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中午,小黄车司机回来吃饭。
公司包午餐,有平常家里难以吃到的肉,傻子才不在公司吃。
有些车夫的家里过得苦的,甚至会留下一点饭菜带回去给家里人尝尝。
他们一个月五千卢比看似不低,但苏尔了解了过,他们的三轮车车贷每月就要三千五卢比。
发明九出十三归的真是出生一个。
“兄弟们抄家伙,按照计划行事!”
苏尔跑出火车站门口大喊。
愕德兄弟等人连忙扒两口饭进嘴巴就收起饭盒,抽出放在彻底的铁棍。
远处赶过来的丧彪他们还没到位,愕德兄弟等人就按照计划,分散隐藏进大街小巷里。
“人呢?”
丧彪望着空荡荡的小黄车咆哮:“小黄车车夫都哪里去了?”
其他个体车夫纷纷骑车离开,不敢靠近这个是非之地。
路人和进出火车站的乘客,也是纷纷离开这里。
苏尔没离开,从门店里出来。
基于高种姓的信任,丧彪他们肯定不敢把拳头招呼在他身上。
但苏尔也知道,人愤怒到一定程度,双眼就会被怒火蒙蔽,做出些超出他们控制的事情。
故而苏尔没有走得太近,只是站在火车站的门口阶梯上。
丧彪要是真敢动他,他就跑回火车站,由员工通道离开。
苏尔淡淡道:“丧彪,找我吗?”
丧彪眼睛一眯,咬牙切齿:“苏尔!”
这该死的高种姓,他知道自己不敢对他怎样是吧?
等腿好了,找个合适的晚上,摸黑把他干掉!
苏尔估算一下他带来的人,好笑道:“我还以为你会带很多人过来,不过才三十来个。”
“就三十来个,你也敢来找我嚣张?”
小黄车车夫现在四十人,丧彪却只带来三十多个人。
从人数上,他就处劣势,他是怎么想的,带这么点人过来。
“我们都是杰定老爷的人,你那些达利特敢动我们,孟买将没有他们生存的地方!”
丧彪故意把话说大声。
把杰定老爷抬出来,把声势喊出来。
“我的员工不是达利特,是靠自己双手双脚谋生的普陀罗人。”
苏尔脸色一沉,手缓缓抬起。
躲在各个箱子里的车夫们,全部凝神盯着苏尔的手势。
随着苏尔手重重放下,一个个啤酒瓶从里面砸出来,砸在丧彪等人身上。
“该死的达利特!”
“你们死定了,你们死定了!”
“上,往死里打,给我往死里打!”
丧彪双手抱头,面目狰狞咆哮,身体蜷缩在轮椅上。
他被扇裂开的嘴还没有好清楚,这么一激动,顿时疼得再次裂开。
血和口水流下。
他坐在轮椅上躲不了,承受最大范围的攻击。
而显然,阿七等人也是故意砸在丧彪的身上。
“砰,砰,砰......”
地面碎了一地的玻璃碎。
打手们听到丧彪的吩咐后,怒不可遏冲向小巷子。
不过有些不小心,一脚踩在玻璃片上,脚一滑,屁股摔在地上,插中几块玻璃。
一时间,惨叫声响起,猩红的鲜血渗透在地面上。
还没正式开展,已经有人受伤。
火车站门口很快就剩下丧彪和一地的玻璃碎片。
苏尔手持铁棍,从火车站里一步步朝丧彪走去。
双手抱头的丧彪骂骂咧咧将身上的玻璃碎片拍开,才坐直身子,浑身一颤。
“你不要过来!”
丧彪喊出经典的一声。
下意识双手摇摆轮椅后退。
只是才退几步,就被地上的玻璃碎片挡住轮椅。
“站住,你给我站住!”
丧彪又惊又怒,心里第一次对苏尔产生害怕。
在杰定手中,他是个骁勇善战的打手,有好几十人跟着他抢地盘。
抛开苏尔的身份不说,以苏尔这样的身材,他一拳能将对方打到叫妈妈。
然而一次两次,竟然都受苏尔的压迫,被他欺负。
憋屈!
“怎么?怕了?”
苏尔龇牙一笑,慢慢朝他走去。
手中的铁棍一边落在地上,拖动的时候发出声响。
丧彪黑黝黝的脸一阵红一阵青:“有,有种等我伤好单挑!”
让你老婆来找我你就知道我有没有种!
苏尔张口就想说这句话。
但一想到丧彪那三个老婆的模样,就一阵反胃。
“都说你是个厉害的打手,缺一条腿也应该很能打才是。”
苏尔朝他勾勾手:“站起来,给你机会站起来。”
倒不是苏尔好心又或者是轻敌。
而是地面都是玻璃碎,他很难像上次那样踢翻丧彪的轮椅。
而且丧彪经过上次一劫,似乎变聪明了,在轮椅后面也有一条半米长的铁棍。
“是你自己要找死!”
丧彪看了看左右,眼神逐渐变得凌厉。
没人敢看戏,早已经躲得远远的,不怕被人看到他殴打高种姓老爷。
没人看到,事后也没人找他麻烦吧......
丧彪抽出身后的铁棍,腾的一下站起身。
“Fuck you......”
火车站里突然飚出一句英语。
约翰从里面冲出来,手里是一条几米长的木棍。
丧彪见状,眼睛慢慢瞪大,下意识转身单脚跳走。
苏尔那根一米长的铁棍他还能对战一二,美国佬那根几米长的木棍,他都靠不了身。
说来也巧。
苏尔开始反击出租车后,黛丽姐弟刚好路过看到。
然后主动参加进来,表示要报上次的仇,和苏尔策划了这场怒火街头。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约翰一棍扫在丧彪的断腿上。
丧彪惨叫一声,身体没站稳,倒在玻璃碴上。
“Fuck you......”
约翰一边大骂,一边木棍砸在他的断腿上。
本来还白皙的纱布,几下就变红了。
疼得丧彪黑肤脸都变白了。
“我的腿,我的腿。”
丧彪嗷嗷大叫:“别打了,别打了,我认输,我认输。”
前两天再去医院检查,医生说他的腿情况很不好,再出现问题就真的废了。
再次被暴打在断腿上,这条腿就真的废了。
约翰却仿佛受到刺激,将手中的目光扔掉,抢过苏尔手中的铁棍。
想起那天被撞飞,被踢中肩膀,约翰就怒火攻心。
用英语骂着:“你不是很嚣张吗?起来打我啊!”
一边骂,一边砸在丧彪的断腿上,猩红的鲜血渗透得整个地面都是。
丧彪的惨叫声逐渐减小,也没了一开始那样的挣扎,有几分死狗临死前的样子。
约翰打累了,终于停下大口喘气。
下一刻,他恶心胆边生,盯着丧彪的另一条腿,铁棍重重砸下去。
“啊!”惨叫声听得一旁的苏尔打了个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