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自首

曲彤的逃脱，让暗堡乱成一锅粥。

警报声长鸣，治安队脚步匆匆，到处寻找。

食堂里。

被揭穿的秦燕神色淡然。

甚至连逃跑的意图都没有，大大方方坐下。

“杨舟，跟你说的事情考虑的怎么样？”

“有曲彤的辅助，接下来的路你会很顺利的走下去。”

杨舟无视耳边杂乱的脚步声，问道。

“辅佐我？”

“我真是谢谢她这么看好我。”

“不过，我好奇的是。”

“曲彤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秦燕拍平裤腿褶皱，说道。

“异人的追求还能是什么。”

“长生不老、登仙成神。”

“就是这些吧。”

杨舟笑了一声。

他自己都不确定自己能长生不老。

能登仙成神。

曲彤就这么肯定，跟着他能得到这些。

“你这话让我听着，太不靠谱。”

秦燕指了指脑子道。

“杨舟，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脑子不好使。”

“想要了解登仙之谜，首要的就是力量。”

“曲彤没有。”

“哪怕是得到世人渴望的技，依旧没有这份力量。”

“可他却在你身上看到了这份力量。”

“那份世间唯一的力量。”

“这个世界没人会理解你那份力量的可怕，只有曲彤懂。”

“你明白了么？”

杨舟目光思索。

力量？

难不成曲彤说的是《神鬼七杀令》。

他好像并没有在曲彤面前展示过。

唯一可能接触的地方，也就是那时候的医院手术。

手术...

他一想到这个，心中一惊。

曲彤在那时候对他动了手脚。

抛去这个，难不成还窥探了他的记忆不成。

到底知道了多少，这还是个未知数。

“曲彤...”

“你这么说是在威胁我么？”

“不不不。”秦燕摆手道。

“我说过了，只是想合作。”

“你现在不答应也没关系，以后想答应说一声就好。”

“曲彤会一直等着你。”

说完，她站起身来。

杨舟暗自警惕，不清楚这女人要干嘛。

只能隐隐约约感觉到不正常。

秦燕现在的状态。

无悲无喜，眼神平静宛若深潭，无可动摇。

她径直走到寻找的治安队面前，举起双手道。

“曲彤是我放走的，你们不用找了。”

声音不大，却如雷霆落在耳中。

杨舟想象不到，这女人会自首。

而治安队也没想到，始作俑者会是秦燕。

一时间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治安队的小队长连忙把这里情况告诉廖忠。

廖忠第一次听见，还以为是耳朵出了问题。

再三确认之下，才不得不相信这个消息。

秦燕当场被逮捕。

暗堡内的排查却没有结束。

内部封门。

上下全体人员，全都开始核实身份。

廖忠不相信曲彤能逃走。

这女人一定还在暗堡内。

杨舟主动去接受排查。

排查的方式也很简单，释放一道杀破令就够。

《神鬼七杀令》，现如今知道的，就他一人会。

通过后。

杨舟被人带着，前往地下的审讯室。

审讯室有内外两间，中间被一道玻璃隔开。

刚进门，就看见里面那间低头的秦燕。

外面的屋子，廖忠脸色阴沉。

陈朵安静站在一旁。

杨舟问道：“审的怎么样？”

廖忠翻看着曲彤和秦燕见面时的录像，声音听不出喜怒。

“什么都没说。”

杨舟走到他身边，低头一起看录像。

两人见面次数本来就不多。

说过的话不超过十句。

几分钟就能看完两人交流的过程。

翻来覆去看，也看不出什么问题。

杨舟问道。

“秦燕应该是早就被安插进来暗堡的卧底吧？”

“不对！”廖忠直接否定。

“秦燕很早就进入暗堡，这些年一直住在暗堡。”

“两人根本不可能有交际。”

说到这里，他停下话音。

后面自然不用多说。

曲彤就是在不超过十句话的功夫，成功策反了秦燕。

让其卖命给自己。

真是细思极恐。

杨舟怀疑。

如果不是自己这次来，秦燕或许永远是曲彤安插在暗堡的一根刺。

他想起那次手术，自己会不会被动用了手段。

想到灵台神明灵，大概感觉不会。

这东西只要见过的术，都能解开。

当初和冯耀见面，也没说过这个问题。

所谓的他身体有问题，只是个幌子。

曲彤的真实目的就是跟他见一面。

好像还有一点展示手段的意思。

现在目的达到，自然就离开了。

他想了想，还是没把刚刚的事情说出来。

不难想象，暗堡作为公司最隐秘的地方之一，出了这么个件事。

牵扯之大，恐怕不比杨家村全性屠杀异人的事情小。

如果主动说明，杨舟接下来的自由。

可能都会失去。

廖忠又翻看两人之间的录像，实在看不出什么，气的一拳砸在桌上。

“特奶奶的，我再进去问问。”

说完，打开门径直走了进去。

杨舟思虑片刻，还是没跟上去。

坐在椅子上，看着里面。

里面，听到动静的秦燕抬起头。

“你还想问什么？”

廖忠点燃一根香烟猛吸一口。

“为什么？”

“你是暗堡的首席研究员之一，拿着各种福利待遇。”

“又被测试过忠心，你会背叛我不相信。”

“是不是曲彤威胁你什么，你讲出来我可以帮你。”

“我们共事这么多年，你应该清楚我是什么人。”

秦燕轻吐一口气，说道。

“我当然清楚你是什么人。”

“可你清楚我是什么人么？”

“廖忠啊廖忠，你任何事都太想当然了。”

“根本不清楚我们心里的煎熬。”

“你知道每天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感觉么？”

“你知道我每次想到失败有多大的压力么？”

“在这里时间长了，我...也感觉自己是个异类。”

“我想要做回普通人，都变成奢望。”

廖忠低头看着火红的火星。

他何尝不知道这些，可...

“你来这里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这些后果的。”

秦燕淡然一笑。

“是。”

“我当然想过，我甚至想过死结束一切。”

“可是我连自杀的勇气都没有。”

“有时候想想还挺可笑的。”

“直到我碰见了曲彤，她给了我安宁。”

“让我心里这些杂念消失，现在我真的很平静、很享受。”

“那作为交换，我放她走，没什么。”

“就算现在去死，我觉得也不害怕。”

“廖忠，念在我们以往交情的份上，听我一句劝。”

“不该你做的事情不要硬管，代价你承受不起。”

廖忠话在嘴边怎么都说不出口。

突然，秦燕从椅子上跌落。

廖忠着急去扶，皮肤触感冰凉，像是死去许久。

伸手去探鼻息，已无生息。

死时面带笑容，安详静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