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39.有来有回

阿黛尔虽然还没达到‘夫人’的级别，但作为不用授课，只负责评级考核的老师，肯定也是博学多才，见多识广的。

她从未想象过，居然有人能用这些加起来也就三两枚银币的材料，制作出一件法器？

哪怕是简易的，有时效的，也还是给她带来了颠覆三观般的震撼。

这并非是单纯的难易度问题，而是原理上解释不通，这些材料除了那种漂亮的蘑菇之外，灵性全都非常微弱，怎么可能制作成法器呢？

就有种用鸡蛋来造盔甲的荒谬感……

阿黛尔在心里琢磨着，又以难以置信的口吻再次确认道：

“黛儿……你确定没有遗漏什么吗？真的只需要这些材料？”

“对呀，就是这些就够了，但如果可以的话，老师能帮忙多采些苦花菇吗？”

小魔女一脸认真的答道，让阿黛尔确定她没有撒谎。

这让阿黛尔忽然感觉脑子有点晕，还有些疼，灵感和灵力不再平静，在体内掀起了轻微的波澜。

这是认知体系出现动摇的症状。

在这个‘知识就是力量’的背景下，超凡者对于事物的认知与理解所形成的认知体系，可以视作力量的根基，于是就有了‘认知决定命运’这种说法。

所以认知体系出现动摇，就是个必须警惕的危险信号。

而禁忌知识之所以可怕，除了上面散发的精神污染之外，那些危险的知识本身就很容易引起认知动摇，甚至更危险的认知崩塌，要是没能挺过来，整个人就会瞬间坠入癫狂，异化为狰狞的魔物。

但好在阿黛尔对法器制作并不专精，对这项技能的理解还没到根深蒂固，不容动摇的地步，力量的主要来源也不是这方面的知识，所以症状也不严重，只是轻微动摇了一下，很快就缓过来了。

“好，我知道了，我会尽快把这些材料准备好的。”

阿黛尔点了点头，又注意到小魔女这身朴素的衣物，便牵起她的手，走向了一家高档女装店。

“走，老师给你买几件新衣服。”

“诶？”

“你愿意帮我这个忙，我自然也要表示感谢呀，身为老师，总不能占学生便宜吧？”

说着，她又揉了揉小魔女的脑袋，笑了起来。

“今天一定要把你打扮成学院里最可爱的魔女！”

她挑选的服装店，肯定不是小魔女为了省钱选的那种，里面的衣服可要贵得多了。

但比起购买法器材料的钱，却不值一提。

阿黛尔为了能让自己安然入睡，可是想尽办法筹了一笔钱的，如今很意外的省下了大头，那自然就得对小魔女更好一些。

“嗯……这套不错，这套也挺好，还有这套……都挺好的，快去换给老师看看吧。”

阿黛尔挑了三件顺眼的新裙子，递给了导购，让她带小魔女去换衣服。

可小魔女看着这些漂亮裙子，大眼睛微微一亮，很是惊喜。

但紧接着，她瞄了一眼标价，便瞬间愣住了。

30枚银币？

妈妈辛苦制作的那些工艺品都卖不到这个价……

姐姐帮人打扫烟囱，清理废品，弄得满手是伤，也就几枚银币的报酬……

她从没想象过这么贵的衣服，都不知道该怎么穿。

阿黛尔见小魔女停下了脚步，也顺着她的视线注意到了标价，脸色瞬间变得有些尴尬，连忙转口说道：

“黛儿，对不起……老师这段时间的经济状况不太好……”

小魔女大概猜到了她想说什么，连忙点了点头，稚气可爱的脸上露出一副让人心疼的微笑，很懂事的说道：

“嗯，没关系的，这些衣服太贵了……我们走吧？”

“诶？”

这次换成阿黛尔微微一愣，连忙解释道：

“不是……老师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指，现在只能给你买这些便宜货，等后面经济好转之后，再送你真正的漂亮衣服，好不好？”

小魔女：(O_o)??

这么贵的衣服，居然只是便宜货？

她似乎意识到，自己的消费观念，好像跟老师这样的正牌魔女不太一样？

就像她颠覆了老师对于制作法器的理解，老师也反过来颠覆了她对衣服的理解。

有来有回了属于是……

……………………

“恶灵先生，怎么样？好不好看？”

小魔女刚从试衣间出来，第一时间就是询问罗约的看法。

她那身保守的嬷嬷装，已经换成了一套同样是黑色的连衣裙，不仅做工精良，还点缀着各种恰到好处的卡通饰物，并不繁复，也不失那种童话般的华丽风格。

及膝的百褶裙摆下，露出一双被白色丝袜紧紧包裹的小腿，有着雪糕般的香甜细腻，膝盖处还勾勒出两道痕迹，透出些许粉嫩的肉色。

再加上那双带着红色蝴蝶结的小皮靴，以及一些小饰品的点缀，整个人看着比之前那套同样风格的新衣服更加精致可爱，也更像奶油小蛋糕了，连罗约都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只能说贵还是有贵的道理，而正牌魔女的审美水平也确实极具含金量。

“好看。”

罗约点了点头，又看了看不远处笑盈盈的阿黛尔，补充了一句：

“她是个懂分寸的好老师。”

“嗯，之前阿黛尔老师就经常照顾我的，所以我才想帮她。”

她向来都是个懂得感恩的好孩子。

于是又接着试了两套冬装之后，阿黛尔往柜台拍下一枚金币，便带着小魔女吃大餐去了。

走在路上的时候，阿黛尔又忽然想到了什么，转口提醒了一句：

“对了，你这件法器的工艺非常特别，如果有人要买，最好不要轻易出手。”

小魔女点了点头，又顺便说起了今天被帕蒂找上的事。

“奥莱尔家的人？只开价20枚金币？真是丢人现眼……”

阿黛尔听罢，不由得露出一脸鄙夷的神情，又跟着说道：

“幸好你没有答应她。”

“嗯……但我看她好像很生气，会报复我吗？”

“她不敢，学院在这方面有着严格的规定，会保护好每一位学生……她那个奥莱尔家族在外面姑且算是有几分名头，但跟我们紫百合结社比起来，就不算什么了。”

老师的这番话让小魔女连连点头，可她也忽然想到了什么，扭头望向罗约，捏着小拳头说道：

“恶灵先生别怕，她要是找你麻烦，我肯定也会保护你的！”

罗约见她一脸严肃的说着这种可爱的话，忍不住笑了起来。

小魔女也太好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