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凌渡接话了,“你懂什么?不管喜欢不喜欢,至少夫妻头衔在那,戴绿帽子这事谁不介意。”
“少说俩句。”江津看他。
心里却是思考着刚刚赵谦的问题,喜欢不喜欢这事,现在恐怕难说。
一辆黑色车子极速行驶在路上,往S大的方向开去。
原本半个小时的路程,被他压缩到十五分钟,车子停放在女生宿舍楼下,引起不少出入宿舍楼的女生注意。
许愿和林珂刚从辅导员办公室回来,俩个人有说有笑的。
在许愿看到宿舍楼下熟悉的车牌时,笑容僵在了脸上。
“你怎么了?”林珂看她停住脚步,疑惑的问。
许愿隐下情绪,摇头道,“没什么,你先上去,我晚点上来。”
林珂看她一眼,也没多说什么,进了铁门。
许愿迈着沉重的步伐往车门那走,心里直打鼓。
这还是时霰第一次来她宿舍楼下等她,以前她总觉得他的车太高调,不让他送进门,只是让他在学校对面停。
所以对于时霰的到来,她不觉得是有什么好事,相反的,心里总觉得紧张。
许愿忽略掉周围打量的目光,大拇指在车门上碰了一下,车门直接打开。
她弯腰钻进副驾驶,门自动关上。
时霰阴沉着脸在驾驶座,五官看似锋利,那种冷漠强忍着怒气的眼神就像无形的刀一样剜她的心。
许愿没有做好面对他的准备,但此时能清晰感受到他的坏心情。
“你来干什么?”
她的语气让时霰眉眼又冷了几分,黑色手机上的画面摆在她的眼前。
一张照片。
下午的时候,莫扬把奶茶塞到她手里的照片,图片上俩个人挨的比较近,甚至可以看到莫扬的手碰到她的手。
拍摄角度的问题,显得他俩有说有笑很亲密的样子。
实际上,手没碰到,奶茶她也没喝。
许愿不动声色的接过他手里的手机,点了一下照片,退回到对话框。
她看了一眼备注,凌渡发给他的。
凌渡可没那么闲,来学校偷拍她,但要是凌妍,那一切都说得过去了。
学校在修建新的大楼,正好是跟凌妍合作,她会来学校视察工作,除了她,许愿想不到第二个想挑事的人。
时霰看着她对照片看的认真,心里有股无名火乱窜,但极力克制着。
他只见过莫扬一次,照片上这次算是第二次,但每次看到心里都不舒服。
没有理由的,讨厌莫扬。
许愿看完直接把手机扔在座椅上,心里的那股烦躁劲儿猛往心口冲。
摔的声音不小,她很生气。
场面一下子变得复杂,不知道谁更应该生气。
时霰只觉得闷躁,修长手指用力的扯掉领带,把白衬衫衣领松了俩个扣子,车里的空调风往他的衣襟里钻,才觉得那股燥散了点。
“不解释一下?”
他眉毛紧锁着,快成一个“川”字了。
“我为什么要解释?”许愿问。
她行得正坐得端。
时霰脑门青筋凸起,强忍着暴怒,“我还没死呢,就急着找下家?”
许愿视线扫过他线条分明的脸,只觉得哪里痛,又说不出具体的一个部位,反正就是很痛。
就连看他白皙脖颈喉结处那的一颗很小的黑痣,都变得有攻击性起来。
而在平时,那是她觉得很性感的一部分,特别是他喉结滚动时,连带着那颗痣都充满吸引力。
许愿闭了闭眼,缓冲了俩秒,再睁眼时眸底一片清明,声音也平静下来,“我不想解释,你觉得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
车里只有呼吸声交杂,闷重,带着怒气。
许愿自暴自弃的放纵自己的情绪,接着说,“如果你觉得我给你蒙羞了,那就离婚。”
说到后面俩个字的时候,许愿的声音轻的几乎快听不见。
空调温度明明正合适,可她就是觉得冷。
好像有冰凉雾气强势钻进她的眼里,泛起潋滟水光。
心里被针扎一样,丝丝麻麻的痛,痛的她难受。
时霰倾身上前,大掌霸道的扣在她的下颚往前,让她与自己对视。
字几乎是牙缝里挤出来的,隐忍着怒气,“离婚!离婚!离婚!除了提离婚,就没其他好说的了,嗯?”
许愿被他粗鲁的动作惊了一下,眸中水波荡漾,努力去直视他盛满怒意的眼神。
“我们俩,除了这婚姻,还有什么?”
话落下的同时,她眼角的泪珠也跟着滑落,掉到他手上虎口处,却烫在他心尖上。
上一次她哭是什么时候,时霰没有忘记。
那还是六年前,她失去她最亲最亲的人,哭了整整一个礼拜,差点哭瞎眼睛。
后面的她又恢复了往常的样子,浑身带刺,嚣张又野性,还是那个吃不了半点亏的野猫。
时霰轻叹口气,拇指摩挲她粉嫩的脸颊抹去那晶莹的泪珠,才觉得心里好受一点。
所有的怒气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哭什么,你提的离婚你还委屈上了?”
许愿任凭他在自己的脸上擦拭,胸口起伏着,委屈感直线上升,“反正大家也觉得我跟你不合适,我就是一个没什么用的联姻工具而已。”
“你什么时候这么在意别人的话了?”
时霰嘴角无奈的弯起,“你从小信奉的格言不是——我就是我,不一样的烟火吗?”
时霰把人提起来换了一个姿势,让她把脚盘在座位上。
看起来小小的一只,还挺惹人心疼的。
许愿眼睛红红的,像只可爱的兔子,黑色长睫上还挂着半颗泪珠,呆呆的望着他,也不说话。
时霰难得笑了一下,“你这样看起来很好欺负。”
许愿这才动了动,努力坐直身子,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好欺负,凶凶的瞪他。
“你哭起来一点也不好看,以后别哭了。”
时霰离她很近,相隔不过四个拳头的距离,那股子薄荷味清冽甘甜,很好闻。
许愿眨了眨眼,心里舒畅许多,也有心情开玩笑了。
故意板着脸反驳他,“你凶起来更丑,像地狱恶煞,小孩见了都能哭着跑回家喊妈妈。”
时霰舌尖抵了抵脸颊,气笑,“你这张嘴是真厉害。”
“一般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