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看，急了！”
小马像是完全没有察觉到冥河水母的暴躁，无视那触手加快的频率，只是抬头盯着……好吧，他也不知道冥河水母的眼睛在哪里，还是说根本就没有眼睛？
“你疯了，干吗挑衅他！万一他不在乎我了，你就完了！”殷若彤瞄了眼天上的冥河水母，心中却是忍不住的回想。
还记得是十六岁那年，自己趁着早朝时候藏在了龙椅背后，就曾听见有大臣汇报发现过妖修间谍。根据收集来的情报，同样的事情在很多国家内部都发生过，频率不高，可也足够引起重视。
但令人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是，至今也没有发现雪域妖国有什么动作，难不成还在布局？
说起布局，殷若彤可太熟悉了，烈国不就布局百年即将收割嘛！
然而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更加知道布局的时间越久就越容易出现波折。时间太久了执行人容易出现问题，但凡思维有点点不连贯就很可能前功尽弃。她的皇弟之所以能够上位，就是因为其愿意延续并坚定执行这场布局。
同样的，布局的环节太多了也容易出问题，很有可能某个环节一暴露就被敌人推理出有可能的前因后果，这世上高手无数，更有不知凡几的多智近妖者。
但是妖修间谍这件事就很古怪，不光烈国发现过潜伏的妖谍，各国都有发现的，按照逻辑来说，不管这什么布局，那都该已经被看穿并放弃了，偏偏雪域妖国那边没有反应，甚至还如之前那般时不时的就往外放妖谍，着实令人看不懂。难道雪域妖国真就不在乎各国对其的封锁和限制？
“不，他的身份暴露了，誉王那里待不了，背后不管是谁也肯定会怪罪于他，这种时候，如果不能将你抢到手，那就真的是亏大了！”小马笑眯眯的抬头，毫不避讳的笑道。
其实妖谍身份暴露原本没什么，只要将目击者都干掉就是了，但问题是客日隆多这体型太大了，别说是面对面的他们了，就是远在耳州城的百姓们都看得见，这种情况下你怎么确定是否有目击者？
“你也太拿我当回事了，人家是妖修！就算想要得到我……至少也要是个人样吧！”殷若彤欲哭无泪，狠狠地锤了一下小马的后背。
小马也怔了一下，“对哦，现在他是妖兽状态，已经没有作案工具了……”
呼轰轰轰！
巨大的触手从天而下，轻易能够做到搅动风云的效果。
小马抬头就觉得仿佛有一座山压了下来，巨大的阴影眨眼要将两人包裹进去。
“嘁，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
“你最没资格这样说！快躲开啊！”
殷若彤着急的拍着小马的后脑勺，小马却镇静不动，缓缓抬手，黑子刹那变大，眨眼就成为了一个直径十几米的磨盘。
砰！触手与黑子接触，滂湃的力量落在黑子上，顺着黑子导引到小马身上，紧接顺着腿脚传进地下。
咔咔咔的巨大龟裂声一瞬间就蔓延出很远，无数碎石陡然崩裂而出，并在诡异的力道推动下飞射向空中的冥河水母。
那一刻，仿佛一发发高射炮在天空炸开！
客日隆多明显没有想到竟然有这样的反击方式，防御的时候慢了不止一拍，顿时被无数碎石糊脸，呃，应该算是脸吧。
本就是暗红色的躯体变得更加鲜艳了，红光仿佛是鲜血一样，碎石命中的部位还有几个地方竟然都蹦出了汁液！
“哦，原来你没有嘴啊，怪不得听不见惨叫声，还挺不适应的。”
小马风凉话一套一套的，黑子变小，从边缘伸出脑袋一脸期待的看着冥河水母，“好大的力气，加油，很快我就顶不住了！”
客日隆多现在应该肺都要气炸了吧，如果他还有肺的话。
所有触手都开始挥舞了起来，仿佛有一个曼妙的舞女在狂舞，一道道匹练坠落，咚咚咚的连续闷响恍若滚雷。
小马又一次控制黑子变大，不过这一回他很鸡贼的控制了黑子的大小，让它尽量配合冥河水母的触手宽度，算是帮对方做到力量集中吧。
然后就是地面无数裂石飞上天空，仿佛无数倒挂的流星，甚至因为巨大力道的推动让这些碎石在半空就燃起了火焰！
火流星、触手，两者在半空形成了对峙，后者挥舞的密不透风还要兼顾进攻，前者已经形成流星雨，且随着时间推移规模越来越大。
很快，一副恍若毁天灭地般的场景铺开，方圆数里都变成了一片焦土。
然而，从某种角度来说，这才是九品高手对战时应该有的威势，如同铁面僧那般手段诡异的，其实是少数。
殷若彤在黑子遮盖之下，她看不见毁天灭地的对决场景，可是平视所见的焦土就已经很说明问题了。她怔怔看着全心应对的小马，突然间惊觉，眼前这人……似乎也是个千百年不世出的人物啊！
以灰石之身对抗九品高手，闻所未闻！但，真的是如此吗？
不！
曾经创出妖修之法的人也是个灰石，轮回幻境也是绕过传统修炼的路子，哪怕是当初在幽州城遇见的裂石神功，所有人都在寻求突破，所有人在找出路，而这样的人，注定会在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从某种角度来说，他们其实比现如今的神更令人印象深刻！
这一刻，殷若彤看小马的眼神变了，在她眼前的不再是一名地位低下的罪犯，而是一个正在向规则挑战的勇士。
“你这眼神我可不喜欢嘿！”
小马突然开口吓了殷若彤一跳，“什么眼神……”
“就是这种赏识的眼神，一副要带飞我，给我荣华富贵的眼神。”
殷若彤翻了个白眼，“这么激烈的对决中，你还能有闲心关注这些吗？还有，我赏识你不对吗？”
小马翻了个白眼，微微转头，两人离得实在太近，这就显得暧昧了，不着痕迹的转头哼道：“你始终将自己摆在一个高高在上的位置，可其实你自己想想，你身上有什么值得我羡慕的吗？如果没有，凭什么轮得到你来赏识我？”
“我……我长得比你好看！”
“哈哈哈哈，颜值什么的，是最不值钱的东西，我才不羡慕呢！哈哈哈哈哈，不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