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陈川通完电话,季淮年下楼。
正好阿姨把菜做好了,姜南等着他坐下自己才坐。
“不是饿了吗?”他看着她。
她笑了笑,也看向他:“饿了也得等你来了才能吃啊。”
季淮年沉默一瞬,然后开口:“以后不用等我,饿了先吃。”
姜南做不到,所以没有应他。
他抿了抿唇,猜出她的心思,不再言语,专心吃饭。
今晚季淮安不在家里吃饭,显得过于安静了。
姜南吃着吃着,脑子里又闪过一些片段,让人脸红的那种,饭也吃得不香了。
“不是饿了吗?怎么不夹菜?”季淮年低声问。
她平时最喜欢吃的排骨,今天也只夹了两块。
姜南有些心慌,没敢说自己在胡思乱想,找了个借口:“饿过头了,所以胃口不太好。”
季淮年听罢,心往下坠了一些,说话的时候声音带着些哑:“对不起,下次先吃饭再……”
再什么?
姜南飞快地看了他一眼,又低头看着碗里的大米饭。
等一下,他道歉?
季淮年居然道歉?
姜南又抬起头,目光不再躲闪:“你刚才跟我说对不起?”
有生之年居然能从他嘴里听到这三个字,姜南是万万没有想到的。
“嗯,我跟你说对不起。”季淮年也放下筷子了,凝视着她,“姜南,这三个字我早该跟你说了,等到现在是我的不对。”
姜南的心跳有些乱了,深呼吸了两次才压制住:“是因为一年前那一晚吗?”
“对。”
“觉得对不起我?”
季淮年点头又摇头,犹豫了片刻才说出自己真实的想法:“在那样的情况跟你发生关系,对你不公平,我们应该在双方都清醒的情况下做那件事的。而且,那晚我失控了,你应该很疼吧。”
可是如果不是因为那样,我根本不会跟你发生关系啊,姜南暗想。
不过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倒是说得很对。
她真的很疼。
“嗯,我接受你的道歉。不过以后这件事,我们都不要再提,行吗?”
毕竟体验不是太好。
季淮年闻言,郑重道:“行,以后不再提了,那你先把饭吃了,吃饱聊一聊我们的事。”
“我们的事?”姜南反应不过来。
季淮年已经捧起碗,拿起筷子开始吃饭了。
“吃饱再说。”
嗯,填饱肚子很重要。
这次她脑子没有再乱想了,认真吃饭,很快就吃饱。
阿姨开始收拾饭桌,季淮年起身往沙发走去。
“聊吧。”姜南端坐在沙发上等着他开口。
季淮年在她身边坐下,视线落在她的脖子上——那里有一个很小的粉色的印记,他短暂失控的时候弄上去的。
他看得眼热,呼吸急促了起来,只能别开眼,将视线转移到她的脸上。
“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他问。
姜南眨眼,勾了勾唇角:“雇佣关系,你是雇主,我是保镖。”
这是签了合同,有法律保障的。
季淮年不满意这个答案,抬手去摸她脖子上的那处痕迹:“你说,我们刚才都这样了,还只是雇佣关系吗?”
他的手指很凉,碰到她的时候,让她不由自主缩了一下脖子。
可她脸上表情未变:“季总,我们签了合同的,一年呢,我不想改变现在这样的关系。”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不打算给我个名分,是吗?”
姜南:?
他这是什么说法,讲得好像她是渣女一样。
刚才明明就是他先撩拨人的。
姜南觉得自己有被他这个说法气到了。
“季淮年,刚才又不是我强迫的你,你情我愿的事情,大家都是成年人,潇洒一点不行吗?”
潇洒?
这是姜南能说出来的话,季淮年难以相信。
但是他耳朵没毛病,听得很清楚,姜南就是这么说的。
他气笑了,拽着姜南的手往楼上走:“潇洒?那现在能再跟我潇洒一回吗?”
姜南也不反抗,跟着他上楼,打算回到卧室再跟他谈。
可季淮年却气急了,进了卧室就把她按在门后面亲。
吻得太凶了,她受不住,咬了他一口。
他“嘶”了一声,撤开来,指腹抚上被咬的那处。
真狠,又出血了。
他扯了扯嘴角,放下手,走到沙发上坐下。
“姜南,不是说要潇洒一点的吗?”
姜南叹气,走到他身前站着:“不是这种潇洒。”
“那是什么意思?”
他心里有气,头都没有抬起来,就这么跟她说话。
姜南怎么会不知道他的想法,手指托着他的下巴,让他仰起脸来。
从这个角度看,季淮年显得没有那么气势逼人了,反而有些可爱。
她用另一只空着的手,轻轻抚摸他唇上凝了血的伤口,挑了挑眉道:“你愿意和我开展一种全新的关系吗?”
他直视她的眼眸,从里面清晰看到自己的倒影。
“你说。”
姜南抚着他伤口的手按了一下,满意地看着他吃痛拧眉的样子,轻声道:“我们依然是雇佣关系,但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可以接着做。”
“为什么不愿意做我的女朋友?”
季淮年只想知道这个。
“因为我们这行不允许,从我接受特殊训练开始,我的师父就告诉我,不能对雇主产生感情,不然会影响判断力,对雇佣双方都不好。”
这个好办,季淮年拉了她一把,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那解除合同,我把违约金赔给你,你当我女朋友。”
这条路好吸引人啊。
姜南承认自己的心微微动了一下。
但是,她接受不了。
“不好,我不愿意。”
像现在这样,她还有退路,如果成了他的女朋友,她就一点退路都没有了。
季淮年闻言,大掌扼住她的腰,按向自己,力气不算小:“为什么?”
“没有什么为什么,我们谈得来就继续,谈不来就只是纯的雇佣关系,再或者你把我开了,赔我违约金,我哪来的回哪去,你选。”
姜南向来沉稳冷静,可季淮年也很清楚,她很犟,有些事情认定了不会轻易改变。
这件事,他只能顺着她。
“行,听你的,但是现在我们能不能再你情我愿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