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钢铁战衣的重塑

夜幕如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缓缓笼罩了纽约市。

李墨俯身趴在一张工具桌前，面前拆解的战衣零部件杂乱摆放着。

他微微皱眉，其中一颗犬齿在从斯塔克博览会偷来的灯具散发的光芒下，闪烁着冷冽的光。

“我之前考虑得不够周全啊。”

李墨暗自思忖。

他的新身体的确堪称完美，每次活动那些鼓起的肌肉，他都会为自己所拥有的强大力量而惊叹。

然而，一些始料未及的弊端也逐渐显现出来。

或者说，有些问题其实本应该在他的预料之中。

最大的难题便是，如今想要像以往那样潜行，难度陡然增大。

尽管他或许还能借助夜幕的掩护偷偷行动，但像之前潜入斯塔克博览会时所使用的那些手段，现在已然完全行不通了。

这着实令人沮丧，毕竟那次行动可是他在超级小偷/收集者这个短暂职业生涯中收获最为丰硕的一次。

另一个麻烦事是，他现在竟然穿不进自己精心打造的战衣了。

为了这件战衣，李墨可谓是煞费苦心，不仅冒着被神盾局发现的巨大风险，还为了获取所需零件，不惜偷窃、撒谎、欺骗，连续数月血管中都充斥着狂飙的肾上腺素。

无数个不眠之夜，他都在钻研斯坦恩的蓝图，直至头疼欲裂，只为了弄明白这个不同宇宙的先进技术。

可如今，他却被这件曾经倾注无数心血的战衣拒之门外。

当然，他并非从未想过这种可能性，只是每次都将其抛诸脑后，简单地认为可以把战衣拆开，再将其改大。

但他却忽略了一个关键因素——他那双作为主要操控器官的手，如今尺寸已然发生了巨大变化。

钢铁侠的战衣内部装满了尖端的电子设备与机械装置，并且所有这些都巧妙地隐藏在相互咬合的战衣板之下。

而以他现在的手，想要够到那些地方，简直难如登天。

在这仿佛要将他吞噬的绝望黑暗深渊中（虽说稍显夸张），仍有两缕微弱的希望之光。

其一，他身边有一位超级聪明的科学家斯坦因，只不过要让他放下手头的项目来帮忙重建战衣，本身就是一项艰巨无比的任务（斯坦因总念叨：“我是遗传学家，不是工程师！我可是有学位的！”）；

其二，他发现自己可以去掉战衣中的一些电子设备。

钢铁侠的战衣固然强大，但其中很多构造仅仅是为了保护穿着者不被战衣自身所伤（从技术层面来讲，战衣的躯干部分能够旋转180°，然而普通人的身体根本无法做到这一点）。

其中不少设计都集中在伺服系统上，以确保每次抬起手臂时，伺服系统不会把肢体扯下来，或者是为了承受战衣自身的重量，防止穿着者像如今YouTube上流行的那些“物体对战钢铁压力机”视频中的物体一样被压垮。

不过，这些对于李墨来说倒不是什么大问题（但他还是保留了能防止自己躯干突然转错方向的功能，毕竟那看起来实在是一种糟糕透顶的死法）。

如此一来，他便可以从战衣上拆下许多内壳。

颇具讽刺意味的是，这一番操作最终让战衣轻便了许多，反过来又使得他能够拆除更多东西，毕竟他如今可以轻松承受战衣的重量。

即便在将外壳扩大以适应自己身体之后。

由于他现在体型差不多和汉默无人机一样大，所以这次改造比制作原来的战衣要容易不少，因为无需重新调整外壳的尺寸。

而托尼的战衣堪称尖端科技与艺术的完美结合。

斯坦恩的战衣有着军事化的粗犷外观。

万科最初在摩纳哥穿的那件战衣，看起来就像是在监狱里拼凑而成的（如果那也能被称之为“战衣”的话）。

而李墨的战衣，不知为何，看起来更加丑陋。

厚实的外壳覆盖在躯干和四肢之上，有着坚固的框架（更像是马特·达蒙在《极乐空间》里所穿的那种，而非漫威风格），这件战衣看上去就像是用偷来的材料，在一个简陋的棚屋里组装起来的。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然而，它相较于其他战衣，却有着一个巨大的优势，因为它拥有一样其他战衣都不具备的东西。

那便是李墨。

当李墨完成战衣的重建时，七月已然悄然变成了八月。

当他穿上这件战衣，看着从一面有裂缝的全身镜中映出的自己，内心的喜悦再也抑制不住。

这面镜子是他在一次夜间于城里四处搜寻物资时顺手偷来的（那时的他“跑”起来真的很快：他并不清楚自己的最高速度究竟是多少，但轻松就能跟上纽约的车流，而且一跃便能越过建筑物之间的空隙。自从完成身体改造后的这一个月里，跑酷对他来说简直如同儿戏）。

这件战衣，有着厚实的外壳和略显粗糙的框架，本身就散发着一种直截了当、实用至上的感觉。

而当它被固定在李墨那高大威猛、足有七英尺高的身躯上时，更显得格外具有威慑力。

再加上他新戴的头盔，其造型模仿了《美国队长3：内战》中交叉骨与美国队长短暂战斗时所戴的头盔，更是增添了几分冷峻。

这件战衣，与他去取斯坦因和班纳的血液时所穿的那件截然不同，里面装满了他所能装上去的各种武器，其中甚至包括步兵坦克炮和汉默无人机上的海军导弹。

简而言之？

李墨看起来酷到了极点。

但是，尽管在为重建战衣倾注了数月的心血、汗水与泪水之后，看到完工的战衣让李墨感到无比满足。

可他仍然不得不面对身体改造后出现的一个未曾预料到的弊端，这也让他再次回到了坐在工作台前沉思的场景。

李墨在2011年6月12日完成了身体改造，直到14日才彻底恢复。

接下来的计划步骤原本涉及洛基对地球（米德加德）的攻击。

然而，问题在于，那件事要到2012年5月4日才会发生。

那么，现在该如何是好呢？

李墨短暂地考虑过杀死尤利西斯·克劳，然后拿走他藏匿已久的振金。

但克劳藏在南非的某个地方，而且很可能正处于被监视的状态。

除了要想办法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前往南非这一实际困难之外，还有一个现实问题，即便他拿到了振金，也根本不知道该如何使用。

李墨并非金属加工工人，斯坦因同样不是，所以想用这种神奇的陨石金属制作一件新战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曾短暂地设想过用振金来包裹自己的骨头，但又担心自己的自愈能力不够强大，无法在这场手术中存活下来。

他发现自己可以在几个小时内愈合小伤口，而骨折则需要大约一天的时间才能愈合，这还是他不小心把基本完好的海军无人机砸到自己脚上时得出的结论。

金刚狼在内战期间胸部被加农炮击中后都活了下来，但在进行振金融合过程中也差点没能挺过来。

他也可以使用神盾局藏起来的克里人的血液，毕竟九头蛇已经证明这种血液能够赋予人类强大的自愈能力。

但考虑到它被藏在一个秘密基地里，李墨甚至都不知道该从何处着手寻找。

另一方面，绝境病毒……

基里安已然拥有了配方，唯一的问题在于，接受注射的人存在爆炸的风险。

不过，李墨已经是一个经过强化的人，具备（轻微的）自愈能力，所以他或许能够在感染这种病毒（严格来说它根本不是病毒，但这并不重要）后存活下来。

话虽如此，这两种血清也有可能会相互排斥，进而将他炸得粉身碎骨。

不过，好在他的储物间里就有一位人类工程学方面的顶尖专家——斯坦因。

李墨从沮丧的情绪中振作起来，坐直身子，在椅子上缓缓转过身，脸上带着笑容，大声叫着斯坦因。

此时的斯坦因正俯身在显微镜前，全神贯注地进行着自己的实验，试图利用他大脑所发生的变化，作为治疗老年痴呆症的研究基础。

此时李墨暗自打定主意，如果斯坦因提议用猴子做实验，他一定会坚决阻止。他可不想出现《人猿星球》那样的情况，万分感谢。

“斯坦因！”

李墨低沉地喊道，他的声音犹如深沉的低音，如果扯开嗓子大喊，恐怕真的能震碎窗户（之前他把海军无人机砸到脚上时就大喊了一声，可惜储物间没有窗户，所以他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震碎。不过倒是把斯坦因吓得不轻）。

这位前面提到的科学家无奈地叹了口气，抬起头看着李墨，显然对又一次被从自己的研究中打断感到十分恼火，不耐烦地瞪了李墨一眼。

“什么事，麦科尔先生？我刚刚在充满我血液的化学物质中加入了一种试剂，随时都可能看到反应。”

斯坦因匆匆说道。

而李墨则站起身来，大步跨过他们桌子之间的距离，将巨大的拳头放在斯坦因显微镜的两侧，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位变异的科学家。

“你想不想对一种能解锁人类基因组中隐藏潜力的血清进行测试呢？”

斯坦因脸上瞬间绽放出的笑容，便是李墨所需要的全部回应。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找到基里安竟然出奇地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