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结束的很轻松。
营地当中的一千守军见到周法尚和周绍范的大旗当即望风而降。
魏策让人将营地里的东西搬了个空。
不管是武器装备、军帐被褥、亦或者笔墨纸砚、旗帜、金鼓、辎重车辆全部搬回城内。
这可都是军制的东西,质量上乘。
之前魏策手里缺少的东西,这一次可是给全部补全了。
尤其是从俘虏身上扒下来的武器装备,比他们这边精良了不知道多少。
魏策手里这些工匠,远远不能和官府的工匠相比,更不要说官府还能将不合格的装备回炉重造,魏策这边别说回炉,哪怕是残缺的都得将就着用。
打赢了这一仗,魏策麾下鸟枪换炮。
神威卫全员都换上了虎贲卫的装备,战斗力又上了一个台阶。
打完之后,魏策非但没有松口气,反而忙的脚不沾地,一顿事情等着他去处理。
尤其是看押俘虏这边,没有魏策看着的时候,爆发了好几次群体反抗的事件。
魏策担心发生营啸,只能亲自坐镇巡视,这才顺利的将俘虏全部收监起来。
单雄忠清点完收获和损失之后,匆匆前来找魏策汇报。
“我们的损失如何?”
魏策有些疲惫,连番大战可不是个轻松的活,他现在完全是靠着符水强打精神。
好在他哪怕坐在台上闭目养神,那些俘虏也畏惧他那天神下凡一般的实力,乖乖的不敢闹事,否则魏策只会更加头疼。
“神威卫战死八十八人,其中有四名队长,一名百夫长!”
虽然有所预料,但是听到这个伤亡数字,魏策还是很痛心,辛苦训练的精锐,一场战斗战死将近十分之一。
其中很大一半都是和虎贲卫的战斗中战死的,这些虎贲卫有着不亚于神威卫的素质,还有更加精良的装备,实在是难啃的硬骨头。
“受伤的情况呢?”魏策问道。
“四百三十八人轻伤,五十九人重伤!全部用符水治疗过了,现在情况基本稳定,只需要静养一段时间即可!”单雄忠详尽的汇报着。
“卫兵呢?”
“战死一百零八人,轻伤五百三,无人重伤!青壮那边只有一百余人受了轻伤,都不碍事。”
魏策点点头,作为主力军的神威卫和卫兵,加起来战死将近二百人,受伤者上千人,已经算得上是惨痛了。
“战死者遗体尽快收敛,将他们的名字都记录下来准备立碑,另外组织人手开始清点俘虏和缴获!”
“战死的卫兵遗孀遗孤都做一个详细的记录,先发放一笔抚恤金,以后也要定期组织人手看望!”
魏策耐心地交代着,他深知善待士卒遗孀遗孤的重要性,所以每次战后他都会不厌其烦地叮嘱去处理这件事的人手。
“将军,真仁义也!”单雄忠闻言也是大加赞叹。
他很少见到起义军会选择如此行事,如果说他一开始投效只是为了报答魏策的救命之恩。
经此一战之后,他真的觉得魏策值得效力。
魏策大败朝廷大军的消息迅速在整个东莱郡内传播开来,周围原本观望的村子和山寨纷纷开始投效。
魏策自然是来者不拒,他不追究以前的责任,但是投入他的麾下就要遵守他的规矩。
他将一些肢体残缺的士卒编成执法队,专门负责惩治不法之徒。
与此同时,正在泰山对峙的来护儿和王薄都接到了完整的战报——魏策领三千叛军会战周法尚一万朝廷大军,一战击溃,斩敌三千,俘虏六千,己方几乎己方无有损失。
“这怎么可能!”
来护儿暴怒不已,他本来打算和张须陀、周法尚联手三面夹击这些叛军。
然而现在他的计划还没有开始实行,周法尚就已经命丧黄泉,他无论如何也不相信那个沉稳的老将军会战死在这种地方。
然而战报是周绍范亲自送到他面前的,看着面前这个经历了丧父之痛的年轻人,来护儿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孝范!你且将事情经过仔细说来!”来护儿深吸一口气,将所有杂念排出脑海,他必须要知道周法尚是怎么死的。
周绍范撤回郡城的时候,已经从当初护送周法尚尸体的亲卫口中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此刻缓缓道来,更是平添了三分心酸。
“好狠的计谋,好高的手段,东莱居然出了这样的人物!”
来护儿听了来龙去脉之后,心头巨震,尤其是听说魏策破前军用的是金银珠宝之后,立马想到了自己在高句丽的失败。
那几乎是他心头挥之不去的噩梦,他时常回想,如果当初他没有轻功冒进,如今的天下会不会不是如今这个局面。
压下自己心头的震惊,来护儿看着周绍范沉声问道。
“孝范!可有为父报仇之心!”
“任凭将军安排!”周绍范当即跪到在地,他此行来就是为了请来护儿报仇而来。
他父亲与来护儿也是老交情了,更对来护儿有着救命之恩,他一边命人将父亲尸体送回老家,另一方面来到此处就是为了报仇。
“你既然已经晋升内气离体,那本将军便也不再将你视作后辈,想要报仇,那就要靠你自己去做!”
来护儿沉思片刻,他当然愿意给周法尚报仇,但是面前的百万叛军是他不得不面对的大麻烦。
“我暂命你接替你父之职,你且回东莱征兵,一月之后带兵来此回合,击溃泰山敌军!”
“诺!”周范绍没有任何怨言,虽然他恨不得立马带人去砍死魏策。
但是他很清楚,自己不是魏策对手,这些天即便是梦中他都能梦到那快若流光的长枪。
当日距离死亡是真的只有一线之隔。
几家欢喜几家愁。
隋军这边如丧考妣,起义军这边完全是欢呼了起来。
本身他们就在王薄的布置下,再一次成功的挫败了来护儿和张须陀的联手进攻。
如今又听闻东莱郡有起义军打破朝廷,自然是喜不自胜。
毕竟他们都是站在同一根绳子上的蚂蚱,都站在朝廷的对立面,是天然的盟友。