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中考试的警戒线拉在樱花大道时，林深在2B铅笔芯里发现了记忆晶体。江小渔的考桌右上角贴着泛黄的便利贴，那是他前世画给苏晴的物理公式——此刻正被改写为神经阻断剂的化学式。
“试卷第12题有特殊监考机制。“广播里的电流声混着某种摩斯密码。林深抬头看见江小渔正在草稿纸上绘制三进制数表，她的右手小指呈现不自然的金属光泽。
当考试进行到第37分钟，所有时钟突然停摆。江小渔的自动铅笔开始渗出蓝色墨水，在答题卡上勾勒出第七观测站的结构图。林深嗅到空气中弥漫着栀子花香，这是苏晴即将出现的征兆。
“有考生作弊！“
监考老师突然指向江小渔。她撕下仿真皮肤的手臂内侧，微型投影仪正在空中投射林氏制药的分子式。苏晴带着教务组破门而入时，林深吞下了那截藏着晶体的铅笔芯。
视网膜瞬间闪过数据风暴。在量子纠缠的眩晕中，他看见二十个江小渔正在不同考场同步答题，她们的机械义眼组成动态密码阵。真正的监考老师全部昏迷在储物间，取而代之的是穿着白大褂的实验员。
“快交卷！“江小渔突然抓住他手腕，体温传感器显示她核心温度已达危险值。走廊消防栓映射出倒悬的化学符号，当他们冲进安全通道时，整栋教学楼开始矩阵式坍塌。
生物园温室漂浮着淡紫色雾气。江小渔跌进培养槽，营养液腐蚀了她耳后的仿生皮肤，露出下面闪烁的“LY-37-19“编号。林深在控制台发现惊人的事实：这场考试竟是大型脑波实验，每位考生的痛苦值都在实时生成神经阻断剂。
“第七观测站在游泳池底...“江小渔吐着气泡说。她的发丝在水中散开成数据流，突然拽着林深沉入池底。防水怀表在深水区发光，表盘数字跳转为倒计时——距离林家破产还有199天。
更衣镜浮现血字：[你救的是第19个复制体]。苏晴踩着水面走来，她手中的平板显示着江小渔本体的实时影像：正被锁在冷冻舱里的少女穿着十年前流行的小熊睡衣，怀里抱着林深六岁那年弄丢的天文馆纪念章。
暴雨倾盆而下。林深在池底找到生锈的阀门，转动时整个校园地动山摇。当他浮出水面时，看见所有考生都站在岸边，瞳孔泛着相同的机械蓝光。江小渔的仿生躯壳开始崩解，她将记忆晶体按进他锁骨：
“去天文馆...找十四岁的我...“
广播突然恢复运作。校长宣布因系统故障考试成绩作废，但林深知道这只是新一轮实验的开始。他摸到口袋里多出的磁卡，背面印着苏晴的唇印和经纬度坐标——那正是父亲跳楼的天台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