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车厢厮杀

克拉克头皮发麻，最不愿发生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

他抱着奥黛丽，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在自己怀里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对于一个年仅十六岁的少女而言，亲眼目睹这般血腥残酷的场景，还能强忍着没哭出声，已经十分难得了。

司机的目光在车厢中扫过，但车厢里座位众多，遮挡了他的视线，根本看不到想要找的目标，说道：“那小鬼死了还是没死？”

“一个小屁孩，怎么可能在重机枪的横扫下活下去，肯定被射得稀巴烂了。”带队导师笃定道。

司机听后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你去把尸体找出来，我们将他带走，这样才能和上面交待。”

说罢，便靠在座椅上，点燃一支烟，吞云吐雾起来，对车厢内弥漫的血腥味和学生们的恐惧置若罔闻。

导师站起身，往车厢里面走去。

就在这时，一个还没完全搞清楚状况的学员看到导师过来，像是在黑暗中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顿时有了主心骨，从座位底下钻了出来，连滚带爬地扑向导师，一把抱住导师的大腿，声泪俱下道：“导师，我好怕！救救我！”

导师却一脸冷漠地看着这个学员，下一秒，从怀中取出一把手枪，抵在学员的额头上。

在学员惊恐的目光中，导师扣动扳机。

“砰！”一声枪响，学员的身体瞬间僵住，眼睛瞪得滚圆，死不瞑目地倒下。

再度响起的枪声，如同重锤般狠狠砸在众人的心间。

克拉克怀中的奥黛丽抖得更加厉害了，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

她死死地揪着克拉克的衣角，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

‘果然是冲自己来的啊！’克拉克在心里暗自思忖。

他原本还心存侥幸，想着能不能通过装死来蒙混过去，可现在看来，敌人目标明确，自己根本没有蒙混过关的可能。

‘妈的，想杀我，谁杀谁还不一定呢！’克拉克咬紧牙关。

最开始那阵惊慌失措的情绪已经褪去，他的心里被愤怒填得满满当当，没有一丝恐惧的容身之处，此刻他满脑子都在思考着要怎么反杀敌人，让这些想要置他于死地的家伙付出代价。

克拉克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他松开奥黛丽，目光迅速在周围扫视一圈。

地上散落着车窗被打碎后的玻璃碎片，他捡起一枚最为锋利的玻璃碎片，紧紧地抓在手里。

他半蹲着，身体紧绷，如同一只即将捕猎的猎豹，随时准备暴起反击。

克拉克藏身的角度很好，他能将导师的一举一动看得清清楚楚，而导师却被座位和尸体遮挡了视线，对他的存在毫无察觉。

导师的目光扫过那些瑟瑟发抖的幸存学员，却没有丝毫停留，在他看来，这些人不过是暂时的活口，等找到了克拉克的尸体，再将他们一一解决也不迟。

导师距离克拉克愈来愈近。

三米、两米、一米……

一双皮鞋停在克拉克的身前。

克拉克与导师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导师满眼惊讶，他怎么也没想到，克拉克不仅没死，还在这里埋伏自己。

导师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克拉克骤然发难。

他像是被压缩到极致后猛然弹出的弹簧，猛地跃起，伴随着一声低沉的怒吼，手中的玻璃碎片刺入导师的脖颈。

远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力量在克拉克的体内爆发，将导师撞倒在地。

他双手紧握着玻璃碎片，一下下地扎进导师的脖子里。

血液溅射到他的脸上。

温热的鲜血让克拉克的眼神愈发凶狠。

导师满脸的难以置信，他拼命挣扎，想要抬起手中的枪向克拉克射击，可他的双臂却被克拉克有力的膝盖死死压住，动弹不得。

他的嘴巴大张着，似乎想要呼喊求救，却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声，鲜血从他的嘴角不断溢出。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导师的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在不断盘旋：这他妈小鬼！？

解决掉导师后，他捡起手枪，冰冷的触感让他镇定许多，他迅速站起身，朝着司机走去。

“还没找到吗？”司机嘴里叼着烟，回头看去。

当他的目光触及克拉克的瞬间，脸上的悠闲瞬间被震惊所取代。

只见克拉克双手持枪，浑身散发着凛冽的杀气，冲向自己。

就在两人视线交汇的刹那，克拉克手臂猛地抬起，手指扣动扳机。

“砰砰砰！！”

枪声在车厢内炸响，如同密集的鼓点，子弹带着炽热的杀意，如暴雨般向着司机倾泻而出。

克拉克将弹匣里的子弹一股脑地全部射出，弹壳随着枪声不断蹦出，在车厢地板上蹦跳、滚动。

面对呼啸而来的子弹，司机却不慌不忙。他只是微微抬起手臂，下一秒，一面淡蓝色的半透明护罩如同水面泛起的涟漪般，在他身前浮现。

子弹射在护罩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随后被尽数弹飞。

“灵能者！”

克拉克不禁脱口而出，这下轮到他震惊了。

根据他的了解，灵能者能够从非物质界“亚空间”汲取能量，进而施展各种灵能。

亚空间是潜伏在真实空间之下的混沌维度，充满了强大而无序的能量流。

那里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能量漩涡，各种奇异的现象层出不穷。

时间和空间在亚空间里失去了原有的规则，现实世界中的物理法则在这里毫无用处。

灵能者之所以能够拥有超自然的能力，正是因为他们掌握了与亚空间沟通的方法，能够将亚空间那无尽而又危险的能量为己所用，并将其塑造成各种令人瞠目结舌的超自然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