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晓棠

“你是谁?”

“你们是怎么知道惊蛰在油菜村的?”

“你救我有什么目的?”

“你们是怎么知道惊蛰在油菜村的?”

“你……回答我的问题!”

“你们是怎么知道惊蛰在油菜村的?”

密林,马车,小马与张超,就是这些很普通的元素,组成了如上对话。

张超似乎缓回了一口气,开始对小马喝五喝六,天赋鳞片不会撒谎,即使这个人隐藏了什么秘术,他也有把握在瞬间将其击杀。只是他现在也想弄明白,这个车夫究竟是哪方的人。

小马抬头直视张超的眼睛,九品高手的眼神丝毫没有让他有任何闪躲,这不是所谓气势的比拼。张超只觉得自己面对的是一个巨人,一个思想上的巨人,好像自己才是那个幼稚天真只有本能的孩童,眼前的成年人并没有居高临下,可却让他有种卑贱到泥中的感觉。

嘶!这是错觉吗?世上怎么会有这种错觉呢,哪怕是面对献国的战神,他也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吧!

小马有些失望的摇摇头,“我只想知道这么一个问题,你却不愿意回答。那我只能用刑了,虽然我一直都反对屈打成招,且就算你说了,我也没有条件和时间去判断真假。可我依旧希望你能在临死之前有所悔悟,哪怕是让我觉得你真的悔悟了……”

张超被那种错觉近乎逼疯,反倒是小马的话又将其拉回现实,又看了一眼他手背的灰鳞,癫笑道:“你?想对我用刑?你……”

噗!

张超腿下的木板突然间翘起一块断裂的木板,木板缺口精准刺入张超左脚后腓骨长肌腱。

“啊!”张超惨叫出声,低头就看见小马一根手指戳在木板车另一边的边缘,他所戳中的正是断裂木板的另一头,利用跷跷板的简单形式就断了他的肌腱。

固然有他此时虚弱的原因,可无声无息不着痕迹的手法也让他心底发寒。

“你们的人是怎么知道惊蛰在油菜村的?”

“你去死!”

白子轰隆隆的释放威压,接着缩小如尘埃飞射向小马。

小马不退反进,顶着白子向前来到张超面前,一指头洞穿了他的左腿膝盖。

咚!

没有贯穿伤,张超的整个左小腿以膝盖为断裂点爆开飞了出去,强劲的冲击力已经贯穿了身下板车撞进地里。

“你们的人是怎么知道惊蛰在油菜村的?”

张超双眼通红,浑身真气鼓荡,黑子再次发动进攻,无声无息出现在小马的脑后,骤然变大成磨盘体型,悍然砸下。

小马被正中后脑,头颅顺势前顶狠狠撞在了张超的额头上。

张超的脑袋轰然炸裂,糊了板车后方一大片地面。

九品高手张超,卒……

啪嗒啪嗒,黑子白子掉落在板车上,小马遗憾的摇摇头,若非知道你仅剩下了这两把玄兵手段可用,我也不会那么大咧咧的出现在你面前。给过你全尸的机会,但你并不珍惜。

小马摇摇头,伸手开始扒张超的衣服,很快在他的尸体后腰处找到了一块儿五彩鳞片。

小马点点头并不惊讶,能够修炼到九品级别且还没有觉醒特殊能力的高手,那鳞片至少也该是五彩。

伸手将其抠下,转身拿起黑白子,然后就犯了难。

玄兵若是主人死后会在一定时间内消散,只有吸收了主人的鳞片才能长久保存,这也是所有遗留玄兵的由来。

只是,如今张超留下了两个神兵,且这两个神兵是一套的,合之就能够施展那一招阴阳大磨盘了!

小马远远的看过那一招的威力,很猛!可却一定要由黑白子合力才可施展,但张超的鳞片就只有一块儿,也就是说,他只能挑其中一个留下来。

“嘁,看来这位九品高手在修炼绝杀招式的时候并没有为子孙后辈着想过啊!”

密林深处传来妩媚的声音,戏子袅袅娉婷走出,不再是之前对战时的男装模样,一袭华丽宫装看起来庄重优雅。

小马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回道:“九品高手的手段就可以带上一些天地之力了,可九品之中也分强弱且区别极大。张超并不算很强,但他那一招阴阳大磨盘却很厉害。也许是尚在壮年,他没有想过死后的事情吧。”

小马说着随手将白子扔到一边,把五彩鳞片按到黑子上,真气涌入链接黑子与鳞片,使得两者很快融合一起。

而融合之后的黑子除了表面手感更光滑了些外并无其他改变,倒是深蕴蛰伏之道,平时做个手把件正好。

嘶!想想以后自己边沉思边拨弄黑子的画面,颇有些幕后BOSS的既视感了。

戏子有些好奇,不明白他为何会那么果断的选择了黑子,毕竟作为一个杀手的角度,其实白子的威力更强,但她没有问。

只是望着小马的背影,眼神中复杂的像是开了扇形图,一时间百感交集不知该说什么,最后很不争气的说了个没营养的话题,“你好不容易抓住他,就这么简单杀了?”

小马回头微笑看着戏子,“本来就要杀的,多问出一个情报算赚,没问出来也没什么。我并不是一个商人,没大赚也不算亏。”

戏子对上那张噩梦中唯一给过她光的脸,心跳猛的加速起来,嘴角扯的灿烂无比。然后双手托起银色鞭子,“给你。”

小马也不吝啬自己的微笑,伸手接过鞭子,“有十多年没见了吧,过得怎么样?”

“还好。”

“自己舒服就行,人活一世最先要满足的就是情,满足了情才有精力去实现其它的宏图大业。”

小马意有所指的看着她,脑海中不由得回到了十年前火烧烈国教坊司的深夜。

她叫做晓棠,不知真名也不知姓,更与战老将军的冤案无关。在战青书被送入教坊司很久以前,她就已经是教坊司的花魁了。小马火烧教坊司那夜为止,她已经在里面待了三年,曾经被拍卖过两次。

那一夜,是她被拍卖的第三次……

还记得小马闯进那间满是红蜡的房间时,她正赤身等在那张铺满了红绸的绣床上,她的肩后则是一枚三色鳞片。

花钱买下她的那个官员因为安守正灭门的事情被紧急调走了,小马伸手抽出了她颈后的毛针,然后说:“选个趁手的家伙,我们把教坊司烧成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