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归墟终章

王小明坐在天枢星站的站长室里，手里把玩着那枚青铜U盘。窗外是流动的星河，货车在星轨上来来往往，车尾灯连成北斗七星的形状。

老赵推门进来，新换的金属手臂泛着青铜光泽：“修好了，比原来的还顺手。“他甩了甩胳膊，齿轮转动时发出悦耳的咔嗒声。

楚瑶端着个青铜保温杯跟在后头：“站长大人，您的茶。“她眨眨眼，瞳孔里的星光比往常更亮了。王小明接过杯子，发现杯身上刻着“归墟之主专用“。

突然，通讯器响了。小星的全息影像跳出来：“站长大人，有您的加急件！“王小明点开一看，是份来自地球的订单，寄件人写着“王守拙“，收件地址是“云海市顺丰站点“。

“这他娘没完没了了...“王小明啐了口唾沫，抓起保温杯就往外跑。老赵和楚瑶对视一眼，抄起家伙跟上去。

货车冲出星轨的瞬间，王小明被惯性甩得撞在车门上。挡风玻璃外是熟悉的云海市夜景，只是这会儿看着不太对劲——市中心那栋写字楼整个儿变成了青铜色，楼顶的霓虹灯牌滋滋冒着电火花。

“这他娘才走几天啊...“王小明把着方向盘的手直冒汗。仪表盘上的星图显示快件就在顺丰站点，可往常亮着灯的三层小楼这会儿黑灯瞎火，卷帘门上爬满了青铜藤蔓。

老赵在后座摆弄着青铜保温杯：“不对劲，我闻着徐福那孙子的味儿了。“他金属手臂上的齿轮突然卡住，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王小明把车停在后巷垃圾箱旁边，摸出工牌往卷帘门上一贴。门缝里渗出的青铜液突然缩回去，露出个勉强能钻进去的缺口。老赵从工具箱里掏出把青铜扳手，胳膊肘顶了顶他：“我先？“

站点里黑得瘆人，王小明摸到墙上的开关按了按，灯管滋啦两下亮起青光。分拣台上的快递盒东倒西歪，地上粘着层胶水似的青铜液。他踮脚绕过一滩反光的液体，突然踩到个硬东西——是站长常用的紫砂壶，壶嘴断了一截。

“这边！“老赵压低嗓子喊。王小明摸过去，看见库房的门虚掩着，门缝里透出点蓝光。他伸手去推，指尖刚碰到门把手就缩回来——金属把手烫得能煎鸡蛋。

老赵用扳手撬开门缝，热浪扑面而来。库房里堆着上百个青铜快递箱，每个都在冒热气。正中央的货架上飘着个透明气泡，里头裹着个银色U盘，正是王守拙寄的那个快件。

“陷阱。“王小明后颈发凉。他太熟悉徐福的套路了，这老阴比就喜欢在关键物件上动手脚。果然，货架突然变形，化作个青铜傀儡，胸腔里嵌着的扫码枪对准两人就是一通扫射。

老赵抡起扳手砸过去：“孙子哎！“金属碰撞声震得货架直晃。王小明趁机滚到货架底下，工牌往地上一拍，应龙纹顺着地面蔓延，缠住傀儡的脚踝。

突然，库房角落传来微弱的敲击声。王小明扭头看去，冷藏柜的玻璃上结满铜锈，里头隐约有个人影。他抄起老赵的扳手砸开柜门，寒气裹着个冰人滚出来——是站长老周，半边身子已经青铜化了。

“小...心...“老周喉咙里挤出青铜摩擦般的声响，“快件...是诱饵...“他猛地抓住王小明手腕，冰碴子混着铜锈簌簌直掉，“楚瑶在...三号坑...地宫...“

话音未落，冷藏柜突然爆炸。王小明被气浪掀飞，后背撞在分拣台上。老赵扑过来拽他：“撤！这破楼要塌！“

两人连滚带爬冲出站点，身后传来钢筋扭曲的呻吟。货车启动的瞬间，整栋楼像融化的蜡烛般塌成一滩青铜液。王小明攥着抢出来的U盘，发现盘身上刻着行小字：“归墟核心数据——最终备份“。

突然，车载广播滋滋响起来：“警告！北斗星轨遭非法入侵...“仪表盘上的星图疯狂闪烁，显示有上百个红点正在逼近。王小明猛打方向盘躲过道青光，后视镜里映出个青铜飞碟，底盘上印着“星际特快专递“。

“徐福的快递公司！“老赵啐了口唾沫。他摇下车窗，金属手臂咔咔变形成炮管：“让你尝尝老子的加急件！“青光炮弹擦着飞碟边缘炸开，星空中腾起团青铜色烟花。

王小明把油门踩到底，货车在星轨上甩出个漂移。应龙纹顺着方向盘爬上手臂，他感觉眼前闪过无数星图轨迹，下意识地猛打方向——货车突然钻入条隐蔽的支线轨道。

追击的飞碟来不及转向，一头撞上突然浮现的青铜路障。老赵吹了声口哨：“可以啊小子，这招跟谁学的？“

“肌肉记忆...“王小明盯着自己发光的右手。应龙纹已经蔓延到指尖，每根血管里都流淌着星光。他点开中控屏上的星图，三号坑的位置正在高频闪烁。

突然，货舱传来异响。王小明和老赵对视一眼，抄起家伙慢慢摸过去。撬开货舱门的瞬间，三百枚青铜U盘同时浮空，拼成个女人的轮廓——正是楚瑶。

“别动手！“虚影楚瑶举起双手，“我是13号备份，徐福的监视程序已经被我屏蔽了。“她指了指王小明手里的U盘，“用这个插入地宫终端，能彻底关闭归墟通道。“

老赵的炮管还对着她：“咋信你？“

“看这个。“楚瑶虚影胸口浮现出星图，正是王小明在隧道里见过的那幅，“你救过我，在青铜宫殿...“

王小明按住老赵的炮管：“带路。“

货车冲进大气层时，王小明看见三号坑上方悬着个青铜漩涡。兵马俑们集体仰头，眼眶里射出青光组成导航坐标。他握紧方向盘，应龙纹突然暴涨，将整辆货车裹成青色火球。

“抓紧了！“王小明吼着撞向漩涡中心。剧烈的颠簸中，他听见楚瑶虚影的最后一句话：“地宫最深处...有你想知道的...“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