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淮年的目光在姜南身上扫了一下,然后移开:“我跑步了。”
李珩留意到他刚才的目光,偷笑了一下,然后装作不知情的样子说:“那季总这两天先别跑了,等好了再跑,我们现在去您办公室?”
“嗯。”
季淮年应了一声,率先离开。
姜南和李珩跟着,陈川出去做自己的事。
药是在休息室上的。
姜南也进去了,在看到他背上的抓痕时,心态都要崩了。
这让李珩怎么想?
她偷瞄一眼,然后立刻明白为什么李珩能够一直做季淮年的私人医生,因为他够专业,不该管的一点都不管。
比如现在他看到那些抓痕,就只是默默上药,没有多问一句。
“好了,没什么大碍,之后可以请姜小姐在家帮忙上药了。”
“好。”姜南看着季淮年穿衣,遮住背后的伤以及那些暧昧的痕迹,心跳稍缓。
李珩走了,季淮年今天有会议,要到楼下的大会议室去,姜南在门口候着。
这个会议开了很长时间,等到门开了,便看到季淮年铁青着脸走出来。
姜南投了个询问的眼神给陈川,陈川苦着脸摇头。
顶楼的气压很低,姜南没进办公室,在外面等,每个要进季淮年办公室的人,在进去前都要经过一番思想斗争。
小心翼翼地进去,灰头土脸地出来。
公司的事姜南从不过问,但是看今天这种情况,她忍不住问陈川:“到底怎么了?”
“新楼盘的广告策划,已经改了第三版了,季总还是不满意,这几天看来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咯。”
话落,他将手中的文件塞进姜南手里。
“姜南,行行好,帮我送份文件进去,这份文件只是给季总过目,不需要汇报,拜托。”
再进去挨一次骂,他的小心脏就要停止跳动了。
姜南垂眸看了眼手上的东西,反复确定:“真的只需要放在他桌上?”
“真的。”陈川举手发誓。
“那好吧。”
看他脸都白了,看来吓得不轻。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姜南心善,这点忙还是会帮的。
她拿着文件敲响了门,在听到季淮年沉沉的一声“进”后推开门进去。
“季总,这份资料您看一下。”
季淮年一直没有抬头,不知道进来的人是谁,听到声音抬头时冷冽的目光还没有转换过来。
“怎么是你送文件进来?”
语气有些硬,但比起早上已经好了很多。
姜南对上他的眼睛,壮着胆子说:“我想进来看看你,顺手帮陈川拿进来。”
闻言,季淮年周遭的冰冷气息全都消失殆尽,他伸手把姜南拉进自己怀里,下巴蹭她的肩窝:“只是看看吗?”
“哦,李珩说的话你没听到吗?不要做运动,会影响恢复的。”
他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姜南的脖颈处,让她半边身子都麻了,但是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
季淮年听罢,轻笑了一声,声音听起来愉悦多了:“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做运动,嗯?”
老狐狸。
姜南羞愤,开始挣扎着要下来:“那你放我下来。”
“不放,不做运动,可以做别的,比如接吻。”
他将她的身子转过来,面对自己,捏着她的下巴,吻了下去。
他的吻技真的很好,姜南被吻得晕头转向,直到他的手探进来。
“季淮年。”
她无力地抓住他的手。
“不行?”季淮年如墨的眸子盯着她,语气有些轻佻。
姜南喘着气靠在他的胸前:“这里是办公室。”
“没人敢进来。”
季淮年的手还在点火。
“你不要在这里。”
季淮年勾唇:“我不要,你要。”
……
姜南从公司到家,一句话都没有再跟季淮年说过。
吃晚饭的时候,徐阿姨给每个人都盛了一碗汤,哦,季淮安没有。
“徐阿姨,你偏心,为什么我没有?”季淮安也想喝,毕竟那个汤闻起来很香。
“等姚小姐住进来了你再喝。”
徐阿姨丢下一句话,回厨房了。
“为什么?”
他对着徐阿姨的背影喊。
没人理他。
“姜南,今天你和我哥的心情怎么都不好?”
两个人一句话都没说,害得他也不敢出声。
姜南正在喝汤,闻言顿了一下,然后道:“没什么,就是他脸太黑了,我也不想讲话。”
季淮年也在喝汤,停了一下,辩驳:“我脸挺白的,手也挺白的。”
靠,提什么手啊。
姜南不受控制地去看他的手指,然后想到他在办公室里慢悠悠擦手指的样子。
他说:“我喜欢看你这个样子。”
失控的样子。
闭眼,稳住。
姜南调整气息,然后睁眼:“可以去做手模了。”
男模也行,顶级那种。
季淮年笑了,放下汤碗,看着她:“谢谢夸奖,这说明我的手指够长,对吧。”
姜南差点喷出一口汤。
不再搭理他,专心吃饭。
季淮安看着面前的两人,云里雾里,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是好像问了他们也不会理他的样子,他便不再说话,默默吃饭了。
吃一顿饭,像过一个世纪那么长。
季淮安熬到吃完,多一秒都不等,溜了。
季淮年也吃饱了,专心看姜南吃。
“你别看了。”
姜南提出抗议。
季淮年驳回抗议,坚持己见:“我喜欢看你。”
爆炸了。
姜南在脑子反应过来之前,伸手掐了他的手臂。
“不许看。”
说完了自己都吓了一跳,那个动作,那个语气,怎么看怎么像热恋中的小情侣。
她立刻收回手,再度默默吃饭。
季淮年揉了揉她掐的地方,无声笑了笑,不再逗她。
这样的姜南才像个活人,有脾气有生气的活人。
姜南憋着气吃饱,没跟他说话,自己上楼,季淮年也不追,慢步走上去。
“生气?”他进了卧室,在她身旁坐下。
“嗯,生气。”
气到想暴打他一顿。
季淮年摸她的脑袋,很轻柔:“姜南,你是舒服的,不是吗?”
姜南没有否定这一点,但是要把道理跟他讲清楚:“可是那地方不适合,季淮年,你就那么喜欢看我失控吗?”
“喜欢,在哪我都喜欢看那样的你。”
真是对牛弹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