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力量的威慑

因为事实就是如此。

当一个超人类失控时，就会发生这样的事：最主要的，其他人会丧命。

所以作为一个扑街写手，他从来都不赞同DC漫画里的“不杀人原则”，尤其是对像小丑那样无可救药的精神病患者。

他也从不相信变种人故事里那种“人类讨厌/害怕变种人”的设定。

但人们不知为何会为复仇者联盟欢呼，但却讨厌变种人，然而有些复仇者甚至都不是人类？

这逻辑在哪呢啊？！

他抬起头看了一下四周，满目疮痍，看着周围这片他因为愤怒到失控而造成的废墟，他抬起手掌看了看。

突然两个手捂住脸，他现在懂了。

当人们有能力做出这样的事，尤其是在他们愤怒的时候，你会不由自主地感到害怕。

因为即使没有超能力，人类在经历了糟糕透顶的一天后，也有能力做出可怕的事情。

要是再加上超能力，人们相互之间能造成的伤害就会大幅增加。

但这本不该发生。不该发生在他身上。

不该发生在一个“自我代入”的故事里。

那些故事都是满足愿望的，有点无脑的乐趣。

和你最喜欢的超级英雄成为朋友，和你迷恋的名人上床，被你的盟友崇拜，被你的敌人畏惧，诸如此类。

“然而，这些你都没选，不是吗？”一个细小的声音（要么是他的良心，要么是蚁人）在他脑海中低语。

“李墨？我们该怎么办？”

大头博士犹豫的声音把他从沮丧的沉思中拉了回来。

不过李墨他感觉头重得像灌了铅，慢慢的抬起头勉强能和大头博士对视，疲惫感充斥着他的全身。

“我们按我原来的计划来。在这一切……发生之前的计划。我们问他们在哪里能找到克劳。”

“你觉得他们知道他在哪里吗？”

“如果他们不知道，他们也会认识知道的人。”

结果证明大头博士和他都没错，那些还活着的人，一开始打劫他们的大概有二十来个人，现在还剩五个。

不知道克劳在哪里，但他们确实认识可能知道的人，是一个小武器贩子。

他从克劳之流手头大量的存货中进货，然后再转手卖给约翰内斯堡及其周边的各个帮派，就像那个试图抢劫他的帮派。

胆战心惊的小头目，问什么答什么！

所以，得到地址很容易！

虽然他们都很怕那个叫克劳武器贩子，不敢向当局或敌对帮派之类的告发他，但他们对李墨的恐惧更甚。

然而，接下来的事就困难多了。

“你要把我们怎么样？！”

是其中一个幸存者，在他转身朝大头博士已经准备好卡车的方向走去时，在他背后大喊。

李墨他回头看了看那个绝望的人，当他发光的眼睛看向那人时，那人畏缩了一下，短暂地站定，思考着这个问题。

他要怎么处置他们呢？

明智的做法是赶紧杀了他们。

如果他放了他们，最好的情况是他们找来更多武器和帮手，再回来找他麻烦。

最坏的情况是他们把他和他的能力泄露给不该知道的人吗？

目前来说，不该知道的人几乎包括所有人，但神盾局和九头蛇排在首位，而且他们肯定会知道的。

另一方面，他真的已经杀够人了。

从他的手穿透一个人的胸膛，他手臂上的火焰灼烧着那人的肉体，一想到还要处置这些人，他就隐约感到恶心。

还没等他做出决定，他突然想起那辆从他眼皮底下逃走的车，里面可能有三个人。

所以，秘密已经泄露了，也没必要再杀这些人了，因为不管怎样，要保守秘密已经不可能了。

他意识到自己在为自己的想法找借口，这可能是个糟糕的主意，但鼻子里还充斥着烧焦人肉的味道。

但他实在顾不上那么多了。

所以他只是对那个人耸了耸肩，转身离开他和他的朋友们，朝大头博士等着的地方走去。

“我不会把你们怎么样，你们别挡我的路就行。”

说完，他跳进驾驶室，大头博士开车出发了，朝着下一个能找到尤利西斯·克劳和他的振金的线索所在的地方驶去。

根据那些劫车贼给的方向，很容易就找到了那个武器贩子的藏身之处。

进去就更容易了。

它位于一家妓院的后面，门口两边站着典型的打手，门可能从里面用粗门闩锁着。

有一个小活板门，让人可以递个密码之类的东西。

他什么都没说就径直走了过去，无视了守卫们警告的怒容，把一个打手的头撞到墙上，踢了另一个打手的膝盖。

然后用膝盖顶那人的下巴，接着一脚踢开了通往藏身之处的门，连门闩和门框一起踢飞了。

他走进去时，迎接他的是一片震惊的沉默。

房间里到处是成堆的现金，装满武器和弹药的箱子，十几个人或坐在破旧的沙发上，或坐在脏兮兮的桌子旁。

他们有的在打牌，有的在玩电子游戏，还有的腿上坐着半裸的女人，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毒品味道。

屋里的人缓过神来后，一些人慢慢地伸手去拿枪，女人们显然不知道是该尖叫还是躲到角落里去。

林墨感到他回到了完美的西部电影里，在一个小镇上酒吧里。

当他脱下披在身上当作临时斗篷的破旧毯子，以便在约翰内斯堡的后街行走时不那么引人注目时，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

然而，当他把毯子扔到一边时，他向他们展示了他肌肉有多么发达，突出的胸腔从皮肤下显露出来。

让胸口跳动的光芒显示着他的心跳。

“这里有没有叫曼丁戈的？”

他低沉地问道。

他的声音和表情清楚地表明他对这一切有多不耐烦。

他的内心急躁，蠢蠢欲动，最好有人在接下来的十分钟内回答他，否则约翰内斯堡的这个地方就要化为灰烬了。

一个留着脏辫的高个子男人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来，手里紧紧握着一把乌兹冲锋枪。

至少李默他在上个世界的兵器杂志上看过，觉得是乌兹冲锋枪。

他也不确定，他从来都不是枪支的爱好者。

因为邋遢的高个子男人，他的指甲因为污垢和吸毒而发黑。

“我就是曼丁戈，怪胎。你他妈的是谁，你他妈的想要什么？”

那人吐了口唾沫说道，但他能清楚地看穿这个男人在他的帮派成员面前装出的强硬样子。

李墨完全不在乎周围那些南非最恶劣的人渣伸手就能拿到的众多武器，迈着缓慢而沉稳的步伐朝曼丁戈走去。

直到他们之间相距大约一臂之遥。

即使在这么近的距离，他也比这个武器贩子高出一大截，曼丁戈得稍微仰起脖子才能直视他燃烧着的眼睛。

显然这让曼丁戈很吃力。

他注意到，他们大多数人都这样，藏身之处昏暗的灯光把他发光的血管和跳动的心脏衬托得格外明显。

“我要找尤利西斯·克劳。”

这显然让曼丁戈吃了一惊，他一时忘了害怕。

“什么？去你的！我他妈什么都不会告诉你，你个杂种——！”

还没等任何人反应过来，他就伸出手，巨大的手掌一把抓住曼丁戈的喉咙，把他高高举过头顶，让他的双脚悬在离地面很高的地方。

他立刻听到了拉动枪栓的声音，但他没有理会，而是稍微加热了一下他的手。

瞬间，烧焦人肉的声音和味道弥漫了整个藏身之处。

他的脑海中闪过他用手穿透一个人胸膛的画面，他手臂上的火焰灼烧着那人的肉体，他不得不强忍着不让自己呕吐。

半空中的曼丁戈发出了凄惨的叫声。

“让你的人放下武器。马上。”

“放下武器！都他妈放下，混蛋们！”

那些人放下武器后，他把曼丁戈扔到地上，曼丁戈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脖子被烧伤的疼痛让他不停地扭动着。

“我再问你一次。这次，你要把我想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相信我，曼丁戈：不会有第三次机会了。”

他弯下腰，抓住这个哀嚎的武器贩子的脏辫，把他提起来，这样他就能直视曼丁戈布满血丝、充满恐惧的眼睛。

“我。要。找尤利西斯·克劳。”

“好！好！我告诉你！他在三河那边，在艾肯霍夫附近，就在这里往南！”

脏辫子的曼丁戈，脸色苍白惊恐地尖叫起来。

在经历了那次死里逃生后，把在帮派成员面前保持尊严的想法抛到了九霄云外。

不幸的是，他不知道那地方在哪。

意识到这一点后，他又把曼丁戈扔到地上，直起身来，看了看其他帮派成员，他们都带着既警惕又愤怒的神情看着他。

他又低头看了看呜咽着的曼丁戈，然后做出了决定。

“我要带你一起走。”

说完，他抓住曼丁戈的脖子，这让曼丁戈又叫了起来。

但这次曼丁戈诅咒他、他的祖先，还说他妈为了怀上他显然和一只山羊有过一腿之类的话。大概就是这种意思，他也没心思听。

李墨转身朝出口走去，然后他停了下来，因为他的目光落在了一个装满现金的行李袋上。

他弯下腰，拉上拉链，把它扛在肩上。

“这个我拿走了！”

一个块头较大的打手愤怒地张开嘴，握紧枪的手更用力了，但他突然转向这个打手。

李墨回头看着他，眼睛因为他集中的热量几乎喷出火焰，这让打手停住了脚步，脸上闪过一丝恐惧。

他用他那可怕的目光扫视了一遍屋里的其他人，挑衅他们来阻止他。

没人敢动手。

于是，他肩上扛着装满现金的行李袋，手里抓着一个又骂又求饶的武器贩子，背对着酒吧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