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混沌初显

夜风穿过茅草屋的缝隙，发出细微的呜咽声。江楠楠蹲在灶台前，小心翼翼地往火堆里添着柴禾。铁锅中稀薄的米粥咕嘟咕嘟冒着泡，映照着她粉雕玉琢的小脸。

石毅静立在窗边，双瞳中金光流转。透过简陋的窗户，他能看到远处星斗大森林的轮廓在月光下如同蛰伏的巨兽。

“哥哥，粥好了”江楠楠怯生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家里只有这个...”

石毅转身，看到小女孩捧着一碗几乎能照见人影的稀粥，粉色眼眸中满是忐忑。他接过粗陶碗，指尖触碰到江楠楠冰凉的小手，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你不吃？”石毅看着碗中寥寥可数的米粒。

江楠楠摇摇头，肚子却不争气地发出一声轻响。她慌忙按住腹部，脸颊泛起红晕“我、我不饿...”

石毅将碗放回她手中“仙...我不需要进食”

江楠楠瞪大眼睛“不吃饭会饿死的！村里的王爷爷就是...”

“我与你们不同”石毅打断她的话，重瞳中闪过一丝暗芒。他抬手轻点，一缕混沌之气在指尖凝聚，化作一颗晶莹剔透的果实“吃这个”

江楠楠呆愣愣地接过果实，刚咬下一口，双眼立刻亮了起来。甘甜的汁液在口腔中爆开，一股暖流瞬间传遍全身，连日的疲惫一扫而空。

“这是仙果吗？”她小声问道，生怕惊扰了这份神奇。

石毅不置可否，目光转向里屋“你母亲如何了？”

江楠楠连忙放下咬了一口的果实，轻手轻脚走到床边。当她看到母亲均匀的呼吸和红润的面色时，眼眶又湿润了“娘亲好多了...哥哥真是神仙吗？”

“神仙？”石毅嘴角微扬。

“算是吧！”

他走到床边，重瞳扫过妇人身体。混沌之力正在她体内缓慢流转，修复着多年劳损的脏器。按照这个速度，明日黎明时分就能完全康复。

“跟我说说这个世界”石毅突然开口。

“什么是魂师？什么是武魂？”

江楠楠眨了眨眼，似乎惊讶于他连这些常识都不知道。但她很快正襟危坐，像个小先生般认真解释起来。

从她稚嫩的话语中，石毅逐渐拼凑出这个世界的基本轮廓——斗罗大陆，魂师为尊，六岁觉醒武魂，通过猎杀魂兽获取魂环提升实力...

“我的武魂是柔骨兔”江楠楠伸出小手，一道粉光闪过，两只长长的兔耳从她发间竖起。

“虽然只是中级武魂，但村长说我的天赋很好呢！”

石毅目光微凝。在他的重瞳视野中，江楠楠体内魂力流动的轨迹清晰可见。确实，对于一个六岁孩童而言，她的魂力纯度相当不错。

“哥哥的武魂是什么？”江楠楠好奇地问。

“一定是特别厉害的那种吧？刚才你眼睛发光的时候...”

石毅沉默片刻，突然抬手按在自己眉心。一道混沌光芒闪过，他的双眼骤然变化——紫黑色瞳孔分裂为二，外层环绕着暗金光环，无数细小的符文在虹膜上流转。

江楠楠倒吸一口凉气，不自觉地后退半步。那双眼睛仿佛能看透灵魂，让她既恐惧又着迷。

“混沌重瞳”石毅的声音带着奇异的回响。

话音刚落，他眉头突然一皱。七道不同颜色的光流从重瞳中分离而出，在屋内交织盘旋——漆黑的暗，苍白的冰，紫色的雷，扭曲的空间……

“啊！”江楠楠惊叫一声，被一道逸散的雷光擦过手臂，顿时一阵刺痛。

石毅立刻收敛气息，异象消散。他拉过江楠楠的手臂，指尖轻抚，那道红痕瞬间愈合。

“抱歉”他罕见地道歉，自己的力量还未完全掌控。

江楠楠却兴奋地睁大眼睛“哥哥有七种属性？这怎么可能！村长说一个人最多有两种属性的！”

石毅没有回答，而是陷入沉思。通过刚才的尝试，他已经确认这个世界的“武魂“本质上是一种先天神通，而他的混沌重瞳完美保留了仙王时期的特性，只是受世界规则限制，需要按照这里的体系重新修炼。

“天色已晚，你该休息了”石毅突然说道。

江楠楠这才注意到月亮已经西斜。她犹豫了一下，指着角落里用干草铺就的小床“哥哥可以睡我的床，我守夜就好...”

石毅摇头，盘膝坐在地上“我需调息。你去睡吧！”

江楠楠不敢违逆，轻手轻脚地爬上床。但她怎么也睡不着，时不时偷瞄一眼静坐的少年。月光透过窗缝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一圈朦胧的光晕，恍若神人。

“哥哥...”良久，她忍不住小声呼唤。

“嗯？”

“明天...你还会在吗？”

石毅睁开眼，对上小女孩忐忑的目光。他沉默片刻，轻轻点头“会…”

江楠楠露出安心的笑容，终于沉沉睡去。

......

黎明时分，石毅突然睁开双眼。他的感知捕捉到村外三里处，五道充满血腥气息的身影正在快速接近。

“邪气...”他低声自语，重瞳中闪过一丝杀意。这种气息他再熟悉不过——与黑暗生灵如出一辙的邪恶能量。

床上的江母突然发出一声轻吟，缓缓睁开了眼睛。她先是困惑地环顾四周，当看到角落里的陌生少年时，立刻警觉地坐起身。

“娘亲！”江楠楠被惊醒，扑到母亲怀里，“您好了！是这位哥哥治好了您！”

石毅起身，正要解释，突然神色一凛。他感知到那五道气息已经进入村庄，惨叫声随之响起。

“待在屋里”他沉声命令，身形一闪便出现在门外。

江家村上空，黑烟滚滚。五名身着黑袍的魂师正在肆意屠杀村民，最低都是三环魂尊修为。为首之人手持一柄血色镰刀，脚下五个魂环闪耀。

“哈哈哈，多鲜美的血肉！”他狂笑着，镰刀挥过，一名逃跑的村民顿时身首异处。

石毅站在村中央的空地上，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在他漫长的仙王生涯中，见过太多杀戮，本不会为蝼蚁之死动容。但此刻，他脑海中闪过江楠楠纯真的笑脸。

“又来个送死的！”一名邪魂师发现了石毅，狞笑着冲来，“细皮嫩肉，正好下酒！“

石毅只是轻轻抬手。

“轰！”

一道漆黑如墨的光柱从天而降，将那邪魂师瞬间吞没。待光芒散去，地上只余一滩灰烬。

整个村庄瞬间寂静。剩余四名邪魂师僵在原地，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什、什么鬼东西？！”血镰魂王声音发颤，“小鬼，你用了什么魂导器？”

石毅没有回答，重瞳中金光大盛。七色光华在他周身流转，最终凝聚为一道混沌轮盘悬浮于身后。没有魂环，但那威压却让几名邪魂师双腿发软。

“怪、怪物！”一名邪魂师转身就逃。

石毅屈指一弹，一道紫色雷光后发先至，将那人劈成焦炭。

“一起上！”血镰魂王怒吼着发动魂技，第五魂环闪亮“血月斩！”

猩红刀光撕裂空气，直奔石毅面门。与此同时，另外两名邪魂师也各自释放最强魂技，一时间火光、毒雾交织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