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去省城上学

爸爸愣住了，他看着我，不相信的样子。

许久后，他突然哇的一声哭了：都怪我，是我没用，我无能，我不能养活全家。孩子，当年你8岁的时候，要是和你妈妈一起走就好了，后面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是啊，8岁的时候，妈妈要回姥姥家，问我去不去。我一心只想着要上学，以为和她走了就不能上学了。于是不假思索地说，不去。

妈妈就流着眼泪走了。当然，三年后她又回来了。再三年，她又走了。是永远的离开。我想到这里，也不能原谅自己，好像是我的一个选择，一家人的命运就全都改变了。

爸，现在这是最好的选择了，你再坚持几年好吗？等我毕业参加工作，我就能挣钱帮你一起养家了。

奶奶走了过来，一个大男人哭啥，还有我呢，我回村子种菜卖菜去。

就这样，在秋天来临的时候，我收到一所中专卫校的录取通知书。

在从前，我是不愿意去读中专的，为此还故意和爸爸抗争，争取到读高中的机会，可只读了一个月，爸爸就跑到学校给我办理了退学手续。

这一次，我没去读高中。我依然记得那一个月的高中生活。军训结束在大食堂里，几百个新生们一起按班级比赛唱歌。我还记得班主任把我们中考时排名靠前的几位学生一个个叫进办公室谈话。我进去以后，班主任说，你知道吗，你在所有考进高中的学生里排名是第10名。以后可是清华北大的苗子，你现在就定好目标，开始努力好不好？

我有点受宠若惊，清华北大，我可想都没敢想过啊。

这一次，我真的是不想去想了。

坐上去省城的火车，爸爸把我送到学校。记得从前，下了火车我们挤上一辆公交车，是通往我们学校的，拥挤中，一个高个子长得还不错的年轻小伙子靠近了我，我没有多想。没想到下车的时候发现我的裤子被割开一个洞，裤兜儿里的零钱被偷走了。我又气又悔，当时怎么没想到这个男子是个小偷呢，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这一次，又遇上那个年轻男子，我可要好好教训他一下。他靠近我的时候，我盯着他的眼睛，这一盯给他吓到了，他避开我的目光。过了一会儿，他看似乎无法得手，就把手伸到旁边一位大爷的上衣口袋里。

这时，我使劲一脚踩在他的脚上，他“啊”地一声叫起来。你怎么踩人啊？他气势汹汹。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没好气地说。

爸爸忙问：怎么了，晓雪？男子一看我爸爸凑过来了，就“哼”了一声向门口走去。

等车一到站，他狠狠地回头看我一眼，下车了。

我对旁边的大爷说，刚才那个男人手伸进你口袋了。

大爷一惊，赶紧用手摸进自己的上衣口袋，没事儿，我没丢什么。

谢谢你啊，小姑娘，真聪明。

司机也大声说：刚才一直提醒你们呢，注意自己的行李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