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章 地宫终局

王小明被惯性甩在方向盘上，下巴磕得生疼。挡风玻璃外是条青铜甬道，壁上嵌着的应龙浮雕眼冒青光，照得人脸发绿。货车的引擎盖冒着白烟，老赵一脚踹开车门，金属手臂卡在变形的门框里。

“搭把手！“老赵的齿轮咔咔作响。王小明摸到中控台下的撬棍，插进门缝使劲一别。青铜门框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总算松开条缝。

两人滚下车时，鞋底踩在湿滑的青铜地面上直打滑。王小明摸出裤兜里的手机，屏幕早碎成蛛网，勉强能当手电筒用。光束扫过之处，甬道顶上垂着藤蔓似的青铜须，须尖滴着粘稠的金属液。

突然，背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老赵抄起撬棍转身，照见个佝偻的人影——是之前在三号坑见过的保安老头，半边身子已经化成青铜，手里还攥着那个铜烟锅。

“瓜娃子...“老头喉咙里滚出混着金属摩擦的方言，“跟紧额...“他烟锅在墙上一磕，应龙浮雕的眼珠突然转动，甬道尽头轰隆隆升起扇青铜门。

王小明刚要上前，老赵一把拽住他后领：“当心脚下！“手电筒往地上一照，青砖缝隙里渗出细密的青铜丝，正蛇一样往人鞋面上缠。

老头烟锅里的火星子溅在地上，青铜丝吱吱叫着缩回去。他领着两人七拐八绕，时不时用烟锅敲打墙面。王小明发现每敲一下，壁上的应龙纹就亮起片鳞甲，连起来竟是北斗七星的形状。

甬道尽头是个足球场大的地宫，中央立着九根青铜柱，柱间悬着口雕满快递单号的棺材。棺材四角拴着青铜锁链，链子另一头没入地底，随远处传来的轰鸣声不停震颤。

“这是始皇帝的快递棺。“老头烟锅指向棺材，“里头装着...额滴亲娘！“他突然扑倒在地，后背爆开团青铜火花。王小明扭头看见徐福的虚影飘在半空，机械臂化作钻头正往下扎。

老赵的金属手臂咔咔变形成盾牌，硬接下这一击。钻头擦着盾面刮出串火星子，燎焦了王小明的刘海。“插U盘！“老赵从牙缝里挤出话，“棺材底下...有接口...“

王小明连滚带爬扑向棺材，工牌往棺盖上一拍。应龙纹从手背蔓延到棺材表面，快递单号逐个亮起青光。棺盖缓缓滑开，里头整整齐齐码着三百枚青铜U盘，中央躺着把刻满星图的青铜钥匙。

突然，整个地宫剧烈摇晃。老赵被震得撞在青铜柱上，盾牌碎成渣子。徐福的虚影趁机扑向棺材，机械爪直取王小明咽喉。

“接着！“老头甩来铜烟锅。王小明下意识接住，烟锅头突然伸长成撬棍，一棍子捅进徐福虚影的胸口。虚影发出玻璃碎裂的脆响，化作青铜液溅了满身。

王小明哆嗦着把楚瑶的U盘插进钥匙孔，棺材里的三百枚U盘同时浮空，拼成个巨大的北斗七星阵。青光顺着锁链注入地底，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九根青铜柱开始崩塌。

“跑！“老头拽着两人往侧门钻。王小明回头瞥见棺材里升起个穿龙袍的虚影，朝他微微颔首。地宫穹顶裂开道口子，星光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三人连滚带爬冲进盗洞时，身后传来天崩地裂的巨响。老赵的金属手臂卡住落石，给王小明撑出条生路。爬出地面时，东方已泛起鱼肚白，三号坑上方的青铜漩涡正缓缓消散。

王小明瘫在土堆上，摸到裤兜里多了个东西——是那把青铜钥匙，不知何时变小了，栓在断掉的工牌链子上。老赵一屁股坐他旁边，扯下半截生锈的胳膊：“该退休喽...“

突然，手机在兜里震动。王小明摸出来一看，屏幕虽然碎了，但顺丰APP自动弹出一条通知：“新订单：星际快递，收件人：楚瑶，备注：十三号备份期待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