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以后
“喂妈”“喂林艺,快起床吧,下午去学校报到”“哦”林艺起身踢拉着拖鞋走到窗边,林艺的卧室朝阳,有阳台,开窗就能看到公园里的树。“哗啦”窗帘打开了,林艺抬起白的没有一丝血气的胳膊挡住了眼睛。太阳好大,照得人暖暖的,只有死气沉沉的人才格格不入。
高挺的衣柜似乎要把这个小小的人儿给压塌,林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去年一中发的校服拖出来,擦了一把汗,坐在床上休息。推开窗,雨滴在窗外的树枝上霎眼。雨,似舞蹈者的脚步,从叶瓣上滑落。夏天的天气就是这样多变,像林艺生病后的脾气,让人捉摸不透。十分钟后,林艺穿上了校服,洁白的校服衬得她皮肤更加白皙,在镜子前照了又照,镜子里的人攥紧衣边,可衣服空荡荡的,像挂在衣架上,她又瘦了,变成低马尾了,我想起之前的林艺总吵着妈妈编头发,现在头发依旧乌黑,可再没有那么多花样了。
细密的雨丝织成一张无边的网,将世界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林艺站在家门口,深吸一口气,手中紧握着那把淡蓝色的雨伞,迈出了离开家的第一步。雨滴打在伞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在为她这一场未知的旅程伴奏。她抬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坐进车内,看着窗外熟悉又逐渐远去的街景,心中五味杂陈。车子在雨中疾驰,不多时,便抵达了那所阔别已久的学校。林艺付了车费,撑伞下车,望着学校的大门,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泪水,泪水泪水……而如今再次踏入,一切却又如此陌生。她走进校园,雨水在地面汇聚成浅浅的水洼,倒映着她略显单薄的身影。按照指示牌的方向,她前往办公室去见新班主任。当她轻轻敲开办公室的门,一位胖胖的女老师映入眼帘。这位老师留着齐耳短发,脸上肉嘟嘟的,眼神犀利。
“你就是林艺吧?”老师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沉默,语气中带着几分审视。
林艺紧张地点点头,“老师好,我是。”老师站起身,绕过办公桌,走到林艺面前,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以后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来找我。”说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不太明显的笑容,可那笑容在林艺眼中,依旧带着几分捉摸不透。
从办公室出来后,林艺正准备去教室,突然,一个矮矮的小女孩抱着一摞比她还高的书急匆匆地跑来,丝毫没有注意到前方的林艺。两人就这样撞了个满怀,书本散落一地。
“对不起,对不起!”女生连忙蹲下身子捡书,一边捡一边道歉。
林艺也跟着蹲下,帮她把书拾起。当她把书递还给女孩儿时,两人的手不经意间触碰了一下,林艺像触电般迅速缩回手,脸上泛起一抹红晕。
女生抬起头,朝林艺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对不起,谢谢你啊,我太着急了。”她的声音很温柔甜甜的,让人憋不住想要嘴角上扬。林艺微微摇头,轻声说:“没关系。”说完,她便匆匆转身离开,心跳却不由自主地加快。雨渐渐停了,阳光透过云层的缝隙,洒在校园的小径上。林艺望着那一缕缕阳光,心中莫名涌起一丝莫名的感觉,似乎有些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