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加入星璃

拿到徽章后，库伯跟随莉娅来到一个房间里。

橡木柜台上突然滚动的铜铃打断了莉娅蘸墨水的动作。她从勋章墙暗格里捧出个蒙尘的水晶球，在围裙上随手蹭出的弧形洁净区里，隐约能看到内部飘荡的乳白色絮状物。

莉娅把水晶球底座的三足铜架转了个方位，让正午阳光恰好穿透球体中心的雪花状瑕疵。「学徒工坊的残次品，」她屈指弹了弹球体表面，「但测个基础元素亲和够用了。」「手按这里——对，就狼头浮雕的獠牙位置。」她边说边用羽毛笔尾戳了戳库伯的腕骨，「上次有个傻子试图舔水晶球，结果测出这辈子只能当沼泽蛙人侦察员。」

库伯的掌心刚贴上冰凉的水晶球，球内常年游弋的乳白色星尘突然静止。莉娅正要嘲弄「无元素亲和的人最适合当仓库管理员」，却发现自己的倒影正在球体表面褪色——不是雾气弥漫的常规反应，而是整个水晶球正在变成绝对透明的虚无。

「见鬼了...」她突然用鲁特琴拨片的尖端抵住球体底部的月桂刻痕。本该亮起元素标记的六芒星阵毫无反应，反倒是柜台上那瓶开了三年的樱桃酒开始结霜，壁炉火焰诡异地坍缩成翡翠色。

老剑士的獒犬发出幼犬般的呜咽，缩进勋章墙的阴影里。莉娅的雀斑在鼻梁皱成紧张的阵列，她猛地掀开登记簿封面，撕下张空白页裹住水晶球。羊皮纸接触球体的刹那，纸面突然浮现出彩虹色的元素潮汐图——火舌与水纹在纸纤维里厮杀，地脉与气旋在撕扯中融合成闪电。

「听着，」莉娅突然用削土豆的刀尖戳破自己拇指，将血珠甩向水晶球。血滴在接触球面时分裂成七种颜色，像被无形棱镜分解的微型虹光。「去地窖搬三十桶麦酒上来，」她快速用绷带缠住水晶球，「搬完就给你开力量特训证明。」

当库伯踉跄着走向地窖时，矮人酒保的铜酒壶突然泛起元素共鸣的微光。莉娅把彻底失焦的水晶球塞回暗格，从柜台夹层抽出张泛着尸皮光泽的古旧契约。契约右下角的空白处，三百年前某位传奇法师留下的血指纹正在渗出细小的元素结晶。

「全元素沉寂体质？」她对着地窖方向冷笑，用融化的封蜡修补水晶球底座裂痕，「明明是元素在为你静默行军。」

勋章墙最顶端的龙晶勋章突然坠落，在柜台弹跳着滚入壁炉。火焰没有吞噬它，反而在勋章周围编织出七重元素光茧。

地窖霉味还未从衣角散尽，莉娅便把盖着「力量丙等」的羊皮纸拍在新人胸前。那张证明边缘残留着水晶球的七彩纤维，触碰皮肤时发出类似晒干蛇蜕的脆响。

「走后门。」她掀开挂满腌菜渍的皮帘，二十三个空酒桶正随着穿堂风微微震颤。矮人酒保突然往新人行囊塞了块黑面包，油脂渗透的亚麻布在阴影中泛着磷火般的幽绿。

生锈铰链的尖啸惊飞了屋檐十三只寒鸦。当最后一声鸦啼消散时，勋章墙突然整体倾斜五度——那枚滚进壁炉的龙晶勋章正悬浮在火焰中，七重元素光茧已膨胀到婴儿头颅大小。

「恭喜你」莉娅的声音混着封蜡融化的焦味传来。她口中的绷带正缠在公会招牌的断剑缺口处，浸透了水晶球裂隙渗出的彩虹黏液，在暮色中像条被钉死的霓虹蜥蜴。

库伯转身刹那，老剑士的獒犬突然冲破马厩围栏。这畜生叼来半截生锈护腕，金属内衬上凝结的暗红血晶，正与新人掌心残留的水晶球寒霜发生共鸣。远处矮人酒保的铜酒壶突然自鸣，奏出三百年前某支精灵战歌的残章。

通往迷雾森林的泥路上，黑面包表面的油脂开始蒸腾出元素罗盘。第一滴夜雨击中青铜徽章时，西北方亮起道违反星象的晴空闪电，将蜿蜒小径劈成白银色的契约烙印。

离开冒险者工会后，库伯和星璃各自开了一间房，你问哪里来的钱？废话。

肯定是星璃先垫着，库伯刚刚穿越过来哪里来的钱。

暮色中的酒馆木门被气流搅动，悬挂的铜铃铛尚在震颤，少女银铃般的笑声已先一步落在库伯耳畔。裹着星芒的丝质发带随双马尾摇晃，星璃胸前的晶石坠饰映得锁骨泛蓝——或者说那光芒本就是从她肌肤透出的星辉。

“刚才你可真厉害呢~“星璃食指缠绕着发梢，一缕星光顺着指尖爬上库伯僵硬的肩膀。她的猎装看似裁剪得体，腰际却突然收成蝉翼般的透明度，月光雕刻出的腰臀曲线比地窖里年份最久的葡萄酒更醉人。

当星璃倾身压下那张盖满怪兽爪印的入团邀请函时，某种温热的花香突然取代了酒馆麦酒味。她的皮甲系带不知何时松开了两寸，皮革边缘在胸脯起伏间掠过库伯手背，触感像浸过月光的鲛绡。

等一会来我房间，商量一下。一段时间后，库伯打开了星璃的房间门。

木门被打开的响动惊散了窗台的星雀，星璃僵在浴桶边缘，挂着水珠的脊背绷成新月弧线。她慌乱抓起的星纹纱衣卡在腰间，湿漉漉的双马尾紧贴着胸口起伏：“闭、闭上眼睛！不对...你转过去数到一百！“

库伯转身时撞翻了星图架，金属环佩叮当落地。星璃在背后发出幼猫般的呜咽，浸水的布料摩擦声里混着她结巴的威胁：“你...你看到极光星斑了对吧？那是我的隐私！按、按规矩你要签十年卖身契...“

库伯无语，你这是哪里的规矩，你不就一个人吗。。。

脚步声突然逼近，库伯后颈贴上冰凉湿润的指尖。星璃裹着半透明的占星旗踉跄堵在门前，发梢滴水在锁骨汇成银溪：“我允许你加入『星坠誓约』。“她颤抖的手指揪住旗角，星月刺绣滑落露出的肌肤泛着温泉泡久的淡红。

“『星坠誓约』现在招人！“她突然用星杖挑起库伯的下巴，杖头晶石却映出她通红耳尖，“月薪是...是团长偶尔指导星空剑术！“尾音失控的上扬暴露了颤抖，星璃踢来的契约卷轴在半空散开，墨迹未干的条款里夹着「负责搓背」的稚嫩笔迹当库伯捡起滚落脚边的星纹裹胸布，星璃突然环抱双臂蹲成团：“不签约我就告诉全镇你偷了我的衣服！“带着哭腔的威胁从臂弯闷闷传出，湿发间翘起的呆毛在穿堂风里摇晃，“反正...反正我出生就被刻上这种丢人灵纹...“

晨光穿透她紧抓的占星旗，将少女蜷缩的影子投在「星坠誓约」的缔约书上。库伯拾起羽毛笔的瞬间，星璃指缝间露出的眼睛亮过天狼星：“盖手印前要、要发誓绝对不告诉别人我的灵纹像麦圈面包！“

『星坠誓约』是我们团队的名字，还没和你说过呢，我也没属性，但是我能用星空之力，代价就是肚子上的灵纹。星璃从出生就带有这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