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薅羊毛の究极奥义

“现在为嘉宾们颁布第二期的任务‘街头卖艺赚到超市抢购的经费’。”

两人找了人流量比较大的广场，苏豆蔻拿着从废弃公园捡来的泡沫假山打算表演胸口碎大石，而李再鹤准备表演手风琴，这还是他上大学兼职的时候学到的。

李再鹤坐在马路牙子上开始拉《两只老虎》，音调跑的比苏豆蔻的人生还离谱。

完全吸引不到路人，小孩听了吓哭了，老人吓出心脏病，连流浪猫都绕道走。

这时不远处响起了女高音在唱《敕勒川》，还有小提琴在伴奏。

两人寻着声音看去——是崔晏鹤和江挽歌。

“挽歌三岁就开始学音乐了，我们要变成loser了。”苏豆蔻一直觉得江挽歌唱歌的时候最有魅力。

而广场另一群引人驻留的是顾臻——他在拉二胡。

顾臻的二胡声突然拔高一个八度，凄厉得像是要给这对卧龙凤雏送葬。

围观大妈听得直抹眼泪：“这二胡拉得比我死了三个老伴还惨......”

“这也太苦了吧，拉的我都想哭。”二胡真的天生自带忧郁，苏豆蔻想起了破产的家，失踪的爸妈还有破碎的她。

“哭什么，你家又没死人，快来胸口碎大石，将大局逆转吧！”

说着李再鹤就拉着苏豆蔻躺在一张长椅上，又将假山放在她胸口。

李再鹤一个滑跪冲到人群前，不锈钢盆敲得震天响。

“各位看官走过路过不要错过，胸口碎大石，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去拉二胡那里听曲儿奔丧。”李再鹤大声吆喝着。

这一喊果然把旁边两个摊位的人都引了过来。

见人来的差不多了，他才拿出一把特大号塑料锤子。

人群里有人见状，立马议论道：“这么危险不会死人吧？”

“砰”一声石头裂开了，而苏豆蔻却毫发无伤的起身坐在长椅上。

“好！”人群里不知道谁先大喊一声，然后就是大家的鼓掌。

李再鹤趁热打铁马上拿着不锈钢铁盆盆到众人面前求打赏。

硬币叮叮当当落进盆里，苏豆蔻正美滋滋数着钢镚，突然瞥见顾臻躲在人群后阴恻恻举起手机——

“家人们快看！这俩骗子用塑料石头......”直播镜头怼到假山碎片上，某音特效自动弹出“打假现场”的浮夸字幕。

苏豆蔻顿时愣住了，不是哥们还兴玩背刺啊？

几个打赏过的大哥瞬间为了一块钱小发雷霆，说要抓着他俩进局子。

“跑！”李再鹤抄起铁盆扣在头上当头盔，单手拎起苏豆蔻甩到背上。

红底皮鞋在水泥地上摩擦出火星子，鞋底的皮估计是掉完了。

苏豆蔻死死搂住他脖子，两腿在空中乱蹬：“驾！左边有煎饼摊！右拐右拐！”

让老板当马的机会可不多，且行且珍惜。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见后面的人没有追上来，李再鹤才把苏豆蔻放下来。

“顾臻就是老和尚的木鱼，天生挨打的货。”李再鹤现在是新仇叠旧恨，只想把他活剥了。

苏豆蔻来不及拉仇恨，已经蹲那数起钱了，最后一个硬币加进去，她抬起头对李再鹤道：“二十五块六毛六。”

“还好要三千才能立案。”

“放心吧，你不刑的，没人会为了一块两块钱就去报警。”苏豆蔻吐槽道。

“我行不行你还不知道吗？”李再鹤边说着边从苏豆蔻的手里把钱抢过来。

“......”苏豆蔻心里一万匹草泥马跑过，“为什么钱要放你那？”

“因为我是资本家，这就是资本的原始积累。”

“骗点钱你是心高气傲，输了比赛我让你生死难料！速速速，去超市。”苏豆蔻像是打了鸡血。

两人冲进超市后，李再鹤掏出手机，点开一份标题为《薅羊毛の究极奥义》的Excel表格，手指飞快滑动：“满200减50，但是临期食品区打三折，叠加会员积分兑换0.1元抵用券，最优路径是——”

“闭嘴吧数神！”苏豆蔻一脚踹开购物车，直奔临期货架，“跟大妈拼手速需要的是野兽直觉，不是她娘的微积分！”

货架前，两个头发发白的阿姨正在为最后一盒“买一送一”的凛期酸奶大打出手。

苏豆蔻一个滑跪插入战场，左手抢酸奶，右手薅走货架底层的半价泡面，嘴里还叼着袋‘明日过期’的速冻水饺。

“小姑娘，年纪轻轻就敢来抢食啊？”大妈A揪住她的马尾。

“大妈，都是同行，女人何苦为难女人？”苏豆蔻挣扎着求饶。

“放屁，谁和你同行！”大妈B抄起芹菜当武器，苏豆蔻被迫在超市里开启蛇形走位，游走于货架之间。

“李再鹤，你丫的别算excel了！”

不远处，李再鹤正蹲在促销的卫生纸钱，用游标卡尺测量卫生纸的层数：“这家厚度虚标0.03毫米，不值。

抬头就看见苏豆蔻在被大妈围攻，马上淡定掏出手机录像：“张渺渺，把这段剪进公司年会ppt，让大家看看单打独斗是不行的，团队合作才是出路！”

最终俩人推着塞满“战利品”的购物车冲向收银台——

“您好一共199.9”收银员微笑道。

“怎么办，超预算了。”苏豆蔻踮起脚附在他耳边问道。

“把这个纸、酸奶、泡面都退了。”李再鹤对着一顿指挥。

“啊，这都是我好不容易抢到的。”苏豆蔻的心都在滴血。

收银小姐姐真是特别有耐心，推掉东西之后又笑着说：“一共150元。”

“那这个，这个，还有那些都统统不要了。”

退到最后就只剩那包第二天就过期的水饺.....

当两人抱着一袋“明日过期“水饺走出超市时，苏豆蔻突然拽住李再鹤：“等等！”

她鬼鬼祟祟摸向口袋，掏出从试吃区顺的巧克力豆，一颗颗塞进塑料袋：“看见没？这叫空间利用率最大化——”

“啪！”

防盗警报器骤然炸响，保安拎着电棍从监控室冲出来。

李再鹤抓起水饺袋拔腿狂奔，苏豆蔻边跑边嚎：“试吃的也抓我？我就顺了七颗啊！七颗！”

这保安也是敬业，足足追了苏豆蔻八条街。

苏豆蔻都跑吐了，想当年大学体测八百米都没这么拼过命。

最后实在没办法，她她瘫倒在地只能把巧克力豆还回去。

“小姑娘真是运气不好遇到我了，我可是国家二级长跑运动员。”那保安大叔拿上巧克力都一脸得意。

说着一连吃了两三颗。

敢情他拼命追就是为了这两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