上演。大儒伏完被困于千字文牢笼,“仁”“礼”“信”三字化作的锁链贯穿他的肩胛,手中攥着的残卷正被甲骨飞蝗啃噬。他的面容憔悴,眼神中却透着不屈。学子们也未能幸免,七成学子瞳孔泛起死灰色,他们的口鼻中爬出墨色蛆虫,这些虫子在半空中拼凑成《孟子》章句,每个字都在释放致幻毒雾。太学的空气中弥漫着诡异的氛围,原本朗朗的读书声被绝望的哀嚎所取代。学子们的挣扎和痛苦,如同一场噩梦,笼罩在太学的上空。大儒伏完的被困,更是让整个太学失去了主心骨。那些甲骨飞蝗如同无情的刽子手,一点点啃噬着残卷,仿佛要将知识的火种彻底扑灭。学子们在毒雾中迷失,他们的灵魂似乎正被墨毒一点点侵蚀,太学的困境,已然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
为了解救洛阳城,林骁等人踏上艰难的解毒之路。林骁怀中的六十甲子轮盘突然滚烫,仿佛在指引着他们前行的方向。当沙漏流尽最后一粒砂时,整个世界陷入绝对寂静,林骁抓住这短暂的时机,踏着静止的毒箭跃起,刀尖挑断光阴线,时空重新流动。他将净化后的蔡侯纸投入护心镜,镜面映出的傩面人幻影令他如坠冰窟。在寻找解药的过程中,他们遭遇重重阻碍,甲骨飞蝗、刀笔吏,各种敌人纷至沓来。但林骁等人毫不退缩,七星刀劈开虫群,以朱雀翼为盾抵挡毒箭。最终,玉瓶中的麒麟血成为关键,解药泼洒的轨迹在空中绘出星图,毒墨触之即溃。学子们咳出的黑血落地生根,长出带着墨香的翠竹,这些竹节表面浮现《史记》篇章,竹叶飘落时化作燃烧的纸鸢驱散毒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