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报告典狱长，发现狱卒

“那么问题来了，是现在这个样子好还是以前的好？”

说着，白洛侧倾着身子凑近了点，以便对方看得更清楚。

因为身高差的缘故，林瑞秋莫名感受到了一股居高临下的压迫感。

这回轮到她视线闪躲了，避开了与白洛的对视，脸蛋也不禁发烫。

而且，想了好一阵都没想出个既不煞风景又不失矜持的答复来。

最终只吞吞吐吐地憋出了句：“都……都不咋地。”

白洛似笑非笑，没再多说什么，挪了挪屁股坐过去了些，把彼此间的距离从几十公分缩小到了一个拳头。

不得不说，从少女身上散发出的不知是洗衣粉还是体香的气味，确实蛮好闻。

如果不是关系还不到位，怕被当成虾头男，高低得来一波史诗级过肺。

“坐那么近干嘛。”林瑞秋嘴上这么说，身体却没有半点排斥的意思。

“有事，很急，你把鞋脱了呗。”

“？”林瑞秋一惊，连忙把腿收向另一侧，漂亮的眸子里既有不解其意又有看变态般的意味，“干嘛要脱鞋？”

“给你敷脚啊。”

白洛不以为意，握了握手里的可乐说，“趁现在还没完全融化，不然你以为我要这么冰的图什么。”

林瑞秋闻言一愣。

心里涌出一缕不知名情绪的同时，又觉得有些尴尬。

原来脚上的异样早早就被发现了，亏自己这一路上还演得那么卖力。

半分钟后，林瑞秋缓之又缓地解开鞋带，把裹着白色蕾丝边短袜的脚丫从小白鞋里摘了出来。

一开始她是十分不情愿的。

原因有二：

一则在这种公共场合脱鞋多少有点羞耻；

二则受伤的缘由很丢人，以她对白洛的了解，这家伙肯定会借机取笑自己。

所以她一直表示“就一点小伤”、“无伤大雅”、“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至于最后为什么又听话照做了呢。

是因为白洛见好言相劝这套没用，及时转变了策略，摸着下巴、表情认真地来了一句：

“算了，听说夏天女生的脚容易出汗入味，尤其是像你穿的这种鞋，还是不要了。”

这话一出，林瑞秋瞬间就不乐意了。

二话不说就要自证——无论什么天气，自己的任何一个身体部位都不会有异味。

“臭脚拿过来吧。”白洛伸手，故作嫌弃脸。

“都说了不臭，不信你自己闻！”林瑞秋不满地撇嘴，抬起踩在鞋背上的脚丫就伸了过去。

小巧的脚掌落在白洛的掌心上，传来的第一触感是……舒服。

并非某种癖好得到了满足的那种心理快感。

而是面料上的舒服，林瑞秋穿的袜子一点毛球也没起，材质摸起来像是丝绸那样平滑。

“脱了啊。”拇指挽住白色短袜的蕾丝边，白洛看了林瑞秋一眼轻声说。

“脱呗。”林瑞秋表面上若无其事，实则心跳已经加快、脸颊泛起了前所未有的绯红。

只是因为坐的位置刚好在树荫下，所以并不那么明显。

指尖带着袜子一路下滑，在这一过程中白洛接收到的触感无外乎细腻温凉，像是染指了一件精致的艺术品。

这么说倒也不为过，因为林瑞秋的脚确实很好看。

随着那只隐约散发着淡香的白袜被完全褪下，映入眼帘的，是一只雪白小巧的脚丫。

骨节分明，脚背光滑细腻，隐约能看见血管脉络。

脚掌白里透红、足弓优美，五根阿尔卑斯肉眼可见的粉嫩，像是微型月牙般蜷缩着。

对此，白洛只想表示：报告典狱长，发现狱卒。

如果非要在这只脚上挑出点瑕疵，那大概就是那个红肿的拇趾了。

看得出来确实伤得不轻，脚趾甲都有点隐隐渗血了。

“看不出来你对沈紫怡他们意见这么大。”白洛开口道。

虽然林瑞秋没有明说，但结合种种迹象来看，这个伤铁定跟偶遇沈紫怡和邓家奇这件事有关。

闻言，林瑞秋有种糗事被道破的恼羞成怒，当即就想抬脚往这家伙脸上来一下。

哼了一声，她用一种哀其不幸的语气说：“还不是因为某人之前被人家当狗一样玩，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

白洛耸耸肩，无言以对。

虽然这档子蠢事不是他干的，但又确确实实是他的黑历史，再怎么狡辩也没法洗白。

索性直接装没听见。

他一手把冰冻的可乐瓶往林瑞秋红肿的脚趾上贴去，一手摁住她的脚背以防她乱动。

“嘶！”

林瑞秋被突如其来的寒意刺得倒吸一口凉气，不由说道：“怎么还这么冰。”

“冰才容易消肿。”白洛手掌加力，将那只因为受冷而想要缩回的脚丫牢牢控制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那怎么不直接买个冰袋？”

“你这纯纯站着说话不腰疼，冰袋重啊，又不是你提，而且提着一袋冰逛街怪怪的。

可乐就不同了，用完还能喝，一举两得。”白洛觉得自己蛮勤俭持家。

有钱了也不忘初心，该省省，该花花，丝毫不铺张浪费。

林瑞秋顿了顿，好看的眉眼间浮现出惊讶：“碰过我脚的你也喝？”

“碰过又不是泡过，没有直接接触，隔了层瓶子怕什么。”白洛耸耸肩。

有一说一，其实泡过的也不是不能考虑。

正如时尚的完成度靠脸，脚的食品安全级别同样如此。

这只脚的评级，从林瑞秋那张明媚漂亮的脸蛋上就可以鉴定出来——国窖。

林瑞秋无从反驳，只好换了个话题：“话说以你们男生的审美，这种颜色的美甲好看么？”

她的脚做了美甲，是那种银色带光钻的样式。

“挺好的，就是有点伤胃。”白洛说。

林瑞秋：“？”

第一时间完全没反应过来这家伙扯到哪去了，深思片刻后才明白他又在搞颜色，于是鄙夷地骂了句：“死变态。”

就这样，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堪堪打发了十分钟。

白洛眼看时间差不多、再敷下去效果也大差不差，这才有些依依不舍地把腿上的玉足移开。

用纸巾把林瑞秋脚上的水渍擦干后，白洛本着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的原则，顺带还帮她套上了袜子。

“鞋就你自己穿吧，应该还会有点疼，我不好掌握力度。”白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