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急着找下家?

这下凌渡接话了,“你懂什么?不管喜欢不喜欢,至少夫妻头衔在那,戴绿帽子这事谁不介意。”

“少说俩句。”江津看他。

心里却是思考着刚刚赵谦的问题,喜欢不喜欢这事,现在恐怕难说。

一辆黑色车子极速行驶在路上,往S大的方向开去。

原本半个小时的路程,被他压缩到十五分钟,车子停放在女生宿舍楼下,引起不少出入宿舍楼的女生注意。

许愿和林珂刚从辅导员办公室回来,俩个人有说有笑的。

在许愿看到宿舍楼下熟悉的车牌时,笑容僵在了脸上。

“你怎么了?”林珂看她停住脚步,疑惑的问。

许愿隐下情绪,摇头道,“没什么,你先上去,我晚点上来。”

林珂看她一眼,也没多说什么,进了铁门。

许愿迈着沉重的步伐往车门那走,心里直打鼓。

这还是时霰第一次来她宿舍楼下等她,以前她总觉得他的车太高调,不让他送进门,只是让他在学校对面停。

所以对于时霰的到来,她不觉得是有什么好事,相反的,心里总觉得紧张。

许愿忽略掉周围打量的目光,大拇指在车门上碰了一下,车门直接打开。

她弯腰钻进副驾驶,门自动关上。

时霰阴沉着脸在驾驶座,五官看似锋利,那种冷漠强忍着怒气的眼神就像无形的刀一样剜她的心。

许愿没有做好面对他的准备,但此时能清晰感受到他的坏心情。

“你来干什么?”

她的语气让时霰眉眼又冷了几分,黑色手机上的画面摆在她的眼前。

一张照片。

下午的时候,莫扬把奶茶塞到她手里的照片,图片上俩个人挨的比较近,甚至可以看到莫扬的手碰到她的手。

拍摄角度的问题,显得他俩有说有笑很亲密的样子。

实际上,手没碰到,奶茶她也没喝。

许愿不动声色的接过他手里的手机,点了一下照片,退回到对话框。

她看了一眼备注,凌渡发给他的。

凌渡可没那么闲,来学校偷拍她,但要是凌妍,那一切都说得过去了。

学校在修建新的大楼,正好是跟凌妍合作,她会来学校视察工作,除了她,许愿想不到第二个想挑事的人。

时霰看着她对照片看的认真,心里有股无名火乱窜,但极力克制着。

他只见过莫扬一次,照片上这次算是第二次,但每次看到心里都不舒服。

没有理由的,讨厌莫扬。

许愿看完直接把手机扔在座椅上,心里的那股烦躁劲儿猛往心口冲。

摔的声音不小,她很生气。

场面一下子变得复杂,不知道谁更应该生气。

时霰只觉得闷躁,修长手指用力的扯掉领带,把白衬衫衣领松了俩个扣子,车里的空调风往他的衣襟里钻,才觉得那股燥散了点。

“不解释一下?”

他眉毛紧锁着,快成一个“川”字了。

“我为什么要解释?”许愿问。

她行得正坐得端。

时霰脑门青筋凸起,强忍着暴怒,“我还没死呢,就急着找下家?”

许愿视线扫过他线条分明的脸,只觉得哪里痛,又说不出具体的一个部位,反正就是很痛。

就连看他白皙脖颈喉结处那的一颗很小的黑痣,都变得有攻击性起来。

而在平时,那是她觉得很性感的一部分,特别是他喉结滚动时,连带着那颗痣都充满吸引力。

许愿闭了闭眼,缓冲了俩秒,再睁眼时眸底一片清明,声音也平静下来,“我不想解释,你觉得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

车里只有呼吸声交杂,闷重,带着怒气。

许愿自暴自弃的放纵自己的情绪,接着说,“如果你觉得我给你蒙羞了,那就离婚。”

说到后面俩个字的时候,许愿的声音轻的几乎快听不见。

空调温度明明正合适,可她就是觉得冷。

好像有冰凉雾气强势钻进她的眼里,泛起潋滟水光。

心里被针扎一样,丝丝麻麻的痛,痛的她难受。

时霰倾身上前,大掌霸道的扣在她的下颚往前,让她与自己对视。

字几乎是牙缝里挤出来的,隐忍着怒气,“离婚!离婚!离婚!除了提离婚,就没其他好说的了,嗯?”

许愿被他粗鲁的动作惊了一下,眸中水波荡漾,努力去直视他盛满怒意的眼神。

“我们俩,除了这婚姻,还有什么?”

话落下的同时,她眼角的泪珠也跟着滑落,掉到他手上虎口处,却烫在他心尖上。

上一次她哭是什么时候,时霰没有忘记。

那还是六年前,她失去她最亲最亲的人,哭了整整一个礼拜,差点哭瞎眼睛。

后面的她又恢复了往常的样子,浑身带刺,嚣张又野性,还是那个吃不了半点亏的野猫。

时霰轻叹口气,拇指摩挲她粉嫩的脸颊抹去那晶莹的泪珠,才觉得心里好受一点。

所有的怒气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哭什么,你提的离婚你还委屈上了?”

许愿任凭他在自己的脸上擦拭,胸口起伏着,委屈感直线上升,“反正大家也觉得我跟你不合适,我就是一个没什么用的联姻工具而已。”

“你什么时候这么在意别人的话了?”

时霰嘴角无奈的弯起,“你从小信奉的格言不是——我就是我,不一样的烟火吗?”

时霰把人提起来换了一个姿势,让她把脚盘在座位上。

看起来小小的一只,还挺惹人心疼的。

许愿眼睛红红的,像只可爱的兔子,黑色长睫上还挂着半颗泪珠,呆呆的望着他,也不说话。

时霰难得笑了一下,“你这样看起来很好欺负。”

许愿这才动了动,努力坐直身子,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好欺负,凶凶的瞪他。

“你哭起来一点也不好看,以后别哭了。”

时霰离她很近,相隔不过四个拳头的距离,那股子薄荷味清冽甘甜,很好闻。

许愿眨了眨眼,心里舒畅许多,也有心情开玩笑了。

故意板着脸反驳他,“你凶起来更丑,像地狱恶煞,小孩见了都能哭着跑回家喊妈妈。”

时霰舌尖抵了抵脸颊,气笑,“你这张嘴是真厉害。”

“一般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