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前有征服王,后有英雄王!

“时臣,你这家伙。”

吉尔伽美什一边笑着,一边摇晃着酒杯。

里面香醇的红酒就是那般瑰丽,美得夺人心魄。

吉尔伽美什抿了一口,嘴唇上残留的酒水就好像人类血液那样,给他平添了一分妖冶,三分残酷。

于是远坂时臣将头低得更深了。

不是因为害怕,而是不能让吉尔伽美什看到自己对他的不尊重。

是的,远坂时臣并不是发自内心的尊重自己。

吉尔伽美什内心同样敞亮,这个男人之所以愿意做自己臣子,不过是为了那什么圣杯战争的胜利罢了。

但吉尔伽美什依旧答应了远坂时臣的臣服;

你不觉得一个男人为了自己的目标而委曲求全,卑躬屈膝是一件很令人愉悦的事情吗?

吉尔伽美什和远坂时臣就是这样相互利用的关系,联盟像是玻璃,敲一敲好像还挺硬,可只要从手中滑落就会在摔到地上的瞬间变得支离破碎。

‘我已经半只手没有握住玻璃了,时臣。’

你一个人拿着玻璃的另一边能稳住它不让它落下吗。

吉尔伽美什轻笑一声,然后站起身来。

“英雄王?”

远坂时臣摸不着吉尔伽美什的意图。

“最好如你所说能够让我感到愉悦,时臣。”

吉尔伽美什灵体化而去,徒留话语让远坂时臣面沉如水。

“毕竟你也知道愚弄一名王者会发生什么。”

会发生什么?

小心我三道令咒下令让你自杀啊,吉尔伽美什!

唉!

远坂时臣捏了捏自己的三叉神经。

方才只是气话罢了,真让吉尔伽美什自杀了,那他这圣杯战争还打不打了?

远坂时臣看向客厅边落地镜里的自己,喃喃自语。

“曾经时钟塔里受过的屈辱比这还多,忍一忍,忍过去了就是海阔天空。”

我说的对吧,镜子里的冬木大窝囊?

远坂时臣不再看向镜子里那个不像是自己的自己,转而看向了夜空,感慨一声。

“无月之夜啊。”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韦伯。”

王之军势随着征服王伊斯坦达尔的逝去而终于是维持不了自身,也随之消散。

固有结界里除了伊斯坦达尔以外的其他人都重新回到了废旧洋馆里。

陈云坐在沙发上,看着还有些目光呆滞的韦伯,心里牢记着他与伊斯坦达尔男人之间的承诺。

阿比盖尔则是连忙给陈云揉肩。

她看得出来陈云尽管还能说话,但实际上已经累惨了,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否则也不会坐在沙发上,连个二郎腿都没跷,整个人勉强维持着背靠的坐姿,没有瘫成一摊肉泥。

纵然提前做了针对性准备,但跟伊斯坦达尔打起来还是如履薄冰,一着不慎,那坠入万劫不复之地的便有可能是他!

陈云算是倾尽了全力,无论是能量口袋里自己存储的虚符映真之器,还是自身体力与能量,都已经快到油尽灯枯的极限。

他必须得缓一缓。

不过好在他们这群人里确实还是有人会治愈魔术的。

肯尼斯捏着鼻子,满脸抗拒的给陈云治疗了战斗后浑身大大小小的伤势。

技术还不孬,深可见骨的伤口都被治愈得妥当,连伤疤都没有。

“厉害,不愧是时钟塔的君主。”

“哼!”

肯尼斯撇过头去,没说什么,但浑身气息不像之前那么抗拒。

这柠檬头啊,就是个顺毛驴,夸夸他就好了。

另一边,韦伯也有所明悟,露出释然的笑容。

“世界这么大,我打算先到处去看看。”

“哦?”

“rider那家伙缠着我让我告诉世界地图上那些他没到过的地方叫什么,有何风土人情,我又没去过,我怎么知道。”

说起伊斯坦达尔,韦伯眼里满是感慨,怀念乃至高兴。

虽然只相处了三天,但那个‘傻大个’已经在他脑海里留下了深深的印象,挥之不去。

“所以我打算去他想去但没来得及去的地方瞧瞧。”

“然后呢?”

“我打算途中思考一下rider留给我的最后一个问题。”

韦伯看向陈云。

“他说,我要不要当他的臣子。”

“虽然我想他就是那种看到个人就想纳入麾下的收集癖,但他的最后提议,我还是打算认真考虑一下。”

韦伯叹了口气。

他算是看开了。

“也许走着走着就知道我到底是怎么想的了。”

“所以说,韦伯你——”

“——caster,我不打算继续参加圣杯战争啦!”

韦伯伸出自己手上还剩两道的令咒。

“拿去吧,这是你们的战利品。”

他格外洒脱,突然感觉自己能从圣杯战争里脱身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而不是什么屈辱。

这点就和肯尼斯形成了鲜明区别。

肯尼斯还是有些不服的,比如他手背上的令咒就还留着。

可看到打算离去环游世界的韦伯,一时间,他也有些胡思乱想。

肯尼斯还记得韦伯之所以想参与圣杯战争,是为了向他证明自己,引得大家认可。

可现在呢?

他忍不住问道。

“韦伯,你这小子现在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想。”

韦伯莞尔一笑,依稀能看到十年后那位名震时钟塔之人的风采。

“向自己证明自己,想自己认可自己。”

一句话,说得肯尼斯沉默。

他突然发现韦伯这个自己觉得‘愚蠢’的学生竟然有了成长,而自己似乎还在原地踏步,一时间心情复杂。

但最后,他还是从怀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副卡以及一枚戒指。

“这是?”

“想要环游世界怎么可以没有钱,韦伯,我当初教你的知识,你全都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吗?”

肯尼斯皱眉。

“拿着,戒指代表埃尔梅罗家族,只要你别去什么连埃尔梅罗家族都不知道的乡巴佬地区,应该可以靠它解决大多数麻烦。”

“肯尼斯老师?!”

“你是我关门弟子的弟子,我不关心你,难不成你想要小樱天天为你担心?”

死傲娇一个。

不过这番话一出,肯尼斯和韦伯才算是真的和好。

就是不知道肯尼斯到底从如今韦伯身上看到了什么,让他也有了放下的想法。

陈云注视着这一幕,本来还在盘算着如何利用韦伯那两枚令咒,但整个人突然面色阴沉,和阿比盖尔一起看向了窗外。

庭院主道旁的石柱之上,一个金光闪闪的从者缓缓出现,傲睨自若的俯视着废旧洋馆里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