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前的空气粘稠得令人窒息，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霓虹灯在积水中投下扭曲的倒影。
林蔷的伤口还在不断的渗出黏腻红色液体，原本燥热的气温也随着血液的大量流失而导致林蔷的体表温度降低。
路边的自动售货机闪烁着「缺货」的红光，便利店的门大开着，里面也不见人影，
黏腻温度随着狂风吹打在三人脸上，格外闷热。
一只黑猫从阴影中窜出，警惕的看着三人，随后叼着半截晶化的老鼠消失在巷尾。
两个匆忙赶路的行人在他们身边路过，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
“听说地铁站塌了，死了好多人。”一个人压低声音。
“我说呢，今天下午怎么听见一声特别响的声音。”
“政府说是施工事故，但我知道没那么简单。”
两人匆忙离开。
“哼，说的比唱的好听，封锁消息还挺快。”姜晚踢开路边的易拉罐，金属碰撞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她的紫色短发被汗水打湿，贴在额头上，显得比平时更加锋利。
“话说，你们两个这几天有没有发现，这白天是越来越长了。”姜晚扭头看向被程澈背着的林蔷。
林蔷摇摇头：“我没有注意过，但是，那些藤蔓我应该知道是什么东西。”
一听林蔷知道那些诡异藤蔓，姜晚瞬间来了精神：“那些东西到底是什么？”
“应该是我们研究所里研究过的E序列植株”林蔷顿了顿：“但绝对不是我们实验室的那一批，今天下午我们实验室里的E序列植株已经全部销毁了。”
林蔷看着被云层遮住的太阳：“关于E序列，我知道的不多，这一批植物是在前两年从京都送来的，我们研究所也就负责研究它们的形状繁育什么的。”
林蔷顺便也将今天下午被九号植株攻击的事情告诉了他们两人。
“你是说，在一批E序列玫瑰里面，是有最靠近你的那一株攻击了你？”程澈声音带着些许不解。
林蔷点点头：“嗯，我也感觉很奇怪，它就冲破了防爆玻璃，但我手上的伤不是被它攻击的，是我不小心被怀表划破的。”
姜晚低头思考：“然后它就冲破玻璃，然后什么也没干，就走了？”
“嗯。”林蔷无奈的摇摇头，笑的略显苦涩：“这件事我和我的那位同事都签了保密协议，虽然这么说，但我觉得你们有必要知道。”
“这么说来我也感觉很奇怪。”程澈望着前方，平静的分析着：“那些藤蔓…姑且说它们是变异体吧，你说下午没有攻击你但是只是变异了，而晚上就有一大群在地铁站闹了这么大动静。”
“会不会他们的目标至始至终就是你。”
林蔷愣了愣：“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些人都是因为所以才…”
程澈及时打断：“别乱想，你也是受害者，等我们到了研究所就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不管怎么样，查到档案应该就知道了。”姜晚也跟着安慰了几句。
第一滴雨落在林蔷的鼻尖，带着金属的腥味。
转眼间，暴雨倾盆而下，雨水在地面形成细小的漩涡，仿佛无数只窥视的眼睛。
姜晚望着黑压压的天空：“什么鬼天气。”顿了顿：“算了，也不能说你这老天爷，要不是你那些奇怪的光估计要把我们劈成碎渣喽。”
见雨一时半会没有停下的意思，程澈背着林蔷跑到不远处的一家药店，里面只有一个护士百无聊赖的玩着手机。
“需要什么。”护士抬头看了一眼林蔷，立马站了起来：“这位怎么了？”
好在伤口不深，护士对伤口进行了简单的消毒处理，上了点药便包扎好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怎么弄的？”护士收拾着器具。
姜晚看了一眼林蔷，刚准备回答。
“不小心被木棍弄伤的。”程澈立马接了话。
屋外，大雨逐渐变小，但云层依旧聚集在城市上空。
三人走出药店。
“现在这件事说出去也不会有人信我们。”程澈望着前方，他的义肢因为客气潮湿的缘故，再抬起落下时发出微弱的齿轮声。
“走吧，在天亮之前，我们找到真相。”
研究所的轮廓在雨幕中若隐若现，大门紧闭，监控摄像头却诡异地转动着。
姜晚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看来还监视着我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